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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圍無數武者都看出這里的氣氛極為緊張,不明所以之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1
那靈武門的少門主齊云飛有些意外和莫名其妙,喝道:“哪里來的道士,在我靈武門內如此無禮!?還不讓開!”
那道士倒也不怒,直接稽首道:“無上太乙天尊。貧道昆吾陸云東,攔住齊少門主實有要事相求……”
齊云飛見其言語客氣,眾目睽睽之下倒也不好意思太多跋扈,平淡地道:“道長請講!”
陸云東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皺巴巴的宣紙,展開給眾人一看,上面畫著一個人的肖像,底下羅列了人物的姓名和罪狀,最主要的是紙上蓋著云州府臺的大印,竟然是一張海捕文書。
有眼神好的武者直接念出了被通緝者的名字:“‘千幻書生’朱紹凡!”
‘千幻書生’朱紹凡這幾個字一出口,如同有棱有角的一般,瞬間扎進了四周圍觀武者的心弦之上,不覺間,四周眾人驚呼出聲,他們全深受震動,沉重的吸氣和呼氣之聲,在人群中乍起。
任在場所有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倒是竟然是要找這個人,這個“地絕榜”上最為神秘的高手。
這個神秘的高手崛起江湖并不長久,但五年來,這位“千幻書生”在江湖上作案多起,采花、偷盜、暗殺……違法之事不勝枚舉。
最有名的一次,就是在益州因為偷盜不成。投毒將當事者一家老小二百多口盡皆毒死,因此飽受武林詬病。更有武林正道人士追殺他多年,可是這個人物有著一宗極為強悍的本領,就是那千百萬化、足以以假亂真的易容之術。
自他在道上闖混以來,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有人能知曉他的來歷和出身,更不知道他何去何終,也就沒有人對他有較深刻的認識與了解,完全就是謎一樣的人物。
此時陸云東從云州趕到荊州。竟然在此重要場合公開向靈武門少門主要人,立即引發了四周武林人士的各種猜想。
不遠處看熱鬧的徐正弈立即一側頭,問道:“那個朱紹凡是什么人?”
旁邊祝雄立即答道:“年青一代中少有的高手,輕功和刀法俱佳,尤其是易容功夫是一絕。”接著一沉默,徐正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祝雄趕忙繼續說道:“當年門下有人看好這青年。想要收歸門下,不過易容之術太過高明,對方似乎也故意躲著咱們,幾次三番都沒有找到正主,后來這個朱紹凡犯下幾宗大案,門下覺得他人品太過……招攬之事。也就擱淺了。”
接著又把朱紹凡犯下的案子和本事跟諸人一說,立即惹得眾位美女齊齊皺眉,別的都不說,光是一個奸殺女子的罪名就讓她們足以對此人大為反感。
盧巧珍怒哼一聲,道:“這樣的人渣你們竟然還想招攬!?瘋了不是?以后遇到這樣的好色之徒。立即給我殺掉,沒由來的污了我的耳根!”
祝雄慌忙應是。
而旁邊的藍雅更是不依不饒地說道:“祝大叔。53剛才你說咱們的人竟然連他的真身都找不到,這可真夠丟人的了,你看那個小道士,不過后天的境界,竟然就能找到這里,看他自信的樣子,怕是有了目標,咱們青衣樓可是大大的不如啊……”
祝雄一張老梁立即通紅,唯唯諾諾地說不出話來。
“也許這個道士也不過是胡亂闖蕩,根本沒有找到那個‘千幻書生’啊……”琴素清出言倒是替祝雄解圍。
徐正弈暗哼了一聲,鳳儀閣不但討好自己,只怕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也沒少被她們糾纏示好。
徐正弈淡淡笑道:“我看不一定,這位小兄弟一定是有了目標,不如我與仙子打個賭如如何?”
琴素清嬌柔一笑,道:“好啊,不知道賭什么?”
