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都不是真愛。”方采薇撇嘴,心想這話要讓我們現代無數鏟屎官聽見,你得讓唾沫星子淹死。鏟屎官也就罷了,就這熊貓,我當志愿者那會兒恨不得有被撓機會,撈得著嗎?好不容易穿回古代,沒想到還附贈了這樣福利,當然要把小寶貝捧在手心里疼了。
主仆幾個就著花熊說了一些別人家的寵物趣事,到半下午時,方采薇就帶著小滾滾出去遛彎,這一下附近的野花小樹算是遭了秧,被小家伙撲倒無數,那憨態可掬的模樣連梅姨娘碧絲等人都愛到了骨頭里,這時候才深刻體會到自家奶奶的心情。
正高興,就見一個中年宮女走過來,到方采薇近前行了禮后笑道:“我們娘娘和皇上說話兒,言談間就說到了這個小花熊,皇上知道世子爺要羊乳就是為了哺育它,也有些好奇,又聽娘娘說小東西無比可愛,所以讓奴婢過來,請夫人帶著小花熊過去見駕。”
方采薇抹了把頭上汗水,暗道完蛋完蛋,老板你還說不會有人養花熊,現在兩個潛力股就出現了,萬一皇上也喜歡,要在皇宮里養,京城勛貴再競相效仿,那怎么辦?
心中苦惱,卻也不敢違抗圣命,于是用濕布把小家伙身上擦干凈了,這才抱著往中心大帳而來。
到了帳中,就見皇帝和靜嬪對坐在矮幾兩邊,看見她懷里抱著的小滾滾,皇帝便笑道:“澤銘那日奪了射獵魁首,朕讓他選獎品,他什么不要,就要了每天三斤羊乳,便是為的這個小東西?拿來給朕看看。”
方采薇忙把小滾滾遞過去,心里一個勁兒祈禱小祖宗你可別隨地大小便啊,不然小命休矣。
皇帝舉著小家伙看了看,聽方采薇緊張提醒別讓撓了,他就微笑道:“果然是野獸,兇性猶存,若說可愛,倒也有幾分,似乎也不至于讓澤銘這般喜歡。”
說完就遞給靜嬪,靜嬪忙把小花熊接過來,微笑道:“本來喜歡貓兒狗兒就是女人們的愛好,世子爺一個大男人,志向不凡,哪里會把這小東西放在眼里?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因為是世子夫人養的,所以才格外在意。”
說完擼了兩把毛,見小滾滾扭動不安,便遞還給方采薇,只聽她小心翼翼道:“那個這小家伙到底是禽獸,什么都不懂,不如將它放在外面,由臣妾的侍女看著玩耍,免得一個不小心,污了皇上大帳,可好?”
皇帝笑道:“看著挺干凈的,至于就像你說得這么不堪嗎?”
方采薇勉強笑道:“不敢污皇上耳朵,但據臣妾所知,花熊都是如此。成年花熊因為吃竹子,竹子養分不夠,它們只能多吃,每天要吃幾十斤竹子,吃得多,那個咳咳排的自然也多。”
“這食鐵獸竟是吃竹子?它不吃鐵嗎?”皇帝有些納悶:“朕還以為它長大了就會食用生鐵鋼鐵之類的。”
“半點兒都不吃的。”方采薇哭笑不得,和皇帝靜嬪簡單說了下大熊貓的習性,也沒敢多說,怕自己知道太多引起人家疑心。果然,就聽皇帝對靜嬪道:“原本還想著在御花園里養幾只,誰料這東西如此麻煩,倒比孔雀老虎費事多了,罷了罷了,還是不養的好。”
靜嬪微笑點頭,方采薇這里也大大松了口氣。皇帝讓方采薇把團團交給碧絲,待她回到帳中,這才笑道:“你丈夫回去后怎么說?可是因為運氣不好,選了一只痞子隊伍而心生沮喪?”
方采薇笑道:“回皇上,并沒有。我們爺如今戰意高漲熱血沸騰,只說這支隊伍一點兒也不輸給何世子那支精銳戰隊”
因將荊澤銘對隊伍的評價全都說了出來,皇帝起先還笑著傾聽,聽著聽著面色就鄭重起來,等到方采薇說完了,他沉默一會兒,方笑道:“罷了,你回去吧,朕就等著看他在奪旗行動中的表現。”
“是。”
方采薇心想莫名其妙嘛,好歹給句評價啊,讓我回去也好在老板面前請功,結果就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到底是覺著我們老板有眼光還是盲目自信,皇上您給個準話啊,這讓我回去怎么說?要獎金都沒有臉啊。
因怏怏不樂地回了帳篷,坐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兒,又覺得皇帝雖然什么話都沒說,但是表情并沒有陰沉嚴肅,也許他沉默,只是驚嘆于這個小舅子的聰明睿智百折不撓罷了。嗯,看那表情,還是這方面的心情居多。
這樣一想,又高興起來,忽聽帳篷外腳步聲響,接著雙喜跑進來,手里捧著一只黑白團子,對方采薇道:“大奶奶,我們爺在山林里訓練士兵的時候,有個士兵發現了一只小花熊,差點兒宰了,幸虧爺眼尖,及時阻止,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大的,估計也是被遺棄了,所以讓奴才送回來,跟先前那只做個伴兒。
“我去!”
方采薇一下子站起來,做夢也沒想到還會有這種事,據她所知,母熊貓若要遺棄幼崽兒,一般都是生出雙胞胎后選擇較弱的一只遺棄,哪有養了幾個月再遺棄的?難道說古代母熊貓感情比較豐富,一開始都是盡力撫養兩只幼崽,等到幾個月后,發現實在無力撫養兩只時才會遺棄一只?
總之這些都是未解之謎了,當下將這只小花熊接過來,就見這只比團團還在掌心里瑟瑟發抖,渾身上下跟個泥猴兒似得,瘦的可憐,大概只有五六斤重,似乎是感覺到了身下溫熱,它有氣無力哼哼了兩聲,伸出舌頭饑渴地在方采薇手掌心舔來舔去。
“快快快,弄點溫水,我給小家伙洗洗。順便再把奶給溫熱一下,天啊,這一次秋獵,我倒是和花熊結了緣,這是怎么說的?”
梅姨娘碧楓碧絲一起忙碌,很快都備好了,小花熊洗干凈后,狼吞虎咽喝著海碗里的奶,結果團團看見,以為自己的奶被搶走了,邁著小短腿就要過來懟,被方采薇攔住,趕緊又弄了奶來喂它,這才消停。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