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女裝大佬韓韞玉第243章女裝大佬韓韞玉←→::mayiwsk
拾娘解釋,“謝小姐走了,這是廚房仿照謝小姐手藝做的荷葉粥。”
蘇希錦聽后又低頭嗅了嗅,心覺異樣,側目吩咐:“去廚房捉一只雞來。”
雖不知她何意,拾娘仍是聽話的去了,很快從廚房抓來一只今早剛買的雞。
蘇希錦將碗里的粥倒在它身前,看著它一點一啄將粥吃下去。插著雙手等其反應。
拾娘恍然,瞬間明白她的意圖,一言不發等在一旁。
約莫一刻鐘,雞平安無事在地上行走,蘇希錦放下心來,端著荷葉粥湊到嘴邊。
這城里危機四伏,暗中不知藏了多少洪水猛獸,由不得她不小心謹慎。
“啪!”突然,拾娘一掌拍掉她手中玉碗,嗓子緊繃,“大人,有毒。”
只見方才還好好的雞,突然倒地,抽搐不止,兩只爪子憑空亂抓。
蘇希錦駭然捂住胸口,慶幸自己謹慎慣了,才避開這又一禍事。
“給它多喂些水,”她說,“別讓人發現。”
城中無大夫,只怕讓人查都查不出是喂的什么藥。
拾娘是古維堅的人,憑著她方才的舉動,蘇希錦可以肯定至少她現在對自己沒有惡意。
拾娘只當蘇希錦善良,聽話給雞喂了兩碗水。兩人面對面守著病雞干站了一下午,幸而將近黃昏時,那雞活了過來,只精神萎靡,不怎么吃東西。
拾娘若有所思,“大人,這藥好像并不致命。”
“是墮胎藥,”蘇希錦冷冷吐出幾個字,這城里有人想害她的孩子,卻不想傷害她。
這是為什么呢?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能礙著對方什么?
身邊沒個心腹,送到手里的東西蘇希錦都不敢動。每日杯弓蛇影,加上懷孕引起的身體不適,令她日漸消瘦。
當女娥再次來找她時,被她消瘦骨感的樣子嚇了好大一跳。
“你這是怎么了?”她伸手摸了摸她肚子,“怎瘦得這般厲害?”
蘇希錦也不瞞著她,將自己被下毒之事一一道來。
女娥聽后格外氣憤,怒拍桌子,“那下毒之人找到了嗎?我這就將她攆出去。”
蘇希錦搖頭,那日廚房一直不缺人,每個人都有嫌疑。她怕打草驚蛇,只讓拾娘說胃口不好,故不曾吃粥。只等著那人再次出手,好抓個人贓俱獲。
無奈過去這幾天,背后之人始終不露面。
“哼,既然找不到,那就一并處罰吧。”
女娥說著派人去廚房將人綁起來,一個個嚴刑審問,一無所獲。
“既然都不承認,那就讓月神為證吧。”
話落,方才還面不改色的幾人,個個驚恐變色,慌亂不已。
蘇希錦正疑惑什么是月神見證時,就見幾位男仆端來三盤辣椒面。
女娥背手道,“若你們說的是真話,這圣物撒在你們傷口上將不會有任何不適。若你們說謊,圣物會穿過你們的傷口,灼傷五臟,讓你們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希錦心道月薩人迷信封建。辣椒撒在傷口上,任何人都會疼痛難忍,與說謊有什么關系?
偏生幾人信了,個個面如土灰,哆哆嗦嗦抖個不停。就在有人將要開口承認時,外間通報右長老到了。
狹小的空間瞬間擠滿了人,方才還明亮的房子,變得幽暗起來。
蘇希錦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女單國國王,現任月薩右長老。她身材高挑,頭束長發,五官與女娥有五分相似,只不過比女娥更穩重嚴肅。
“亭亭休要胡鬧,”右護法出口呵斥,“此乃月薩圣物,如何能用在幾個小奴才身上?”
眸利如刀,直插人心,“奴才不聽話,處置了就是,何必與她們大動肝火?”
女娥張嘴欲辯,這些人敢對蘇希錦下毒,焉知背后沒有幕后黑手?
“將幾人帶下去處置,”右護法說道,而后回頭看向蘇希錦,“讓大人受驚,是咱們月薩招待不周。我這就為大人換上新人。”
她方來,在場之人誰也沒說自己受驚之事,她如何得知的?
蘇希錦斂去眼底冷意,挑唇笑道,“不勞長老費心,我想自己挑幾個合心之人。”
右長老手下微頓,女娥上前拉著她的手臂搖晃,“娘,就依蘇大人之言吧。咱們這地方風土人情與陳國不一樣,丫頭仆人粗手粗腳,哪兒能讓大人安心?再說你們不由分說將大人擄來,本就不對,如今還有事求蘇大人,若不依著大人,小心她不為咱們辦事。”
“你呀你,”右長老無奈,卻是依了她所言,“蘇大人,強邀你來月薩做客是我們不對在先,還請大人見諒。”
見諒卻不放她回去,說了跟不說一樣。
“不知長老邀請蘇某所為何事?”
