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繞出辦公桌，略獻殷勤的，“來來……小蘇啊，咱們坐在沙發上慢慢聊。”
“我沒空。”
蘇玥拒絕。
見她不打算慢慢聊，王老只能長話短說，“是這樣，我們幾個老家伙商量了一下，現在實行的教育制度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要進行下一個階段？調一下各自學校的學生。”
每個學校有針對性地招收學生進行教學。
同時給學生自由選擇的權利，每年都可以進行一次擇校，讓學生選擇自己想要去的學校。
蘇玥搖頭，“不行。”
領頭的否定方案，那這件事就不能進行下去了。
但是王老聊得熱火朝天，他們都認為現在是很好的時機。
王老無法理解，“為什么？”
蘇玥淡淡地看他，“眼光放大，不能局限于學校這一個環境，學校本質上是整個社會制度的縮影。”
任何的改革必須跟社會發展的步調一致，不然只會適得其反。
畢竟是經歷大半輩子的人了。
王老很快領悟到她的意思，繼而哭笑不得地拍著額頭，“真是年紀大了，糊涂了！糊涂了！你說得對，還真不是時候，那我們就當好引路者，讓后來的人們改進吧。”
而隨即興奮的笑道：“等下我要好好教育他們一頓，都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目光還這么狹隘，欠考慮，這些老頭子讀書都讀傻了。”
蘇玥看沒什么事，轉身走……
王老突然說道：“小蘇，巫老師是個很不錯的老師，按理說她不該跟你有這么密集的矛盾。”
“嗯。”蘇玥頷首，“我知道是誰。”
王老幽幽嘆氣，“我這學校的升學率就靠巫老師撐著，小蘇啊！既然你是學校的老師，那就是學校的一份子，為了升學率，你得出出力啊。”
這是讓她掰正巫燕？
反正是在學校，掰一個是掰，掰一群人也是掰，多一個無所謂。
蘇玥點了下頭走出校長辦公室。
下樓回十二班，樓梯上碰見蘇雨薇。
蘇雨薇站在臺階上攔著路，兩眼淚汪汪的，“小玥姐，我為之前說的那些話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我只是擔心我和媽媽離開蘇家會活不下去……”
“蘇雨薇，你別演了。”
蘇玥面露厭惡，“我最差的學生演技都比你好，這樣很丟人。”
如果演得好，讓別人發覺不了還沒什么，哭得這么假，眼里的算計還這么明顯，在這強行演什么？
尬不尬？
蘇雨薇咬著牙，面上看著更委屈，“小玥姐，哎呀……你推我干……”
后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巫燕拿著課本沖出來，“蘇玥，你要對我的學生干什么！”
看到樓梯上的一幕，她愣住了。
蘇玥拉住蘇雨薇的胳膊，她就像一只猴兒掛在半空，沒有摔下去但這個姿勢也挺危險，只要蘇玥一松手她就得滾下去！
蘇雨薇看到巫燕出現，哭著喊，“巫老師，救我！救救我！”
巫燕沖過來要救人。
“別過來。”蘇玥作勢要松手，神情漠然，“你過來我就松手。”
蘇雨薇感覺自己的身體往下猛地一降，嚇得花容失色，急得沒隱藏自己住自己的情緒，對著蘇玥恨聲道：“蘇玥，你敢！”
這話說得，蘇玥最煩別人威脅自己了。
蘇玥一臉冷漠地看她，“想試試？”
蘇雨薇回頭看了看樓梯，從這里滾下去她還不得疼死，臉色慘白得不敢吱聲了。
等她不開口，蘇玥才慢條斯理地轉頭跟巫燕講道理，“巫老師，你都看見了？”
巫燕舉著手機惡狠狠道：“我要拍下你威脅學生的嘴臉，這次有視頻作證，看誰還能包庇得了你，你就等著從這里滾出去吧！”
“……”蘇玥看了眼鏡頭，諷刺地挑了下嘴角，“我是要告訴你，現在的學生遠比你想象中的聰明，我想把蘇雨薇趕出去很簡單，沒必要搞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所以她跟你說的那些凄慘的可憐經歷都是假的。”
蘇雨薇見她說得這么直白，只覺得她笨得要死。
這種話太好推翻了。
一個施暴者怎么可能會承認自己施暴？
只要她繼續裝成弱者，那老巫婆一定會站在她這邊，怎么可能會相信蘇玥的話。
巫燕看見蘇雨薇隱忍委屈地連句話都不敢說，頓時對蘇玥更加氣憤，現在連她說的話都不敢反駁了！可見平時對她有多惡劣。
蘇玥忽然單手提起蘇雨薇，就這么懸空地拎在半空。
只要松手，她就會從扶手中間的縫隙掉下去摔成肉泥！
蘇雨薇低頭一看，嚇得臉都白了。
“吳老師，救我……”
“蘇玥，你趕緊放開她！這不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
蘇玥微微頷首，“我的確不是在開玩笑。”
而后她淡淡掃了眼蘇雨薇，最后把視線落在巫燕的身上，“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一個事實，只要我想對付誰，我動動手指頭就夠了，不要費腦子。”
蘇雨薇心肝脾肺腎都快氣炸了。
這不是在影射她搞小動作嗎？！
“小玥姐，你不要這樣……我都已經答應過你，等高中畢業就離開蘇家，再也不回來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蘇雨薇。”
蘇玥危險地瞇起眼，“我很不喜歡說謊的小孩。”
尤其是說謊還是為了往她身上潑臟水。
隨后她提起蘇雨薇走到旁邊的窗戶口，抓著她的胳膊把人丟了出去，懸在窗戶外面，距離地面十幾米高，看得人頭暈暈眼花花。
蘇雨薇緊閉雙眼不敢睜開，這下真的嚇哭了。
聲音都在顫抖，“蘇玥！我要報警！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玥無視她的憤怒，偏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巫燕，“看見了？你覺得我有必要欺負這么一個女孩子？盡管這女孩子的人品堪憂。”
從臺階到走廊縫隙再到窗戶外……
層層遞進地告訴巫燕，眼前這個女人武力值爆棚，完全不需要干別的事來威脅蘇雨薇。
因為蘇雨薇對她，就是只小雞仔！
一腳就能踩死。
何必花心思去套路她？
巫燕看著在窗外瑟瑟發抖的學生，心里生出一絲疑惑，難道說她真的在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