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柱子到福州的第三天,京城的調令就來了。
老八歡喜得直搓手了,說道:“老爺,您現在是尚書大人了”
二十八歲的尚書大人全天下獨一份啊,只要一想就與有榮焉。
看他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符景烯很是嫌棄地說道:“這事我之前與你說過的。”
老八樂呵呵地說道:“那之前只是猜測,現在是定下來了。”
說完,他目光炯炯地看向符景烯說道:“老爺,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氣度不凡將來肯定不是池中物,現在想想我眼光還真不好呢!”
符景烯呵呵兩聲說道:“覺得我不是池中物?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叫囂著要將我剁碎了喂狗。”
這事老八絕決計不承認,他趕緊說道:“老爺肯定記錯了,我怎么可能會說這樣的話呢!”
符景烯懶得跟他掰扯。
這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宗氏得了消息都有些不相信:“景烯升任戶部尚書了?消息屬實嗎?”
大管家說道:“千真萬確,巡撫大人都派人去道賀了。夫人,咱們也該派人去道賀了。”
宗氏搖頭道:“不著急,等老爺回來再說。”
下午祁向笛回家跟她證實了這件事。
“二十八歲的尚書啊?按照這勢頭下去,將來定能升任首輔。”
只要不出意外,首輔肯定沒問題。不過這話也就在心里想想祁向笛是不會說出去的:“別出去亂說給景烯招禍。”
有些事心里可以想但不能說,說出來就顯猖狂了。
宗氏笑著說道:“這我還不知道用你來教。我已經寫信回平洲了,娘得了消息肯定會很高興。”
夫妻打算得好好的,三月初讓祁老夫人回福州,可惜祁老夫人不配合執意說等端午后再回來。誰都拗不過祁老夫人,只得順了她的意。
祁向笛說道:“你晚上整一桌好菜,我跟景烯好好喝一杯。”
“景烯晚上會過來?”
見他點頭,宗氏說道:“調令已經下了,等接任的人兵到了景烯就要回京了。”
“回京好,清舒這兩年一個人忙里忙外太辛苦了。”
宗氏覺得夫婿這般出息,辛苦一些也值了。
符景烯調回京城當戶部尚書,有人歡喜有人愁。祁家是歡喜的,而元鐵就不好了。
元鐵以為憑自己立下的功勞,符景烯調走以后這總兵之位非他莫屬了。卻沒想到半途殺出個程咬金來,被人截了胡。
符景烯沉著臉說道:“修身治家平天下,你看看你家里亂成什么樣子了?我就是舉薦你,皇上也不可能讓人擔此重任。”
元鐵沒想到家事竟然還影響了自己的仕途,他有些委屈地說道:“這些都是我的家事。”
“你連家里的事都處理不好,又如何能處理一省的軍務?”符景烯看著他說道:“你也幸虧是在福州,若是在京城肯定要被御史彈劾的。別說總兵,就你現在這個職位都保不住。”
元鐵啞著聲音問道:“大人,你這意思是我再沒往上一步的機會了?”
符景烯沒將話說死,搖頭說道:“那倒不會。你若是將家事處理好了,往上一步是沒問題的。”
這其實也是寬慰他,就這性子皇上不可能重用他的。不過希望還是要給,不然心灰意冷被人鉆了空子那可就將人害了。
元鐵幫助他兩朵,符景烯也不想看到他一蹶不振。
聽到這話,元鐵露出苦澀的笑容。妻子現在恨死了他話都不愿跟他說,兒子對他態度也很冷淡,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鬧成這樣呢!
看著他的背影,符景烯忍不住搖搖頭。該說的他之前都說了,可元鐵不聽也沒辦法。
老八送走了元鐵后折回來,說道:“老爺,元將軍看起來老了很多。”
“家和萬事興。他家現在鬧得不成樣子,心力憔悴不顯老都難。不過今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怪不了誰。”
段海長得也不差也有些能力,元鐵將元荷花嫁給他一是報恩二也是為女兒找了個好歸宿,這個其實沒錯的。他錯就錯在知道女兒被欺負還不出頭,且還壓著不讓和離。這樣做肯定會導致夫妻離心兒女怨恨了。
老八嗯了一聲說道:“他那是咎由自取。若我閨女被人欺負了,天王老子我都得跟他拼命。”
符景烯笑著說道:“你不是說不喜歡閨女嗎?以后也不生閨女。”
老八可不認,說道:“我可沒說過這話,老爺你肯定記錯了。我啊最喜歡閨女了,閨女孝順又貼心。”
符景烯不稀搭理他。
傍晚的時候符景烯帶著護衛去了祁家吃飯,看他神色淡然祁向笛很欣慰。得了高位還能不驕不躁沉得住氣,很好。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祁向笛說道:“你這般年輕就得了高位肯定遭很多人嫉恨,回京以后更得小心行事別落人話柄。”
符景烯點頭道:“我知道怎么做的舅舅。”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壺酒瞬間喝掉了一大半。
祁向笛是將符景烯當自家子侄看待,看他這般有出息也很高興,所以不知不覺地喝得有點多。
又一小杯酒下肚后,祁向笛笑著問道:“你任了戶部尚書,清舒會調到哪個衙門去?”
“皇上有意調她去飛魚衛。”
祁向笛本已有三分的醉意,聽到這話瞬間清醒了:“你剛說什么,皇上有意調清舒去飛魚衛?”
“是,這事是清舒寫信告訴我的,不會有錯。”
祁向笛一臉凝重地問道:“是清舒自己想去的?”
符景烯很堅定地說道:“清舒來一直將飛魚衛視為龍潭虎穴,她避都來不及又豈會主動去。”
“那是怎么回事?”
符景烯搖頭說道:“不知道。皇后娘娘也不想清舒去飛魚衛跟皇上說了好多次,可惜皇上都不改口。”
“皇上有沒有說為何讓清舒去飛魚衛?”
符景烯點頭道:“有,說清舒處事公正很適合這個位置,不過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只是我現在也不在京城里的事情也不了解,只有回京以后再做打算了。”。
祁向笛也覺得這事有問題,只是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