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病好以后,就讓福哥兒回去。
福哥兒還擔任要職,離開太久也不好。現在父母都痊愈了,哪怕清舒不說福哥兒也準備回任上:“娘,虞君跟孩子們留在京城陪著你們。這樣有個事,她也能照顧到。”
程虞君懷孕了,兩個多月了。因為符景烯當時情況不明,哪怕路不好走很顛簸程虞君還是回來。不過為保護肚子里的孩子走得比較慢,在符景烯醒來后的第二天才到京。
清舒說道:“她現在沒滿三個月不宜再趕遠路了,等孩子生下來后,到時候讓她帶著兩個小的去合洲。這夫妻兩人總是分開影響感情的。”
她倒不是擔心福哥兒納妾,而是虞君不在身邊沒人打理他的衣食住行,福哥兒就過得有些糙。這當娘的,都寧愿自己辛苦些也想讓娃過好。
“娘……”
清舒擺擺手說道:“你不用擔心我跟你爹,我們可以互相照顧的。只要你跟虞君好好的,我跟你爹也才能真正放心。”
福哥兒知道她的性子,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所以也沒有再說了:“娘,爹的意思讓我在合洲干上四五年,到時候他退下來調我回京。娘,我不想等那么久。”
符景烯這次突然昏迷,真的將他給嚇住了。這次是有驚無險,可萬一呢?到時候連最后一面都見不上了。
清舒笑著說道:“這次是意外,以后不會再有了。對了,這事別告訴窈窈。你爹已經醒了,告訴她也只是讓她擔心。”
“好。”
第二天一大早,福哥兒就離開了。
清舒去衙門報了個答就進宮,等了半個來時辰才見到易安。認真打量了下,易安點頭笑著說道:“恢復得不錯。”
“你賞了那么多的滋補品,想慢一些恢復都難。”
坐下來后,易安道:“皇帝從相府回來,就暗中讓人去刑部調了許多的卷宗來,符景烯跟皇帝說了什么?”
她詢問過,清舒只與皇帝說了幾句話,倒是符景烯與皇帝聊了好久。
清舒笑了,說道:“你為什么不直接問景烯,反倒舍近求遠問我了?”
易安笑罵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不愿與我聊私事。”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符景烯只跟易安談公事從不愿聊私事。每次易安提起這個頭,他不是打太極或者就說不清楚,幾次下來眼易安也懶得問了。
清舒將符景烯的想法與易安說了,說完后道:“我覺得他分析得挺對的。不說他是九五之尊,就是一個普通人都希望得到身邊的認可。他既這么喜歡寫話本,咱們就給他創造條件。等他寫的話本得眾人追捧,我相信不用人勸說,皇上就會遠離楊答應的。”
有喜歡做的事,就不會整日黏糊著楊答應了。畢竟就皇帝的性子,再國色天香的女人看久了也膩了。
“你真覺得他寫的話本會得人追捧?”
清舒笑著說道:“你若是讓云祺寫詩作賦那是為難他。但話本這東西只要愿意下苦功夫再得專人指點,肯定會寫得很好的。”
易安是不相信云祺有這個才能,之所以支持也是不想他整日膩著楊佳凝:“他寫的,哪怕文辭不通下面的人也會捧著。”
清舒笑著道:“這書落款肯定不能寫皇上的名字,這樣也沒意義了。等書寫完以后,到時候就讓皇上取個別名。這話本啊主要是給普通百姓聽的,他們可不管誰寫的,沒意思就不會捧場的。”
易安點點頭道:“這個可以。要他的書寫得好,到時候可以讓茶樓酒館的說書先生講給大家聽,這樣能很快傳播開。”
她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去酒樓或者茶樓聽書,非常的有趣。現在問題是云祺能否寫出有趣的話本來。
清舒說道:“易安,景烯都對云祺有信心,你一個當娘的怎么還對自個兒子沒信心。。”
就皇帝干得的那些事,易安還真沒信心:“聽你的,全力支持他。”
談完這件事,易安與清舒道:“昨日晚上收到了阿禎的信,他過完中秋后再回來,到時候帶朵兒一起回。”
清舒笑著道:“我還以為他們會留下朵兒,等明年再送回來了。”
說到這里,易安無奈搖頭:“阿禎跟窈窈都管不住,每日想方設法跑出去玩。這孩子啊,還是得你來管。”
清舒笑著說道:“走之前答應得好好的,會好好練功認真讀書,看來她說的話以后不能信了。”
一個人連自己許下的承諾都無法做到,又如何取信于人,等這孩子回京以后還是需要嚴加管教。
聊了半個來時辰清舒就回了戶部,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家著人到符府說林承志沒了。
清舒聽到這消息都懷疑是假的,她問道:“大前天三叔還來看過我,怎么可能會沒了?”
主要是林承來看她時jing神很好,而且這兩日也沒聽到他生病的消息。現在說沒了,讓清舒如何相信。
紅姑說道:“夫人,這喪事不會隨便亂報的。”
其實清舒也知道肯定是真的,就是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相信:“備車。”
雖然說這些年兩家關系有些疏遠,但現在人沒了肯定要去一趟的。坐在馬車上,清舒有些難受地說道:“上一輩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去了,再過些時候也要輪到我們了。”
老的老去,又會迎來新的生命,這就是生命的輪回。
紅姑笑著說道:“夫人,你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清舒對長命百歲沒什么想法:“身邊的人都在,哪怕活到六十都是幸福的。身邊的人要都沒了,活一百歲其實是煎熬。”
紅姑想一想,覺得還真是。
林承志這幾年都是跟樂瑋住的。樂瑋與他媳婦都很能干,開的胭脂水粉鋪跟包子鋪賺了不少錢,也早早就換了大宅子。
到林府,下了馬車就看見門口掛起了白燈籠。門房看到她就趕緊迎了進去,到主院外就聽到一片哭聲。
清舒進屋時林承志已經換上了壽衣,跪著磕了三個頭后清舒問了樂瑋:“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兩日還好好的,怎么人就沒了。”
樂瑋傷心不已,說道:“今日爹突然說要吃湯圓,廚房就給做了。沒想到吃湯圓的時候噎了,一口氣沒提上來就去了。”
清舒再沒想到,林承志竟會是這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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