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跟碧露兩人很快從慎刑司帶了過來,墨雪與她們說只要這次差事辦好了就可以放她們出來。
雖然兩人被關進慎刑司沒有被用刑,但慎刑司那地方去過一次再沒人愿意去了。得了墨雪這話,兩人搜盡腦瓜想當日的場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當時床上所用的物件都說了。墨雪讓人記錄下來,再讓人去找,因為時隔不長東西都還在。
看著找來的一堆東西,墨雪問道:“就這些嗎?還有沒有其他的?”
碧綠搖頭道:“沒有了。”
能想到的都說了,也不敢胡說。
碧露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也沒想到更多的,不過她很聰明,說了一件碧綠沒想到的事:“墨雪姑姑,當日床上的物件就這些,不過蕭大夫跟林大夫過來時麗妃娘娘是躺在床上的。”
墨雪腦海靈光一閃,問道:“那麗妃當時穿的什么衣裳?還有,身上可有佩戴什么首飾?”
這個碧綠記得很清楚,因為就是她貼身服侍麗妃的:“娘娘當時穿著素雪貢緞做的褻衣,左手腕上戴著金鑲雙鳳戲珠手鐲。”
因為在床上躺著,身上不可能佩戴多的首飾。也是那一支雙鳳戲珠手鐲很得麗妃的喜歡,所以睡覺都戴著。
“將東西都找出來。”
確定沒有遺漏了,墨雪將鐲子放回到床上,再將找尋到的東西放在七零八碎的床上。
一切都布置妥當墨雪就去回稟易安。
易安帶著林初跟清舒幾個人進了寢宮。結果林初一靠近四分五裂的床她就不舒服了。現在可不是只一點不適,而是頭昏腦漲胸口沉悶:“姑姑,我好難受。”
清舒趕緊將她扶了出去。到了外頭,清舒一臉擔憂地問道:“現在怎么樣,可有好點?”
林初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比剛才好多了:“姑姑,藏在床里的鐲子應該是跟那堆東西里某個物件一起才會影響到孕婦。”
這點清舒也想到了,她說道:“這事你就別管了,太后娘娘會查出來的。你先好好休息,我進去看看。”
說完讓紅姑留下陪著林初,她自己折身回去了。進了寢宮,就看見易安手里拿著一支雙鳳戲珠手鐲。
清舒看著那手鐲的款式,說道:“這手藝不是內務府的,這是麗妃從外頭帶進來的?”
只是這樣一來也說不通,畢竟床是皇宮內的。而且有床還不行,還得保證這床讓麗妃用上。
這也正是易安想知道的,她問了碧綠跟碧露:“這手鐲是從哪來的?”
碧綠有些懵。
碧露反應快,知道易安是懷疑這鐲子了,她搖頭說道:“這手鐲是太皇太后賞賜給我家娘娘的,張淑媛也有一支。再有,太醫已經檢查過這手鐲說沒有問題的。”
倒不是懷疑這手鐲,而是因為麗妃的情況整個寢宮的東西都檢查過。易安之所以最先懷疑這支手鐲,是因為其他東西不是錦被就是枕頭衣服,而那些都是紡織品會經常拆洗。
聽到碧露的話,易安沉著臉吩咐道:“墨雪,你帶了段飛揚去長喜宮,將張淑媛的床拆開看看里面有沒有東西?若沒有,將太皇太后賞賜的那只鐲子帶回來。”
張淑媛從懷孕到現在胎相很穩,別做多夢盜汗,連噴嚏都沒一個身體好得很。肚子里的胎兒也非常安穩,她這般吩咐不過是為了驗證一件事。
清舒看著她繃著的臉,輕聲說道:“易安,事情還沒查實,咱們現在不宜下定論。”
她覺得,太后不至于這般喪心病狂。要知道生出怪物的事一旦傳出去,于云祺以及整個大明江山都不利。
易安說道:“將這兩個鐲子交給林初就能有結論了。”
她沒有再讓林初來驗證,是擔心會傷害到林初肚子里的孩子。畢竟麗妃的事例在前,她也不想害了林初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清舒沉默了下道:“咱們就不要再留在這兒了,先回慈寧宮吧!”
“好。”
易安沉著臉回慈寧宮,宮中的人半路上碰到看她神情都嚇得匐在地上不敢抬頭。也是此時,清舒才深切地體會到易安在宮中的威儀。
她們剛到慈寧宮,清舒一杯水還沒喝完皇帝就來了。
皇帝看著易安,急切地問道:“母后,我聽聞你將長福宮拆了?母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安冷聲說道:“麗妃產生怪物并不是天罰,而是人為。我現在正在查,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皇帝不可置信地問道:“人為?這怎么可能?”
能制造出怪物的,那還是人嗎?
易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道:“你坐在這兒一起等。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這事就是皇帝的一塊心病,若證明是人為那他也不用在為此煩惱了,所以這會他乖巧地坐在上首等。
過了大概一刻鐘墨雪與段飛揚都回來了,墨雪說道:“太后娘娘、皇上,我們在張淑媛床里沒發現任何東西。”
這在易安的預料之中。
墨雪將一支嵌寶石雙鳳紋手鐲遞給易安:“這是太皇太后賜給張淑媛的鐲子。”
易安沒去接,而是讓她將這手鐲交給在內務府做了三十年首飾的魯老頭:“看看這手鐲,用的什么材質?”
魯老頭看了一眼這手鐲就道:“太后娘娘、皇上,這手鐲是用寶石與赤金制成的。”
皇帝聽了好奇地問道:“你看一眼就斷定這手鐲是用的寶石與赤金,萬一用的是純金呢?”
魯老頭帶露笑意地解釋道:“皇上,這手鐲是奴才做的,耗時了三個月才完成。”
自己做的東西,一眼就能認出。
等魯老頭下去,皇帝問道:“母后,你讓魯老頭驗證兩支手鐲做什么?莫非麗妃的事還跟手鐲有關系?”
易安鐵青著臉道:“這兩支鐲子都是你皇祖母賞的,賞給麗昭儀的雙鳳戲珠手鐲是不知明材質做的;賞給張淑媛的是寶石跟赤金做的,并且還是出自內務府手藝最好的魯大師之手。”
皇帝明白了,說道:“母后你的意思是幕后主使是皇祖母?不可能,皇祖母哪怕與我們不親近也不可能害她的玄孫。”
易安臉色浮現出一抹殺意:“是不是她很快就知道了。”
之前是沒有任何線索,現在有了方向這事很快就能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