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看易安神色由陰轉晴心頭也是一松,她就怕易安胎執拗聽不進別人的勸。
“你吃沒吃早膳?”
清舒看著她說道:“都辰時末了,你別告訴我你還沒用早膳?”
“這些天一直都沒什么胃口,洗漱后吃了塊糕點然后一直不覺得餓,現在有些餓了。”
清舒明了,看來這段時間御史跟朝臣的反對還是讓她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只是沒人給她一個臺階下她才咬著不松口。
墨雪聽到她說餓了大喜,趕緊去御膳房提了早膳過來。每天早膳都做,而且都放在鍋里溫著,就等著她來吃。
早膳很豐盛,羊肉餃子灌湯包以及花卷,油條雞蛋羊奶豆漿以及六種糕點,還有八樣小菜。
清舒看到這些色香味俱全的吃食,笑著說道:“看得我也餓了,給我拿一副碗筷過來。”
清舒不沾葷腥,只吃了花卷跟一碗豆漿。
易安卻是胃口大開,吃了一籠羊肉餃跟一籠灌湯包,還吃了一個雞蛋跟一碗羊奶。
清舒忍不住笑著說道:“吃這么多也不怕撐著。”
易安讓墨雪將沒吃完的都拿下去,然后說道:“也是現在胃口沒以前好了。想當年再桐城,雙份我都能吃的晚。”
“你也不想想你當時每日要練功消耗有多大,哪是現在能比的。”
易安感嘆道:“是啊,當日每天都要練功訓兵,雖然累但日子簡單舒服。不像現在,整日累得不行。”
“別強撐著,有什么事可與我說。”
易安搖頭說道:“我要召見你,他們肯定都要你來勸說我了。”
“哼,要我降罪三哥跟仇全,我偏不答應?肯定不行,我就跟他們耗著,看看誰耗得過誰。”
清舒莞爾,這話有些孩子氣了:“這一仗戰已經打完,桐城未來三十年無憂了。所以咱們盡快將戰后的事處理好,因為接下來咱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易安一聽就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點點頭說道:“皇上之前一直與我說時機不成熟,當時我還不理解,不過我現在明白了。”
清舒也早就明白過來了,皇帝是想先解決外頭的隱患再來整治朝廷的各種弊端。因為變革會觸犯許多人的利益,萬一朝中有人跟外敵勾結,一個不慎就會引起天下大亂。不過現在西北與桐城的后患都解決海賊也打跑了,外在的隱患沒有了,也就能放心起去做了。
“所以啊咱們不能再跟他們較勁了,浪費時間了。”
易安搖頭說道:“就怕接下來的阻力會更大。”
“不管誰阻攔,咱們都將他踢開。”
易安聽了笑著點頭。內閣之中符景烯是支持變革的,郭藹與符景烯是一頭的肯定也支持。另外的三個宋秉昀是老頑固,若是強烈反對直接罷了他的相位就是,至于鄭躍進這個墻頭草不足以慮。唯一比較麻煩的是楊長風,這家伙比較難說話。
清舒說道:“楊長風是皇上一手提上來的,只要皇上支持變革他應該也不會反對。”
他能進內閣完全是得皇帝的恩寵,想當初眾人都還說符景烯失寵呢!而且變革對百姓與朝廷都有利,他要真一心為民就不會反對。
提起皇帝,易安臉上頓時不好了:“皇上這次生病御醫說是思慮過重以后得靜心養著,不然身體會越來越虛弱。”
清舒點點頭道:“那以后別再讓她操勞了,有什么你與內閣的幾位大臣商議就是了。”
易安也是這般打算的,不過難得與清舒聊天不想一直談公事:“程大學士夸贊禎兒進步很大,還是瞿先生事教導有方。”
清舒開玩笑地說道:“你不會是想打瞿先生的主意吧?我跟你說,瞿先生不適合教導太子。”
“為何?”
清舒解釋道:“因為他淡泊名利不喜官場,追求的也是閑云野鶴恬淡寧靜的生活。讓他教太子,萬一太子受影響怎么辦?”
易安莞爾,說道:“我也就這么隨口一說,看把你緊張的。”
清舒沒好氣地說道:“當初你就這么隨口一說,我老師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在給你帶孩子。不過瞿先生跟我老師不一樣,你就是親自去請他也不會答應進宮給皇子授課。”
易安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了。”
“不可惜,若是云禎還是太子我也不會讓瞿先生教導他的。程先生跟謝先生都是博學多才的朝廷重臣,由他們教導更好。”
易安無奈地說道:“他們才學是好但云祺不喜歡,與我說很多東西都聽不懂。”
說到這里她就想嘆氣,都是她的孩子怎么就差別那么大。
清舒說道:“瞿先生教的東西也是晦澀難懂,沐晏都抱怨很多次了。可瞿先生不改,說聽不懂就別聽。”
易安也想找個信得過才學又好能讓云祺喜歡的老師,只是易安尋摸了
整個京城也沒尋到中意的。
就在這個時候,莊冰在外說道:“夫人,宋相求見。”
清舒起身行了禮就出去了。
走到外頭,清舒朝著候著的墨雪說道:“皇后娘娘這些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你怎么不派人告訴我?”
“皇后娘娘不讓說,奴婢不敢忤逆皇后娘娘的意。”
以前易安在鄔家的時候,只要是為易安好哪怕她不同意也會去的,可現在她沒這個膽子。
清舒覺得奇怪,這外頭這么多人有些話不方便問。
出了宮就回了戶部,然后讓蔣方飛去了內閣找符景烯。
聽到清舒說服了皇后娘娘,符景烯并不驚訝,因為他早篤定清舒能成功。倒不是清舒口才比別人好,而是皇后娘娘對她更信任。
中午的時候易安回坤寧宮看望皇帝,見他由元寶扶著在抄手游廊走路,她臉色不好看地說道:“御醫不是跟你說了你暫時不能下床,要臥床休息。”
說著話的時候,走過去頂替元寶扶著他。
皇帝笑著說道:“天天躺床上悶得慌,腳也沒有力氣了,所以才讓元寶扶著我出來轉轉。易安,你看這梧桐樹的葉子都開始落了。”
“都九月了,落葉很正常的事。”
“葉子落了,冬天也不遠了。”
他不喜歡冬天,一直都不喜歡,太冷了。
易安看不得他多愁善感的樣子,說道:“外頭風大,咱們有什么話進屋說吧!”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