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來幾經修葺,洛都的規模更見宏大,皇宮的氣勢更為磅礴。
午后陽光的照射下,一片金碧輝煌,但此時這片氣勢磅礴的皇宮,只是在遠處的山腳下,這里是環境極為清幽的一處行宮。
說這里清幽,是因為這里遠離皇宮內院,修建在了皇宮后山的半山腰上,但建筑風格依然是富麗堂皇,盡顯奢華。
宮闈外的平臺上,幾名大臣站在這里,被一名身穿藍袍的小太監攔在了這里,來人臉上表情各不相同,但沖在人群前面的一位身穿蟒袍的王爺神色卻是最為激動。
“你說什么?父皇身體不適?父皇不上朝就算了,竟然還不許我們覲見。摩天嶺密謀造反,證據確鑿。朝廷卻遲遲沒有動作,徒然讓天下武者看朝廷的笑話。文武百官奏折堆得山高,父皇卻是一本不看,一人不見……這算是怎么一回事?”皇甫泰明幾乎是用怒吼著跟眼前的小太監說話,但對方愛答不理的狂傲模樣,幾乎讓皇甫泰明一刀劈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而就在此時,陣陣樂曲悠揚以及嬉笑打鬧之聲,從后方宮闕深處連綿處傳來。更是讓皇甫泰明怒不可遏。
摩天嶺反叛在即,結果自己的父皇竟然連續三個月都沒有上朝,平叛之事壓根就沒有處理,如此昏庸行徑如何不讓人著急,皇甫泰明跟著十
名朝中大臣,連著幾天不停地在景陽宮門外叩見,卻是一直見不到皇帝本人。
“呦。十三皇子這話奴才可不敢回了,奴才只敢回復皇上的旨意,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眼前這個年紀不到二十歲,卻擦煙抹粉弄得自己又白又香的小太監,幾乎是翻著白眼跟皇甫泰明說話。
“大膽,你個景陽宮的奴才怎么如此放肆。敢這么跟十三皇子說話?”在皇甫泰明身后的小豆子竇寶氣不過對方的囂張氣焰,立即出聲呵斥。對方仗著是瑾妃的手下,在宮內囂張慣了,平日里對著別的宮的太監、宮女們放肆也就算了,想不到后來發展到了連大臣都敢訓斥。現在更是連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著實可氣。
小豆子上前呵斥。那個景陽宮的小太監臉上羞怒的神色猛地浮現,但面對皇甫泰明變得凌厲的眼神,卻是心中一震,這個十三皇子向來以方正嚴謹聞名,雖然不如五皇子的暴躁強悍,但對方畢竟是皇子,真要掐死自己,跟捏死一尺臭蟲沒有什么分別。此時自己主子不在身邊,沒有人給他撐腰,沒有必要跟個皇子叫板,回頭稟告了瑾妃娘娘,保證立馬給他幾副小鞋穿穿。
想到此處,這個景陽宮的小太監連忙跪地請罪,但眼底的怒意一閃而逝。
皇甫泰明向宮闈深處看了一眼,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既然父皇身體不適,在下也不宜打擾,就此告辭……”
說完一拱手,皇甫泰明便轉身告退了,其他諸位大臣見皇子連自己老子都看不到,自己不過是官員而已,還有什么可能會見到皇帝呢?一個個俱都是嘆息著離場。
黃福泰明和小豆子匆匆而走,小豆子在十三皇子身后問道:“我說主子,現在陛下被人蠱惑,連您都見不到他一面,您說現在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全朝廷上下能夠動用的資源,能夠針對摩天輪能有所反應的,除了軍隊之外,還有三司機構。‘武相’鄭展堂跟鳳儀閣有這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刑廷尉’動不了,大太監安忠信的‘御侍監’更是皇帝陛下的親隨,沒有皇帝的命令根本不可能動搖;剩下的人選,只有一家,那就是太皇叔皇甫哲信的‘神策府’……”
