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嬌妻

第一百四十四章:寄望甚深

梨花白:、、、、、、、、、

一念及此,一顆心不由怦怦劇跳,他不敢再想下去,生怕那份狂喜會淹沒自己理智,因一個勁兒在心里告訴自己:冷靜,荊澤銘,你要冷靜,別只顧著想好事兒,何家在軍中勢力根深蒂固,任誰想要去撼動其根基,都等于是虎口奪食,難于上青天不說,一個不小心還容易把自己搭進去。更何況,匈奴兇殘,何元帥雖然這些年好名利權術,但他對匈奴的震懾力絕對無人能比,這種情況下,別說取而代之,能夠嶄露頭角就不錯了,你少做白日夢,還是腳踏實地慢慢來吧。首要任務,就是這一次的游戲,只有奪下京營旗幟,才有機會想其它的,不然你連這個機會都不會有。

皇上只是要告訴他們這件事,說完就揮揮手讓他們離去了,待人都走了,他方拿起桌上茶水,啜了一口后悠悠笑道:“愛卿們要不要來猜一猜?看看這一次秋獵的奪旗戰斗中,都會有誰旗開得勝?”

何云干笑一聲,捋了捋胡子微笑道:“皇上,諸多勛貴子弟中,臣常聞說青路那孩子是個出色的,才名滿天下……”

不等說完,就見皇帝搖頭道:“青路的才學是不錯的,然而他或許將來能成為經世濟民的一朝重臣,于行軍打仗,兩國交鋒卻是不行。”

“呃……”何云被噎了一下,不再作聲。這里皇帝就將目光轉向王爍,呵呵笑道:“聽說老將軍如今喜歡在京城轉悠,這些孩子你大概也都打過交道,不知你看好誰呢?”

王爍笑道:“哪里打過什么交道,倒是有兩個小子當街調戲小媳婦,被老臣教訓了是真的。所以若說了解,還真都不怎么了解。老臣是覺得,荊家那孩子倒還沉穩,談論起兵事來,似乎也有幾分見解,然而戰陣交鋒這個東西,最忌紙上談兵,說到底,還要在實戰中看一看才行。”

皇帝點點頭,輕聲道:“我和澤銘下過幾盤棋,單從棋路上來看,此子胸有丘壑章法不俗,就不知真到了戰場上,又會是個什么模樣,且拭目以待吧。”

皇帝都這樣說了,其他人還能說什么?更何況從平日里對那幾個世家子弟的了解來看,的確還是荊澤銘贏面更大些,所以眾將領也都忙附和著皇帝,著實將荊澤銘夸得天花亂墜。

不說皇帝這里胸中熱切,且說荊澤銘,出了大帳,想到這一次秋獵不但可以在騎射上大顯身手,還有一個游戲可供自己在實戰中檢驗那些學過的兵書戰術,當真是熱血沸騰。

正自激蕩著,就聽身旁江青路悠悠道:“我知道這個法子定是投了你的所好,可我就慘了。”

荊澤銘驚訝笑道:“你有什么慘的?素日談論騎射,你雖不是最出色的,卻也不弱啊。”

江青路沒好氣道:“騎射不弱有什么用?我不過是為了父母,心思可從來對這些打打殺殺不感興趣。你難道不聞術業有專攻?我平生所愿,唯讀圣賢書,經世濟民而已。”

荊澤銘道:“經世濟民難道只讀圣賢書就行了?匈奴猖獗,你不學習兵書戰術,將來一旦國有所需,你不能上戰場,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邊疆百姓生靈涂炭么?”

江青路沒好氣道:“你說的輕松,自古以來,真文武雙全的有幾個?當然,我這里所謂的武,并不單單是指個人武勇,我說的是那種能夠斬將奪旗的武將。這樣全才太少了,我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稍微聰明一點的那個,既如此,還是專心學習我擅長的就好,兵法戰陣么,了解一點點,一旦將來需要做個督軍或者監軍什么的,不會給武將們添亂也就行了。”

荊澤銘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人的精力有限,樣樣通的結果往往都是樣樣松……”

不等說完,就見江青路斜睨過來,咬牙道:“這話由你嘴里說出來,就不由得讓人生氣,知道你樣樣通樣樣精行了吧。”

荊澤銘連忙擺手道:“你可別冤枉我,我哪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說起來,比起八股時文四書五經,我倒更喜歡研究兵法戰術,只是我家情況你也知道,父母指望我能扛起家族大業,所以沒奈何,只好著重攻書。別說,看的時間長了,覺著這書本倒也有意思,雖然我不覺著書中自有黃金屋顏如玉什么的,但學海無涯,該努力登攀,這話是對的。”

江青路悵然道:“所以了,你就是得天獨厚,文武都喜歡,我就沒有這樣好運氣了。”

“也不見得這樣就叫做運氣好。譬如現在我們進入考場,我的成績一定是不如你的,若論將來成就,你以經世濟民為志,入主內閣成為當朝首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最多只能守牧一方……”

不等說完,就聽江青路笑道:“你想的倒長遠,只是守牧一方你是不用想了,雖然本朝并沒有勛貴不能參政的說法,但以你家情況,是不可能分封外地的,你最多也只能做一個京官。”

這話荊澤銘也同意,點頭正色道:“你說的沒錯,若是做京官的話,我最多只能打理一部一院……”

“這話說的輕飄飄,什么叫最多只能打理一部?總共朝廷才有幾個部院,能做到那個份兒上,就是一品大員,人上之人了,不比閣臣差,你的志向倒是遠大。”

荊澤銘笑道:“我只是說最多,未必能做的上呢。再說了,志向遠大有什么錯兒?立下遠大志向,雖然不一定能實現,但你可以一直努力,就算最后實現不了,也終是了無遺憾,總比連立個志向都不敢的要強許多吧?你就當我做夢唄,內子曾經說過,人若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什么分別?這話初聽可笑,然而細想想,確實有它的道理所在。”

江青路一怔,旋即念了幾遍:“人若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什么分別。”念完了,方悵然道:“果然有道理,尊夫人是個奇女子。好了,我聽了皇上說的,只覺著心中惶恐,怕自己會在這樣游戲中倒數第一,若真是如此,笑話可就鬧大了,所以出來后只想和你斗氣,不料你這三言兩語說的誠懇,倒顯得我無理取鬧了。不管如何,既然皇上已經下了命令,總要用心準備,哪怕要丟臉,也不要丟太大才好,咱們這就別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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