小瑜在符府住了十來天心情也平復了,準備回公主府時晏哥兒不愿意了,說要長長久久住在符家。
符家有許多新鮮好玩的東西,晏哥兒有些樂不思蜀了。
清舒笑著說道:“孩子喜歡就多住一段時間,等景烯回來你們再搬回公主府也不遲。”
“祖母一個人住諾大的府邸也冷清,我還是要回去的。”
清舒沒有再勸了。
晏哥兒不回,說道:“娘,你就讓我在清姨家再住一段時間吧!娘,我不想回去。”
小瑜讓莫琪將她塞進馬車內帶回了公主府。
大長公主看到她時很欣慰地點了下頭說道:“氣色不錯,讓你去符家住幾天是對的。”
小瑜靠著大長公主,輕聲說道:“其實她并沒怎么勸我,就與我說了一些她見過的一些人的事。”
清舒將自己見過的那些生活艱難困苦卻頑強反抗的女子與小瑜說。聽多了小瑜就覺得自己很幸福,受了委屈有家人的袒護閨蜜的安慰。這么一想,關振起背棄誓言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長公主聽完以后沉默了下說道:“清舒也沒說錯,相比那些女子你已經很幸福了。”
自小錦衣玉食沒受過一丁點委屈,唯一不順的就是姻緣,可有她護著關家的人也不敢過分,最多就行一些下作伎倆。小瑜的痛苦主要來源于她自己看不開。
小瑜點了下頭。
大長公主看向她說道:“既你想通了那等關振起寫信來說他要納了殷氏,你直接寫下和離書送去關家就是。”
小瑜沉默了下說道:“爹娘可能不會同意。”
“你爹自小就疼你,知道你受了這么大委屈肯定會同意你和離。至于你娘那糊涂蛋暫時別跟她說,等和離完了再告訴她。”
其實封夫人也不是糊涂,她就覺得有了孩子就該好好過。和離的話,對孩子不好。
小瑜苦著臉說道:“祖母,到時候娘還不得念叨死啊!”
大長公主搖頭說道:“木已成舟她念叨也沒用。可你要跟她商量以她的性子肯定會攔著的。”
若小瑜是性子堅韌國公夫人攔也無所謂,可她很容易受別人影響。封夫人要日夜勸小瑜十有仈Jiǔ又會動搖,所以還不若瞞著她。
小瑜雖然害怕她娘的念叨,但也不想讓大長公主給她擔這事:“祖母,我到時候會跟娘說的。她能理解最好,不能理解也沒辦法。”
大長公主覺得她的性子真變了許多,若換成以前肯定又躊躇不前了:“你膝下有三個兒子,和離了也有兒子養老。你娘知道最多就念叨你一段時間,不會逼你再與關振起和好的。”
“祖母,您這么大年歲還為自己操勞孫女真是不孝。”
大長公主笑著說道:“以后別再讓我操勞就行。”
“不會的。”
休沐這日清舒帶了窈窈去了青山女學,半年沒來了再一次踏進學院內倍感親切。
很快,玉霞就跟費嬤嬤過來了。兩人將女學這半年內發生的大小事都與她說了,說得很詳細。也是因為有她們兩人在,所以清舒對女學內的情況了如指掌。
費嬤嬤是管著女學內的雜事,匯報完工作后與清舒說了一件事:“夫人,前幾日我們招了幾個女工,其中一個姓汪的女工我覺得不大對。”
“怎么不對了?”
費嬤嬤說道:“她說自己是農家婦,可我看她的言行舉止不像村婦倒像個官家夫人。”
清舒知道費嬤嬤的眼神很厲害,既這般說那肯定不會錯了。
“你問了她沒有?”
費嬤嬤點頭說道:“問了,她不承認咬死了說自己是農家婦,我本想辭退她但路先生不同意。”
“為何不同意?”
費嬤嬤說道:“她說汪五娘不是壞人,沒說實話肯定是有難言的苦衷,還說若汪五娘做了不利書院的事后果她一力承擔。
“你說她叫汪五娘?”
符景烯在信里就與她說了,給元荷花新辦的戶籍名字就叫汪五娘。想到這里,清舒說道:“去將她叫過來,讓我見見。”
費嬤嬤不贊同,說道:“夫人,這人來歷不明還是不要見了,萬一她包藏禍心怎么辦?”
其實清舒今日不來女學,她也準備這兩日去一趟符府與她說這件事,放這么一個不明底細的人在女學她睡覺都不安心。
紅姑說道:“只要不讓她近身,有我們在她傷不到夫人的。”
費嬤嬤無法,只得讓人去將汪五娘叫了來。
很快汪五娘就過來了。就見她穿著一身很顯老氣的黛青色衣裳,一頭青絲梳著了圓髻,耳朵上戴著一對銀耳墜。
見到清舒,她跪下來說道:“民婦見過夫人。”
聽到這稱呼,清舒就知道她是不準備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了。清舒朝著費嬤嬤與玉霞幾個人說道:“你們先都下去吧!”
玉霞有些猶豫,反倒是費嬤嬤很是利落地拉著她出去了。
出了院子,玉霞奇怪地問道:“嬤嬤,你怎么不勸下夫人就拉著我出來了呢?”
費嬤嬤說道:“夫人與她認識。”
剛才清舒神色淡然沒半點異樣,但紅姑卻是一臉的驚訝。看她那模樣費嬤嬤知道清舒是認識這個汪五娘的。
玉霞非常的驚訝。
屋子就剩下三個人,清舒與她說道:“別站著了,坐下說話。”
荷花倒也沒矯情,點頭坐下了:“夫人,謝謝你剛才沒有拆穿我。”
清舒笑了下道:“我還以為你來京城會來找我呢!”
荷花猛地抬頭,一臉震驚地問道:“夫人,你怎么知道我來京的?”
清舒也沒瞞著她,說道:“我與我家老爺說若是你碰到什么難處讓他搭把手。那戶籍與路引都是他給你辦的,船票也是他給的,所以我就猜測你應該會來京城。”
荷花跪在地上,給清舒磕起了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紅姑上前將她扶起。
清舒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么進了女學呢?”
荷花擦了眼淚說道:“我到京城后無意之中聽到女學在招人。我正好也沒地方可去,想著來這兒做工也不錯。”
說完,她苦笑道:“只是沒想到費嬤嬤那么厲害,沒兩天她就懷疑我的身份想將我辭退。我挺喜歡這里的不想走,所以就去求了路先生。”
清舒笑著說道:“嬤嬤是大長公主身邊的人,目光如炬。你是官家夫人,言行舉止與農婦天差地別她自然懷疑了。”
元荷花在這事后也知道了問題所在,正努力改變的言行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