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嬌妻

第十章:談判

“這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功夫?”方采薇眼睛一亮:“那個……我能學一學嗎?”

“你?”

荊澤銘只說了一個字,目光上下打量了方采薇幾眼,于是她就明白答案了,一舉手:“行,你不用說,我明白了,我這人沒別的好處,唯一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

荊澤銘發自真心的笑了一笑:別的不說,這個女人倒十分有趣。

“爺先聽聽我的打算,然后咱們再細細商討,爭取今晚就拿出一個可行的相處之道。”方采薇咳了一聲,面色變得嚴肅,緩緩拉開談判序幕。

“相處之道?”

卻不料第一句話就讓荊澤銘產生了疑問,于是只能無奈道:“你和我日后的相處之道啊。你不會還想像從前那樣和我相處吧?實話說,如今侯府式微,你卻有凌云志向,正該是我們同心協力之時……哦,你不用誤會,我不是要借機和你修復關系,事實上,我要和你說的第一條就是這個,我希望我們可以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你愿意嗎?”

“有名無實的夫妻?”荊澤銘眼睛一亮:“你是說真的?”

“大哥,我承認你的條件很不錯,看著的確讓人賞心悅目,所以如果可能呢,我也愿意多看幾眼,但這完全就是因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也必須承認,單論外貌的話,我不輸給你的對吧?所以咱們倆在一起,說不上誰吃虧誰占便宜,最好的辦法就是河水不犯井水,反正你心里也沒有我,我對你也只是單純的欣賞,并沒有任何愛意,哦……這么說,不會刺傷你那顆驕傲的心靈吧?”

荊澤銘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說出兩個字:“不會。”

“這就好這就好。”

方采薇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心中對荊澤銘的評價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在這個男權時代,能有如此理智冷靜還不太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真是很難得啊。

“這樣咱們就好談了。”方采薇喝了一口茶水:“那個……我的計劃是這樣的。鑒于我們落花無意流水也無情,我認為我們日后最佳的相處方式應該是上司和下級……”

不等說完,就聽荊澤銘沉聲問道:“哦?誰是下級?”

“大哥,這個你不用有懷疑啊,我是初入貴地,身份秘密也掌握在你手中,又是個女人身份,從任何一方面來說,我也不可能爬到你頭上去不是嗎?”

方采薇無奈解釋,說完后見荊澤銘淡淡一笑:“還好,你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方采薇:……

“哎!咱們可提前說好了啊,雖然我很有自知之明,可我也有要求,我們在等級上是上司和下屬地位,但是在人格上,我希望我和你可以是平等的。“

“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能把我當成一件物品。任何事情,你都得尊重我;當然,我也會尊重你。我不會癡心妄想撒嬌邀寵,因為你不肯接納我就大吵大鬧;同樣的,你也不能因為我是你的妻子,就想當然的認為可以掌控我的命運。如果你不能做到這一點,現在就可以把我殺了。”

饒是以荊澤銘的高智商,面對這大夏朝從未有過的思想,也是消化了好一會兒,才真正明白方采薇的意思,他點點頭,鄭重道:“可以。”在他看來,方采薇能夠安分守己,乖巧順從扮演好自己妻子這個角色,那么她就有資格得到這樣的對待。

新老板很好說話啊。

方采薇激動了,連忙趁熱打鐵道:“當然,我拿著高薪,也不會完全不做事。我可以替你管理大房,開源節流,盡量讓你沒有后顧之憂,一心一意在官場上拼殺,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替你出謀劃策,雖然我不是特別聰明,但多個人,就多條思路,尤其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很多時候的想法,或許會對你有啟發。”

對于方采薇如此誠懇,荊澤銘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欣慰點頭道:“如果你真能夠做到這個地步,我可以將大房交給你。”

“成交,試用期三個月,如果你覺著我做得不好,可以將權力收回嘛。”

方采薇表現的很上道,不上道不行,她在這個世界里完全沒有任何根基,身份還在最開始就被人識破了,這樣的劣勢,就是在整個穿越族群中,也完全可以列為“最倒霉的穿越人”一類,霉運僅次于那些穿到還有幾分鐘好活的歷史名人身上的前輩。

“那就這么說定了。”

荊澤銘也松了口氣,如果這女人真能說到做到,他往后的日子將會十分輕松。

“對了,還有一條。”方采薇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設想過的附加協議,連忙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和你那位白月光表妹終成眷屬,我希望我們能夠和離。”

“你真的愿意如此?”

如果說之前荊澤銘還能波瀾不驚的話,那這個附加條件卻明顯讓他動容了。

“為什么不愿意?”

方采薇微笑反問:“我既然敢要求平等相處,自然是因為我不必依靠你生活。只不過如今我初來乍到,對什么都不熟悉,所以能得到這樣一份嫡妻的工作,月銀也不少,還是很不錯的。可一旦你有機會迎回你的白月光,白月光自然要瞅著我這個嫡妻位置,與其那時候我還硬占著位子,引起多少后院糾紛,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既成全了你和白月光,我自己也可以到外面發展事業,正是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這樣你實在太吃虧了,秋芳不是喜歡爭權奪利的人,即便我有機會和她在一起,你也盡管放心。”荊澤銘誠懇道。

方采薇搖頭,語重心長道:“你是男人,不會明白的,愛情之間容不下第三者。罷了,說這些反正你也不懂,我只問你,你答不答應這個條件?我覺得這是對你我最好的方案了,如果你覺得我吃虧,可以從金錢上進行補償嘛。”

“鎮寧侯府今非昔比,只靠著幾個鋪子和莊子,不過勉強支撐起這個家罷了,我雖有些私房錢,卻也不多,怎么給你補償?”荊澤銘搖搖頭,忽然又苦笑道:“其實你不必多慮,這一生我和秋芳注定有緣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