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女’兒,待遇怎么就差距這么大呢!
只有兩天的功夫,就算冉聞不在乎冉顏的感受,目光稍微長遠一點,打算巴住蕭氏這棵大樹,自己辛苦一點路上趕趕也就擠出來了。
冉顏心里嘆了口氣,原主形成那么懦弱的‘性’子也實在情有可原,單看冉聞對冉美‘玉’的態度,便知道他縱然不成大器,至少也是個好夫君好父親,冉顏不知道冉聞和鄭氏之間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導致他對冉顏如此不屑一顧。
而冉美‘玉’忽然病重,怕是歌藍將剩下的酸‘性’‘藥’物注‘射’到了冉美‘玉’的脊椎里。
可以預見,冉美‘玉’未來幾日會持續的高燒,也許燒能退,但下半身殘廢是一定的了。倘若不盡快截肢,很快就會全身癱瘓,而后死亡這段時間不定,短則十天半月,長則幾年也是有的。
當初冉美‘玉’為保自己,愚蠢的與裴景一起陷害冉顏,冉顏便對她沒有什么同情心可言了,為報仇而注‘射’在她體內的酸‘性’物質只是很少很少,至少是要到三四十歲才可能癱瘓。并非是冉顏有愛心,而是她對冉美‘玉’的恨沒有到讓她非死不可的地步前提是,如果冉美‘玉’不敢再使壞的情況下。
如今乍一聽聞一個如‘花’似‘玉’大好年華的‘女’孩,要遭受這樣的折磨,難免也會唏噓“讓他們回去見最后一面吧。”
冉顏清淺的聲音讓晚綠和蕭頌都是一愣,晚綠只道是是冉顏心里委屈又嫉恨”所以才詛咒冉美‘玉’死,而蕭頌卻是有些明白,冉顏從來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
外面天‘色’漸漸黑了,院子里亮起了燈籠,有‘侍’婢過來通傳,晚膳已經備好。
蕭頌和冉顏相攜著下樓去,院子里‘侍’婢步履匆匆,見到蕭頌和冉顏連忙蹲身行禮,蕭頌也難得不曾擺出一張閻羅臉嚇人,倒也平和。
只是舒娘和邢娘這里就不怎么平和了,這兩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從在蘇州頭回見面就有些擰巴”處理內宅事務上肯定會有摩擦。
邢娘拘禮,不喜歡與人吵吵嚷嚷,因此滿院子就聽見舒娘大嗓‘門’的嚷嚷”
這些年九郎府里連一個‘侍’婢也沒有,還不是老娘一個人伺候的妥妥帖帖!要你在這里指手畫腳!你該管啥管啥,廚房這巴掌大塊的大地方,是老娘的地盤!”蕭頌實在了解舒娘的‘性’子,她打小就是在匪窩里長大,后來投靠瓦崗寨,即便在蕭家生活這么多年”也沒學會什么規矩,若再吵下去,什么難聽的話都能出來,于是蕭頌立刻拉著冉顏往廚房那邊去。
經過一個曲廊,漸漸能聽清了邢娘的聲音”“你做的一團‘亂’還不帶讓人說了?你也是蕭家出來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難道不知道?以前郎君沒成家就罷了,成了家還一團‘亂’,你讓旁人怎么看我家娘子?我為了我家娘子著想憑什么不能說!”
“什么破規矩,全是一幫人吃飽了飯撐的蛋疼整出來的玩意”我不短了誰吃喝,誰能說我半句不是老娘剁了他!”舒娘氣勢洶洶的反擊回去,她向來最看不慣那些成天規矩掛在嘴邊的人。
舒娘是瓦崗寨的人,眾所周知凌煙閣二十四學士中有五位都是出自瓦崗寨。舒娘沒有什么學識,但是一手雙刀殺敵如割麥,她當年也是隨上戰場,經歷血雨腥風,可說也是為創立大唐基業出生入死。她人雖在蕭家,卻不僅不是蕭家的仆人,還是整個大唐很有地位的‘女’人之一,堂堂二品大寧郡夫人。
當年蕭府招‘奶’娘,舒娘顛顛的就跑了去,她為人低調,又一直不在長安,所以獨孤氏自然不認識她”就覺得她‘胸’大‘奶’水多,人又干干凈凈,便用了,結果等到偶然一次被宋國公撞見拆穿身份,蕭頌都已經長牙了。
蕭太夫人便做主把她留了下了,但郡夫人是蕭頌‘奶’娘的事紙包不住火,很快全長安都知道了,但奈何人家你情我愿,《唐律》上也沒規定郡夫人不能‘奶’別人的孩子,除了有失體統外,別人這只做笑談。連圣上知道此次也是笑著調侃了一句,旁人誰敢說什么。
舒娘‘性’子潑辣,厭煩規矩,要不是她有時候必須要進宮,那一身誥命服恐怕都要長‘毛’了。
邢娘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也時刻守規矩,見到她還欠身問安,但事關冉顏的名聲,她就是國夫人,邢娘也絕對忍不住要說。
“舒娘!”蕭頌聲音低沉。
舒娘心知方才的的粗話肯定被蕭頌聽見了,她因為沒規矩不知道闖了多少禍,都是蕭頌給收拾的,亦知道蕭頌是關心她,才每每耳提面命,但她就是不耐煩聽,一見蕭頌來,立刻撫腦袋做無力裝”“誒呦喂,我現在怎么一大聲說話腦袋就疼,我身子不舒服,得回去躺躺,你們先聊啊,不用管我。”
說罷,腳底抹油就想開溜。
蕭頌聲音輕松的道”“正好您也病了,趕快收拾收拾去老太太那邊養病。”
要說舒娘最怕的‘女’人,除了長別皇后,就屬蕭太夫人了。
舒娘立馬頓住腳,干咳了一聲,端著長輩的架子說道“不用了,我的病情暫且沒那么嚴重,那個誰哦,邪娘,廚房的事情‘交’給你了,我要臥‘床’休息幾日。”
舒娘知道蕭頌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意思,但是她委實不愿意被蕭頌請到書房里,嚴肅勸她“回頭是岸”。
邢娘見她妥協,自然也不會不知身份的揪住不放,立刻接了廚房的活。她也不想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只要趁著這些日,把廚房給整出規矩來,各司其職,就算再‘交’還到舒娘手里,肯定會比現在好上幾倍。
蕭頌吐了口氣,舒娘一直這樣不斷犯錯,但是認錯態度絕對良好,連問的功夫都省了,若是繼續叫住她,絕對是更加“誠懇”的認錯。
冉顏輕輕一笑,拽了拽他”“走吧,你今日也累了,用完飯后就早些歇著吧。”
這句話……多么有歧義“……
“你這算是邀請我么?”蕭頌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冉顏其實是覺得蕭頌今天跟宋國公掐架,必定也有受傷,心情可能也不好受,但既然說出口了,肯定是越描越黑,索‘性’淡定的道”“如果你還有力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