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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羽林軍守衛著門口,虎視眈眈的看著霍子騫和刑玉的一舉一動。
誰都知道霍子騫跟蘇康之間的關系,蘇康稱欣太妃為祖母,霍子騫稱欣太妃為姑祖母。下午又出了那樣的案子,誰也不知道陣地上的情形,誰也不敢保證霍子騫不會反水。若是一個反水傷到了娘娘可怎么辦?
霍子騫看了看外面圍得水泄不通的羽林軍,心下好笑,但看到這一幕,也不得不說自己是想多了。
一旁的知秋也趕過來幫忙,在看清楚受傷的是何人時,心悄悄的抽搐了一下。
刑玉臉上慘白,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水。人命關天,此刻也顧不得什么規矩了,知秋趕緊讓刑玉躺在了她平時休憩的小榻上。
“把他肩上的衣物剪開。”陸釧凈了手,將止血用的藥物、紗巾都取了出來。
知秋給他蓋好被褥,這才按照陸釧的吩咐,用剪刀將刑玉肩上的被鮮血浸濕的布條剪開來。
布條剪開就露出了猙獰駭人的傷口,知秋又用紗布輕輕的將血塊拭去。面前的手臂幾乎快被砍斷了,皮肉外翻,那森森白骨上的斷裂面如懸崖峭壁,看了直讓人發憷。
盡管知秋的動作已經很輕了,刑玉還是不安的搖著頭部,難怪他面色痛苦,那傷口處,骨頭已經斷裂了一半兒!所以刑玉即使在昏睡中,也是疼的滿頭大汗。
知秋看的心疼,手中的動作更輕柔了。
陸釧手中的動作不停,按壓止血,針線消毒,把脈,寫方子……
“骨頭斷成這樣,也得打石膏了!”陸釧低聲說道,知秋險些掉下淚來。“別哭了,沒事。”陸釧安慰知秋。
知秋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垂首紅著眼睛,忍著哭腔道:“那、娘娘……他這胳膊……還能保住么?”
那鮮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呢,眼看著刑玉身上的雪就要流干了,能不著急緊張么?
“放心,會好的。”
這孩子真是,自己的醫術,她還不放心么?陸釧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取出紗布,絞成股,本想將刑玉肩膀上半部分沒有受傷的臂膀處包扎起來,可是在看到那處皺皺巴巴的衣服后……
這里怎么會有包扎的痕跡?陸釧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立在身旁的霍子騫。
陸釧快速的將傷口包扎上了。想了想心中了然,前一世霍子騫也曾見過自己包扎外傷的方法,他……大概也是不想暴露自己是重生過的吧。
陸釧收回視線,就當自己什么都沒有看見。
知秋看著陸釧的一系列動作,這才放下心來。
立在門外的羽林軍看見陸釧的動作后略微吃驚。
說實話他們也是刀尖上舔過血的人,也不是沒有包扎過傷口,頭一次見不包傷口,而包傷口旁邊的做法。
可是陸釧這么一包扎,那傷口處的血液登時就止住了,難怪皇后娘娘的別號叫神醫呢,原來傷口是要這么包扎呀!想到先前有好幾個弟兄,傷口上的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還是流血過多而死,眾人眼里又是一陣唏噓。
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恐怕下一個失血過多的人就是自己了!
外面,戴門冬也被驚醒了,立刻起身到陸釧這里來打下手,見到昏迷中的刑玉后也是嚇了一大跳,陸釧放下筆,確認了里面的三七、紅花、雪上一支蒿、接骨木等沒有錯,道了句:“快去,第一幅方子照常煎服,這第二幅方子,用一碗水大火熬到剩下半碗水,然后將渣子撈出,放在藥臼中搗成沫,再混合湯藥扮成膏狀。”
戴門冬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也不敢遲疑,忙道:“噯!”便捧著藥出去了。
到了藥房抓藥,戴門冬才細細看了陸釧的藥方,她一共寫了兩幅藥方,一個是補血湯,可雖說是補血湯,但是里面只有兩味藥!
誰家補血不是開上洋洋灑灑的一大堆么?娘娘倒好,只用了兩味藥。
這兩味藥還只是當歸和黃芪!這怎么補?
留在店里看門的蔣清湊過來道:“怎么了?”待看清那兩行簡單的字后更是吃驚不已,立刻問道:“這是什么病人?”
戴門冬茫然的道:“患者手臂斷了半截,失血太多,現在仍舊昏迷不醒。”
蔣清又問道:“那血止住了?”
“嗯,止住了……她止血的方法也真是奇特,不過成效顯著,立竿見影。”
蔣清點頭道:“那快抓藥吧,你既然跟了她,那就好好問問此方,我也解不明白!”
“嗯。”兩人抓了藥,立刻吩咐門童將藥熬上了。
陸釧這邊,血雖然是止住了,但是傷口想要愈合,接下來還是要有很長的路要走。
陸釧低聲道:“失血太多,元氣大傷,不過好在……知秋去將匣子里的人參拿來。”知秋垂首道了聲是,立刻跑到內間,取出來一根拇指粗細的人參。
陸釧剪下一根參須,用刀子將人參一根較粗的根須從中間劈成兩半,捏著刑玉的下頜放在了他舌底:“多虧傷到的是靜脈,他也功夫在身,才能支撐這么久。”
這話是在對霍子騫說的,也是在對外面的人說的。
燭火下看不清霍子騫臉上的表情,陸釧只聽見他幾不可聞的輕哼:“嗯…”
霍子騫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陸釧手中的動作上,她像往常一樣將傷口消毒,再把骨縫對齊:“來,按著。”
霍將軍忙上前,半跪在地上,乖覺的按照陸釧示意,將骨縫對好。
陸釧將針線穿好,喂下隨身攜預備的麻藥,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待得藥效起了,才開始就著燭火縫合血管。
一個按住胳膊,一個用針線縫合。
有陸釧出手,霍子騫知道,邢玉的傷是絕對沒問題了。
這動作在外人看來并不算逾越,因為霍家本就以愛護將士而著稱。也就只有霍子騫自己知道,他想要靠近的只是面前這個女人而已。
霍將軍的視線不經意的掃了一圈,面色微變,他竟沒有看到陸釧先前掛在腰部的錦囊……
興許是放在了匣子中?
心中有片刻慌亂,他努力讓自己的目光淡然的落在刑玉的傷口上……
陸釧將血管壁縫好,戴門冬就回來了,知秋忙將熬好的藥接了過來,用湯匙吹了吹,在刑玉身邊輕聲的喚了喚,給他喂下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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