“就賭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琴素清不明所以地看著徐正弈。
徐正弈嘿嘿一笑,道:“若是我贏了,就請琴仙子在這一個月內幫我辦一件事,親力親為哦……”
琴素清幾乎當場大怒,這個徐正弈是變著法的趕自己走啊,什么一個月的時間,還親力親為,不如直說,一個月內離他遠一點。
不過那個道士呆呆傻傻的樣子,而“千幻書生”那是鳳儀閣也曾經關注過的青年高手,一樣難以探查真切,這個昆吾派的小道士又有什么本事能抓到人呢?
“好,賭了。若是樓主輸了呢?”
徐正弈笑道:“自然是一個月內任由琴仙子隨我們吃喝玩樂,一應消費我青衣樓包了,如何?”
琴素清氣得鼻子冒汗,強忍怒氣道:“除此之外,樓主也得為素清辦一件事哦!”
徐正弈眼中精光一閃,道:“如此一言為定!”
不提徐正弈與琴素清之間的約定,此時的場內,已經是亂糟糟的一片。
陸云東當著眾人的面管靈武門要人,四周武者頓時議論紛紛。
如果這靈武門與這位臭名昭著的“千幻書生”牽扯到一起,只怕靈武門的名聲立即便要變得臭不可聞,任憑齊傳雄做出如何努力,也無法彌補這份損失。
齊云飛雖然夠笨,但也沒有笨到如此地步,臉色當即一肅,朗聲說道:“這位道長怕是搞錯了吧?我們靈武門內沒有這個人物,也沒見過這個人,道長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
陸云東有些犯愁地撓了撓頭,說道:“這件事貧道只是提醒一下齊少門主。當心有人混進宴會與主家不利,并無其他意思。齊少門主何必如此著急趕貧道離去呢?”
“混賬!你的意思是我靈武門包庇罪犯不成!?”
站在齊云飛身旁的幾位年輕高手同時皺眉,這個齊云飛咋咋呼呼的,原本人家沒有這個意思,被他這么一叫嚷也會引得其他人這么想了。
反倒是陸云東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直接對著齊云飛說道:“少門主稍安勿躁,貧道并沒有此意。只是有些擔心齊少門主的安全,有些話還是只有讓少門主知曉,方才能進行……齊少門主可否借一步說話呢?”
陸云東向后退了幾步。2示意齊云飛過來,而齊云飛臉上厭惡之情溢于言表,覺得這個小道士就是來這里找茬的,哪里肯聽從他的吩咐,怒聲道:“少在這里扯東扯西,靈武門不歡迎你這個妖言惑眾的道士,來人送客!”
齊云飛一擺手。身邊的護衛和隨從便上來驅趕陸云東。
尤其是齊云飛的親隨,曾經在酒樓中吆五喝六的那個壯漢,更是態度囂張,一只手幾乎按到了陸云東的身上,叫囂道:“沒聽到我家少爺的話么?還不快滾!”
誰知道陸云東突然自失一笑,周圍眾人氣感愕然。暗道這個道士難道失心瘋了不成,被人家像狗一樣的驅趕,竟然還笑得出來。
那壯漢怒道:“你笑什么笑!?”
陸云東搖頭嘆息道:“其實,讓你家少爺過來,不過是為了他安全著想。既然他不過來。但你過來了,也是一樣!”
話音一落。在壯漢臉上驚駭之色還未泛起的時候,一抹豪光乍現,陸云東突然朝著這名靈武門的親隨出手了!
即便是徐正弈等超卓的好手,一時也沒料到這位道士劍招竟然如此凌厲,簡直跟他的忠厚樸實的面相截然相反!
