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為什么呢?是了,不過是怕采薇多想而已,我知道我和秋芳是清清白白就行。只是這話一說出來,難免要讓采薇費心疑猜,所以不如直接說沒看見省事。
這樣想著的荊澤銘,忽然就想起方采薇之前關于跳槽的話,他覺著自己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一心惦念跳槽的女人會為他吃醋嗎?如此一想,又有些惱怒,只是看到方采薇在做完計劃書后又拿出未完成的繡品來繡,燭光下這女人的眉眼溫潤而生動,于是心中這股無處發泄的邪火不知不覺便平息下來。
“我走了也有快十天,你這繡功還是沒什么進步啊。”湊過來看著方采薇手里那個繡繃子上的圖,世子爺忍不住嘲笑了一句。
“眼神行不行啊你?誰說沒有進步的,你看看,我繡的梅花如今已經不是金餅子了。”
方采薇拿著繡繃子往荊澤銘眼前戳,然后收回來繼續仔細認真地繡著,一面得意道:“這一幅是我最用心,繡的最好的了,我打算繡完后做個荷包,裝點散碎銀子銅錢什么的,放在袖子里,上街看中什么就拿錢出來買,享受著那些虔誠的目光,嘖嘖嘖,這感覺,太爽。”
“說實話,即便是有虔誠的目光,也不會是給你這個荷包的,人家應該是給荷包里那些錢的。”
世子爺毒舌吐槽屬性再現,換來大奶奶一枚白眼,但緊接著就聽他笑道:“也罷,荷包你先做著,做得好了,回頭給我也做一個。”
方采薇訝異抬頭,看了老板兩眼,疑惑道:“搞什么?你缺荷包?就算是真缺荷包,針線房的人也好,書房里丫頭也好,包括綠枝梅姨娘在內,哪個繡工不比我強百倍?找她們繡就行了啊。”
“她們又不是我的左膀右臂,高素質員工。”世子爺聳聳肩:“我就想要我的優秀員工給我做一個荷包,不行嗎?”
“行,當然行,難得老板開口,我怎么可能拒絕呢。只是有一條,我辛辛苦苦做出來,你可要給我佩戴,若是不肯戴,那你就直說,也省得我費這番功夫。”
“放心,我肯定戴著,那就一言為定。”得到優秀員工承諾的老板心情大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著道:“我去看會兒書,看完就睡了,你也別只顧著花熊和繡花,這快入冬了,夜長,一旦熬夜深了,對眼睛不好。”
“知道,我心里有數。”方采薇笑著揮揮手,見荊澤銘去了榻上看書,她這才繼續自己的工作,一邊開動腦筋,思考著山海雜貨鋪的整改計劃還有沒有什么遺漏之處。
荊澤銘也沒想到,這一次回來,卻還能趕上一件盛事:在嫁給他將近三年后,方采薇的誥封終于下來,正如他所猜測那般,五品的誥命夫人。
一大家子都喜氣洋洋的,獨有方采薇還不滿足,在屋里看著自己的誥命夫人服飾,一面喃喃道:“才五品啊,我都二十多了,這得什么時候才能升到一品上去?”
綠枝和碧絲懷里一人抱著一只滾滾,聽見這話,綠枝便笑道:“奶奶還不知足?似您這般年紀,能做五品誥命夫人已經很不錯了,若不是娘娘在宮里受寵,你萬萬不可能一下子就到這個地步。至于一品誥命,我只告訴你一件事,咱們太太,據說還是當年娘娘第一次得寵的時候,才封了個一品誥命。”
“我去不是吧?這么難?”方采薇吃驚,暗道不對啊,現代看的那些戲曲,不是說考上狀元,就能給母親掙來一品誥命嗎?哦,不對,人家說的只是誥命夫人,并沒有明說是幾品。
正想著,就聽碧絲也笑道:“奶奶要做一品誥命,說起來也簡單,什么時候您有了孩子,唔!有了孩子也不可能馬上封一品誥命,三品差不多。”
話音未落,就被綠枝瞪了一眼,這丫頭心想咱們奶奶到現在和爺都不肯在一個床上睡了,你提孩子的事,幾個意思?這不是往奶奶心里戳刀呢嗎?
果然,就見方采薇愣了一下,接著喃喃道:“什么?誥命升級竟然這么難?算了,我覺得五品誥命挺好的,是吧寶貝兒們?好歹你們這也算是貴公子了。唔!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倆性別啊,太小了,有點看不出來,直覺上團團肯定是個淘氣小子,圓圓倒有些淑女范兒。”
綠枝和碧絲無奈地彼此對視一眼,她們當然也很喜歡花熊,但自認還在正常階段,哪里像是奶奶,真把花熊當做子女一般,動不動開口閉口就是什么“寶貝兒,心肝肉的”,聽著都覺得肉麻。
做了誥命,夫妻兩個是要進宮謝恩的。因此這一日下午,荊澤銘便護送著方采薇和兩只花熊前往皇宮,因為慧妃娘娘發下話:要看兩只滾滾。
世子爺懶得費事,就和方采薇一起坐在車里,也不帶下人,只夫妻兩個,覺著還自在些。這一路上他已經對花熊投射過幾次不太友好的目光了,見方采薇瞪過來,就不服氣地小聲道:“這兩個小東西有什么好?不就是個黑白團子嗎?還不如野雞,最起碼有一大蓬漂亮尾巴,這兩個團子有什么?瞅瞅這尾巴,和兔子差不多,結果你也喜歡,大姐姐也喜歡。”
他一邊說著,就伸手去拽了拽兩只滾滾的短尾巴,卻被方采薇一巴掌拍開,只聽優秀員工怒道:“野雞算什么?就是孔雀,也沒辦法和我們萌神相比。”
荊澤銘忍不住笑道:“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孔雀比不上花熊?這是你的審美?我雖然是個爺們兒,卻也知道孔雀是最美的禽鳥,這花熊怎么能和人家相比?”
方采薇撇撇嘴不屑道:“當然不能比,在我們那里,熊貓園里的孔雀你知道叫什么嗎?走地雞。聽聽,走地雞啊,對于萌神來說,那也就是一只野雞罷了。”
“你們都不講道理。果然是物以稀為貴,你們那里花熊少,竟然被捧到了這個地步。”
夫妻兩個正說笑著,忽然就覺馬車停了下來,荊澤銘便掀起簾子問馬車夫道:“發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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