皇甫泰明離開景陽宮,結果宮門外侍衛遞過來的馬匹,瀟灑地翻身上馬,說道:“走,去見見我那十四叔公。”
門外三名等候的護衛,竟是鄭云彪、謝云安和郭云飛三人,此時三人到了洛都足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平時有小豆子這個熟悉宮中規矩的人提點,三人沒有犯過一次低級錯誤。
這時皇甫泰明有了吩咐,三人立即上馬,跟著皇甫泰明和小豆子,一行五人朝著山下的洛都靖武區奔了過去。那片居住區全都是武官系統的官邸,而身為皇親國戚的皇甫哲信,卻是一副將軍的做派,一直居住在這一區域。皇甫哲信終身都未娶妻,不過倒是收了九個干兒子,俱都是“神策府”的鎮撫使,除了三個干兒子帶在身邊輔助政務之外,其余六人常年在外,執行秘密任務。
皇甫哲信一生的心血都放在了維護皇甫王朝的統治上面,尤其是對“神策府”下了極大的心血,自從奉命主持“神策府”的事務之后,他更是將府邸搬到了“神策府”的后衙,將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工作不分日夜,乃是皇族中的定海神針,就算是當今的靖安皇帝皇甫敬德,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地稱一聲“十四叔”。
一路上皇甫泰明都在想,皇甫哲信作為朝廷上資格最老的皇族,又是執掌“神策府”的領袖絕不會坐視摩天嶺反叛而置之不理的,現如今靖安帝在景陽宮中享樂,朝廷大軍沒有了皇帝的旨意,哪個敢動?動一下就是造反。而十四叔公不同,他手下的“神策府”乃是皇族親兵,皇甫哲信有權不經過皇帝的同意,便動用這股力量。
所以在這個緊急關頭,皇甫哲信以及他手中的“神策府”變成了皇甫泰明眼里的救命稻草。
筆直的官道足以容納四輛馬車并排行進,左側一處衙門高大威武,門口兩側一對天祿獸神態矯健,栩栩如生,四名身穿明光鎧的軍士威風凜凜地站在門側。
“神策府”三個漆金大
個官府重地,都是朝廷的要隘所在,竟然遇到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自然有不少兵丁在那里維持秩序,不會讓這些不曉事的民眾在這里久留。
鄭云彪看著有趣,不由得笑道:“哎呦,真是少見,原來洛都的達官貴人們的殯葬嫁娶竟然如此的講究,這么寬的官道都能堵住,真是開了眼界了。”
小豆子竇寶瞪了鄭云彪一眼,示意皇甫泰明的心情不好,不要亂開玩笑。鄭云彪連忙吐了下舌頭,閉嘴不語。
皇甫泰明心中為正事焦急,自然沒有理睬鄭云彪的亂說話。因為是“神策府”的常客,自然也沒有人敢阻攔,帶著四個隨從,急匆匆地進了“神策府”的明堂,路上小豆子已經吩咐神策府的侍衛通知老王爺,就說十三爺到訪。
皇甫泰明帶著四人一入明堂,竟然驚異了一聲,原來明堂的右側首座上,還有一位身材魁偉、相貌堂堂的大漢端坐在那里品茶。只是對方一舉一動,莫不透露出一份灑脫和英武之氣,只是坐在那里,氣勢便已經讓人心折。
皇甫泰明眼睛一亮,不由得暗自贊賞了一句,同時對方的形態舉止,竟然跟自己的二哥“小鷹王”展羽有了那么幾分相似,心中不由得一動。
而端坐在上方的大漢,一見皇甫泰明等人進屋,便驚異地打量著自己,連忙起身拱手為禮,灑然道:“卑職‘刑廷尉’易鐵晴拜見十三皇子……”
“你就是易鐵晴?‘鐵鷹’易鐵晴?”
皇甫泰明一聽到對方報出姓名,雖然自己已經有了準備,但不免還是極度震驚。
這個易鐵晴,來自于西北涼州的“十二飛鷹堡”。“十二飛鷹堡”聞名天下的不止是“鷹王”展雄飛,還有他的幾個最為親近的高手,被成為“十二飛鷹”,一樣天下聞名,而且他們的外號也正是“十二飛鷹堡”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