“你敢……”
齊云飛大怒,想不到這個道士竟然敢在靈武門內對自己的親隨動手,這簡直活生生地打他的臉,一聲暴喝中,整個人也是長劍出鞘,救援自己的護衛親隨。
在齊云飛的印象中,自己的這位親隨跟了自己差不多十余年,雖然算是門內的好手,只怕也接不住對方的攻擊,但就在他驀然出手的瞬間,那名自己熟悉萬分的手下,突然做出了自己極度不熟悉的動作。
身形向后一閃,右手橫揮,竟然以肉掌去攻擊對方的劍勢,而在輕觸的瞬間,叮的一聲脆響,壯漢小臂內彈出一把薄若蟬翼的快刀,倏然接下了陸云東迅疾的一劍。
陸云東嘿然一聲冷笑,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身形爆起,縱身近前,長劍斗然彎彎彈出,速度比之前陡然又上升了一倍有余,劍尖直刺那壯漢的胸口,出招之快真乃為任何劍法所不及。原來這一招不是直刺,卻是先聚內力,然后蓄勁彈出。
那壯漢也是怡然不懼,手中快刀嗡鳴,身形快速后退,同時刀氣在身前布下一道淡藍色的水幕,穩穩護住自己的身形。
“東海聽潮閣的“水幕天華”!?”
祝雄低聲驚呼,引得徐正弈等人也是眉頭緊皺。
難道這“千幻書生”朱紹凡難道是東海聽潮閣的門人!?
十大門派之一竟然出了如此不肖弟子,這可真是武林數得上的大丑聞。
這“水幕天華”乃是東海聽潮閣中絕高劍法碧海疊云劍中的一招絕技,藉由劍氣配合水系功法,在身前布下一道水幕,遲滯對手進攻,防御力極強,號稱正面防御第一劍法,向來都是門內親傳弟子一級的人物才有資格習練。
今日這個“千幻書生”朱紹凡能夠使出這一招,說明他的身份絕對是東海聽潮閣的重要門人。
朱紹凡一招之間,便是絕世高手眼色也變得不正常起來,這個“千幻書生”雖然行為為人所不齒,但這以刀法運出劍招的功夫,尤其在這一招式上的功力,絕對精深。
這個對手恐怕不是小道士能夠對付的了!
徐正弈饒有興趣地繼續觀看。
只見陸云東面色一沉,長劍倏然收回。伸指在劍身上一彈,劍聲嗡嗡。有若龍吟,繼而再行快速彈出,長劍顫處,前后左右,瞬息之間攻出了四四一十六招,快如疾雷閃電。
這一劍,立即讓周圍的幾名先天高手暗自點頭,露出佩服的神情。
這十六劍一出手。陸云東眼前的淡藍色水幕,如遭十六道閃電雷擊,瑩白色立即布滿水幕,代替了原本的藍色,接著水幕砰然碎裂,一劍有若長虹直刺壯漢咽喉!
那壯漢的神色頓時驚駭欲絕,眼見自己躲閃不及。身后一聲怒吼之音,齊云飛仗劍而來,壯漢眼中立即光彩一亮,猛地一縮身,既是躲避對手直刺,同時也讓身后的齊云飛暴露出身形。若是陸云東此時變招繼續攻擊,就算能夠一劍刺死自己,但之前也要傷到疾速飛奔而至的齊云飛。
陸云東沒料到這位齊少門主如此為“自己人”著想,劍下一頓之際,那裝扮成靈武門親隨的朱紹凡已經脫離了陸云東的攻擊范圍。陸云東即便想要繼續進攻,但卻被齊云飛的一劍攔下了去路。
這時齊云飛下半句的話語方才厲聲喝了出來:“你敢動我靈武門的人?找死!”
陸云東無奈搖頭。
四周武者一愣。同時轟然大笑。
原本跟齊云飛一路的幾個青年高手,都是一臉羞與為伍的模樣,迅速離他遠了一點。
趙擎廷與黎正陽,少見的同時有了同一個想法,這個齊云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絕不可交!
“你,你們笑什么!?”
齊云飛見四周人群指著自己大笑,猶自大怒喝問。
豈料這時背后一把薄若蟬翼的快刀輕輕搭在他的脖子上,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道:“當然是笑少門主白癡舉動了,不過你放心,小人我對少門主的仗義出手,絕對是感激不盡的。”
麥云飛駭然回頭,見到那壯漢的臉孔之后,方才驚怒道:“你,你tmd不是史山!”
