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終于換李秋芳忍不住了,尖叫著讓丫頭們趕緊去分開幾個戰作一團的家伙,卻聽方采薇悠悠笑道:“妹妹急什么?不過是幾個小家伙玩樂打鬧罷了,你剛剛說的,就讓它們親近親近嘛。”呵呵!這也就是我家倆崽兒太小,換作超過八個月的滾滾,你這只貓都不夠看。
李秋芳有苦說不出,只憋得一張花容月貌都快成茄子色了,憤憤看著方采薇道:“這可是貴妃娘娘賜下的貓兒,若是被咬傷了,你賠得起嗎?”
方采薇微微一笑,淡淡道:“是啊,我賠不起,不過我想我家團團圓圓應該還是能賠得起吧,畢竟是皇上都夸過可愛的小家伙,還讓我好好兒養著呢。”笑話!你有何貴妃我有皇上,誰怕誰?
“你……”
李秋芳到底心疼貓兒,沖自己丫頭一使眼色,卻聽方采薇故作愁苦道:“唉!怎么就滾成這樣兒了?這已經不是親近了吧?一言不合就開懟啊。怎么辦?誰敢上前拉架?一個是貴妃賜下的貓兒,一個是皇上夸過的花熊,傷了哪個都是天大的簍子。”
丫頭剛剛邁出去的腳步瞬間停頓,慌亂地看向李秋芳,卻見自家主子面色也是鐵青,接著冷笑道:“罷了罷了,嫂子說得對,這三只可是咱們惹不起的祖宗,且看結果如何吧,但愿它們適可而止,不然咬死了白雪,貴妃娘娘問起,我也只有實話實說。”
說完拂袖而去,這里波斯貓許是見主人要拋下自己,心中恐慌,再顧不得和兩只小團子纏斗,拼著被拍咬,猛地一躍而起躥出帳篷,跟著李秋芳去了。
梅姨娘這才大大松了口氣,拍著胸口對方采薇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哪里料到兩個小家伙這么兇,那么大一只貓,妾身看著都覺心驚膽戰的,它們便能齊心合力把那貓咬的連聲叫喚。”
方采薇微笑道:“我早說過,這花熊別看溫順可愛,真惹了它性起,比黑熊還可怕。這也就是它倆還小,只是兩個寶寶,若是稍大一些,那只貓就得把命留在這兒。”
仿佛聽懂了她的話,兩只小家伙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歡快跑到她面前,仰著頭嗯嗯叫喚,仿佛在說:我們立下了這么大的功勞,可應該給點奶喝喝,補充一下體力了吧?
“我的天。”
方采薇正要讓梅姨娘把溫好的奶倒進大海碗里,就聽身旁碧絲驚叫一聲,疑惑抬眼看去,只見小丫頭指著兩只小團子,結結巴巴道:“好……好兇,奶奶你看,它們嘴巴里還有那波斯貓的毛呢,這是咬下了一大撮啊。”
方采薇這才注意到,兩個小崽兒的嘴巴里果然各自銜著一大撮白毛,她伸手將毛取下來,發現毛根上還帶著一點血絲,這說明是真生生用嘴薅下來的。方采薇想起貓兒逃走時的慘叫,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太兇殘了你們兩個。”
她將毛扔了,伸手摸摸兩個小家伙腦袋,這時梅姨娘也把奶倒好了,于是兩個小團子歡快奔過去,幸福地喝起羊奶來。
“那只波斯貓……也很兇殘嘛。”
方采薇淡淡說著,心里卻忍不住想起李秋芳先前的話,暗道她一個妾室,身上又沒有誥封,論理根本沒資格進宮見何貴妃,那為什么會破例呢?莫非是皇上有了什么對荊家有利的決定,被何貴妃察覺,所以召她過去詳細了解荊家情況?啊!如果真是這樣,那此次皇上出來秋獵,宮中何妃一手遮天,慧嬪娘娘豈不危險?
正想著,就聽帳篷外腳步聲響,接著雙喜沖進來,喜滋滋稟報道:“爺讓奴才回來告訴奶奶一聲,他在奪旗行動中得了第一,讓奶奶不用擔心。”
“真的?”
方采薇瞬間就把李秋芳拋到了九霄云外,驚喜站起身來,就見雙喜美滋滋道:“當然,這種消息奴才怎么敢撒謊?千真萬確。”
“太好了太好了。這么說來,應該是八支隊伍同時進行奪旗行動的吧?不然哪有這么快就決出勝負?”
雙喜道:“是,奶奶猜得沒錯。只是有一條,爺不是唯一奪魁的人,何家世子帶的隊伍,是和爺的隊伍同時奪下那面旗子,所以現在皇上和幾位將軍商量過后,決定明天讓爺的隊伍和何家世子的隊伍正面硬碰,誰能最終奪下旗幟,誰就是這次比賽的真正魁首。”
“啊?”方采薇的笑容停滯:“還有這樣事?何家那個草包竟然能和你們世子爺一起奪旗?這……前后就沒有一點差嗎?”
雙喜道:“可不就是這樣呢。王老將軍說,真真是同時,一點先后分不出來的,想來人人都說無巧不成書,這一回咱們也真正見識什么是無巧不成書了,偏偏就是這樣的湊巧。”
方采薇嘆了口氣,搖頭道:“真是命中注定的冤家對頭。那你們爺怎么說?”
雙喜道:“爺倒是很高興,連那些兵也都高興,一個個摩拳擦掌的說早就想和飛云軍比試比試,這一次可算是有機會了。”
“飛云軍?”
方采薇疑惑,只聽雙喜道:“是啊,何家世子帶領的那支隊伍,就是飛云軍的一部分,奶奶許是不知道,這飛云軍可是大名鼎鼎,連皇上都親自夸獎過,北疆韃子一聽見飛云軍的大名,就嚇得屁滾尿流哩。”
這就是夸張了,韃子要真是如此害怕飛云軍,還敢動不動就在邊疆燒殺搶掠嗎?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飛云軍的戰斗力的確不俗。連那些尖刀隊員都因為能和他們一起戰斗而興奮,要知道,那群兵大爺仗著自己厲害,可是不把誰放在眼里的主兒,這些也不用說,單看那支隊伍能和老板的隊伍同一時間奪下旗幟,就可以知道對方確實是有幾把刷子的。
方采薇忍不住有些擔心,不過下午荊澤銘回來的時候倒是神情興奮,看著自家老板神采飛揚滔滔不絕講述戰斗過程,方采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道我看錯了,我這老板別看平時冷靜腹黑沉穩,丫骨子里就是一個戰斗狂,瞅瞅,不過是一次軍事演習罷了,瞧把他給興奮的,用得著嗎你?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