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醫難當

第402章 惡夢驚醒

鐘云疏離開韓王艙隔,去了底層的船工艙。

鐘伯一見到鐘云疏趕緊迎上來:“少主,可要進宵夜?”

鐘云疏搖頭:“明日風浪還會更大嗎?”

鐘伯胸有成竹:“兩個時辰以后,風浪就會變小,不會像今日這般顛簸;護衛小船值守,少主盡管放心。”

鐘云疏向鐘伯微一點頭,慢慢走回自己的艙隔,走在長長的木廊上,可以見到大多數艙隔已經熄了燭火,了無睡意。

從上船到現在,一直心緒不寧,有些焦躁,卻始終找不出原因。

鐘云疏打開自己的艙隔門,就去了浴房扯去一身汗濕的衣裳,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燙傷處已經基本愈合,想來后背至后腰的樹枝燙傷還是會留下疤痕。

溫熱的水流沖刷過身體的每個部分,之前時刻煎熬神經的疼痛感已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長傷口的癢麻感,讓他一整日都不怎么舒服。

想到沈芩上完藥通紅的臉龐,和不自在的視線,他的嘴角就微微上揚。即使到現在,他也不太明白,她到底看中他什么?

不過,既然她敢看上他,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沖去渾身的粘膩以后,鐘云疏隨便拿了一件長內裳披著,赤腳踩在木質地面上,在隔艙內走來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從上船的那刻起,他就有些心緒不寧,只有在沈芩身邊才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他的直覺向來很準確,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而且就在這幾日;所以,剛才他不放心,還去底艙走了一圈,并未發現哪個船工有異常。

手邊的事情都已理出頭緒,而且在有條不紊地動作著,改裝過的運藥大船,等閑人根本動不了,除非明帝的水軍。

難道是永安城陛下發生什么事情?

又或者是信王發生意外?為何說身邊有得力之人守護,讓他們不用擔心?

抑或是……

每個問題都像一根蛛絲,纏在鐘云疏的身上,越纏越多,解不開也斷不了。

鐘云疏平躺在床榻上,兩條胳膊墊在腦后,望著木紋頂發呆,船身規律地搖晃,不知道怎么的思緒就歪到了沈芩那里。

不知道她睡了沒?有沒有睡得香甜?有沒有做夢,夢里可有他?

想著想著,鐘云疏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進入奇特的夢境:

大清早,陽光透過窗格照進艙隔內,照在木榻上,他睜開眼,意外看到睡在身邊的沈芩,兩人發絲纏繞,鋪了滿床。

于是,他一骨嚕起身,發現薄被之下不著寸縷,立刻慌得手足無措。

怎么會?

他有些慌亂,在大局落定以前,他一定會守著她的清譽,不會給她的前路上增加任何可能的陰影!

沈芩醒了,掩著薄被緩緩起身,眨著黑亮的眼睛,嘴角帶笑地凝望著他,笑得極美……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忽然聽到敲門聲和鐘伯的聲音“少主,大事不好啦……”

兩人慌亂下床,胡亂穿衣整肅衣容,還沒來得及打開艙隔門。

鐘伯在外面大叫:“陛下賜婚,十二公主給少主,儲君迎娶沈芩……旨意正在來的路上,少主這可怎么才好?”

沈芩仍然笑得極美:“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找信王哥哥。”說完就跑了出去。

鐘云疏一身冷汗傾瀉而下,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卻不見人影,只能聽到輕盈的腳步聲,船晃得越來越厲害,腳步聲突然就消失了。

他拼命追趕,終于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嚇得后退兩步,沈芩穿上了隔離衣、戴著口罩,對他說:“大人,又有疫病,我和文師兄去盡一己之力。”

說完,沈芩又不見了。

鐘云疏追了不知道多久,好不容易追到了疫地,發現尸橫遍野,怎么也找不到沈芩,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找到了,卻發現她在流淚。

他想問她怎么了,卻始終發不出聲音,說不出一個字。

“鐘大人,我也染上疫病了,你走吧,快走,回去和公主成親……”

“只有文師兄能救我……”沈芩和阿汶達手牽著手又走了。

鐘云疏追得筋疲力竭,追得腳底全是血泡,越追離他們越遠,直到他們不見了,連聲悲鳴都發不出來……

大清早,陽光透過窗格照進艙隔內,照在木榻上,鐘云疏躺得筆直,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小心翼翼地伸展手臂,生怕身邊有其他什么人。

床榻兩旁空空如也,他一骨嚕爬起來,終于確定這是一場惡夢,睡前披的長裳粘在身上,整個人都被汗水濕透了,被惡夢纏了整晚,讓他身心疲憊。

正在這時,傳來敲門聲。

鐘云疏整個人差點跳起來:“誰?”

“我……”沈芩輕聲說。

鐘云的腦袋混亂得像一鍋粥,昏昏沉沉地打開門:“什么事?”

沈芩只知道早起的鳥兒有食吃,卻不知道難得早起的她有誘惑美男看,看著鐘云疏只披了一件及膝的薄長裳,系了一個斜襟帶,大片輪廓分明的頸肩肌肉以及修長的雙腿……

一時間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里?

“我一會兒再來……”沈芩下意識落荒而逃。

鐘云疏想都沒想,一把抓住沈芩的手,拽進艙隔,栓上門,雙手撐墻,把她籠罩在他的雙臂中:“你哪兒都不許去!”

“你是我的!”

“我們說好的!”

“啊?”沈芩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被會鐘云疏壁咚,也因為他現在的姿勢,斜襟變成了寬大的V領口,而且他全身上下只有這一件,這一眼下去什么都看到了,讓她的眼睛更加不知道該往哪里瞧。

“你怎么了?”

“……”鐘云疏有些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這個有些慌亂的沈芩,是真的還是夢中人?

沈芩努力讓自己平靜,覺得鐘云疏的鼻息有些熾熱,胸膛起伏也有些劇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另一只手摸著自己的額頭。

好嘛,這是她摸到過的最高的人體溫度了!

鐘云疏發高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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