周圍眾人頓時又是轟然大笑不已。
就連靈武門的弟子也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個少門主,太丟人了,后知后覺就算了,別人打那壯漢一出手的瞬間,憑著出手的功法,就知道這位絕對不是個低等親隨,你這少門主竟然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才看出來,未免也太遲鈍了吧……
徐正弈一行人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徐正弈不由得搖頭道:“這個齊云飛把他老子忙前忙后得到的那點面子全都丟盡了,看來這兒子不肖,朝夕之間就能把老子努力了一輩子的成績毀個干干凈凈啊!”
旁邊的盧巧珍瞥了他一眼,嘆道:“這下你知道當初為什么我同意表哥把希羽接走了吧?這個世道,一個人的成功可不僅是把自己活好,要是自己的后代教育不好,也算是失敗,而就算自己一輩子窩窩囊囊,有個出色的兒子,這輩子也算是成功……成功不僅僅是看一個人的財富、地位和名聲,還有傳承也極為重要!”
徐正弈點了點頭,這就是當初自己為什么要娶一個世家大小姐為妻的原因,懂得家族的傳承,懂得把眼光放在數十年之后,這就是大家閨秀和鄉野村婦的區別。
“這是怎么回事!?”
場內的吵嚷終于吸引了明堂內齊傳雄的注意力,憤而出來一看,自己的大兒子竟然被自家的下人用刀架住了脖子,一個道士提著寶劍,一臉戒備的盯著二人,而自己門下弟子卻都是一臉羞愧地向外躲閃,齊傳雄頓時一頭霧水。
“爹,救我!”齊云飛出言大喝。
四周再次轟然大笑。
“逆子還不住口!”
齊傳雄氣得滿臉通紅,雖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此時齊云飛的表現如此不濟,讓他在群豪面前丟盡了臉面。
“史山,你為何挾持我兒,趕緊放了他!”齊傳雄道。
“我不是史山,真正的史山讓我塞進茅坑里,去見真正的屎山了!”
齊傳雄驚問道:“你是何人!?”
壯漢笑道:“在下人稱‘千幻書生’朱紹凡。”
齊傳雄眉宇間一跳,沉聲道:“老夫聽說過你的名字,這里群雄匯聚,你竟敢在這里行兇,以為逃得了么?”
朱紹凡哈哈一笑,道:“老匹夫,懷璧其罪!你敢抓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們的丑事全都抖出來!?”
齊傳雄大驚,怒道:“休得胡言!”
“胡言!?好,那我就跟大伙胡言一番,看看眾人信與不信!”那“千幻書生”朱紹凡突然扯著脖子喊道:“青銅龍塔出世了,名門正派為了異寶陷害忠良嘍!”
“住口!”
“大膽!”
幾聲怒喝同時震撼全場,轟然聲響,幾道人影撞破明堂后面的房頂,大鳥一般飄落而至……
幾個人影一現身,全場群豪頓時嘩然!
就連旁邊一直看熱鬧的徐正弈等人也是被震撼了一下,一臉不能置信地盯著幾個出現的人物……
七八道人影轟然而落,個個先天以上的氣息登時讓周圍圍觀武者轟然向后退卻了數步,被對方散發出來的殺氣刺激得臉色蒼白!
徐正弈等人身旁的祝雄呼出了一口氣,驚嘆道:“哎呀,乖乖!那個老頭不是長空照劍門四大主事長老之一的曲歸鴻么?還有那個大漢,莫不是數十年未曾現身的仙龍洞老二,蟠龍老祖的二師兄‘崩山犀’黎威么?姥姥的,我還以為這個老家伙早就死了!”
而一旁的徐正弈卻是不由得一笑,道:“他黎威這幾十年來不是死了,而是被鎖在鎮魔塔下!”
“什么!?”
同一時刻,幾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徐正弈的臉上……
“他……鎮魔塔!?難道是朱雀就他逃出來的?難道我們的貨,是他們……”
徐正弈一擺手,眼中精光四射,嘿然笑道:“不用著急,慢慢看!今天這場熱鬧,看來我們是來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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