“月薩有一處貧瘠之地,寸草不生,人多野蠻。聽說大人善治百姓,我們就想著請大人相幫。”
如此托辭,蘇希錦也不拆穿,借坡下驢:“不知道地方來哪?何時出發?”
“這不急,”右護法笑道,“還有一個多月便是祭祀盛典,月薩城民皆需參加,大人不妨參加了再去不遲。”
趙王不是說祭祀盛典在八月嗎?為何突然提前……
“娘,祭祀盛典不是在八月嗎?這才三月,為何提前這般久?”不愧是女娥,與她心有靈犀。
“長老說天相有異,事情有變,”右長老抬手,鄭重其事:“倒時還請大人務必參加。”
女娥猶在罵左長老故弄玄虛,蘇希錦含笑:“多謝,阿錦定會準時參加。”
一個多月,這可巧了,就不知趙王那邊來不來得及。
她現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趙王身上,四國圍城之際就是她離開月薩城之時。
送走女娥母子,蘇希錦讓拾娘去請玉華公子,“公子久經商場,擁有識人之明。經他過眼之人,想必更加可靠。”
府邸外面,女娥公主怒氣沖沖攔住右長老,“是你派人給蘇大人下毒的?”
“怎么跟娘說話的?”
女娥固執不理,“蘇大人是我唯一真心的朋友,娘不要傷害她。”
“她是你朋友,娘也是你唯一血親,”久勸不理,胳膊肘往外拐,右長老也來了脾氣,“娘都是為了你好,若非為了你,娘犯得著讓自己受傷染上鮮血嗎?”
“謝小姐被你放走了,娘既往不咎。而今左長老點名道姓要她,你若還執迷不悟,休怪娘不客氣。”
原來那日女娥將謝婉放走,右長老前去請巫女寬限些日子。對方直言不能,但也給她指了一條明路:蘇希錦。
要蘇希錦,但不要她腹中孩子。
“又是那個魔女,”聽到是那女人,女娥直接炸毛,“我這就去告訴蘇大人讓她小心行事,不行,我這就送她出城。”
“為了女單百姓,娘也沒辦法。”右長老慍怒,吩咐左右將女娥抓起來,不到祭祀,不能放他出來。
月份漸大,熬過最初嘔吐的日子,蘇希錦胃口逐漸好了起來。只讓玉華找的庖丁卻一直不見蹤影。
三日后,惠風和暢,天朗氣清,玉華一手執扇,一手提雞從外趕來。
“這是我從郝崎天手中救下來的雞,聽說是用圣水養大的,你煮來嘗嘗。”
他那大老粗,何曾配得上這樣精細之物。
蘇希錦無語,“你幫我找的廚子呢?”
如今她懷有身孕,進不得廚房,拾娘做的飯菜又不合胃口。兩人茍在府里啃了三天白面饅頭加小米粥,如今心里正難受得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玉華扇著扇子,笑瞇瞇道:“不過這三日我跑遍整個月薩城,還真讓我找著了一位女子。那是一等一的美麗,一等一的忠心,最主要是做得一手好菜。你想吃的他都能做給你。”
蘇希錦蹙眉,這般好,“莫非是謝婉回來了?還是你哪個相好?”
“猜對一半,謝婉不及她一半也,但真是我一相好。”
“別賣關子了,”她扶著肚子躺下,隨手拿了本書倒扣在頭上:“快請她進來吧。”
“她去了廚房為你做魚羹,恐還有會兒……咦,來了,”玉華聲音戛然而止。
遠遠的就聞見一陣魚肉香,鉤得吃了三天白面、喝了三天白水的蘇希錦心癢難耐。立刻扔了書,撐著身子從長椅上起來,準備一飽口福。
“小心!”來人將魚湯交給玉華,三兩步走了過來。
行動如風,急切迅捷,一絲女子氣。
她身材頎長,筆直挺拔,黛眉纖細,唇朱齒白。皮膚白皙,貌美無雙,比美人英氣,又比男子柔和。配著他那拒人千里的氣質,當真絕世遺立。
其身著月牙色襦裙,上白下粉,外套一件粉色外衫,一雙瑞鳳眼,清明冷清,唯獨看向她時暗潮洶涌,灼熱多情。
“……”先是眼熟,仔細辨認后又覺難以置信。
眼淚比情感更先涌上來,蘇希錦數度張口,只覺嗓子干啞疼痛,說不出一個字來。
“怎么了?”“女子”將她半摟在懷中,關切詢問,“可是哪里不舒服?”
蘇希錦搖頭,眸子發紅,欲語淚先流,“你就是玉華請的廚娘?”
都到這時候了,她仍記著拾娘在旁,不敢流露太多情緒。
韓韞玉心尖鈍痛,捏緊拳頭,艱難點頭,“是,南方人,最近方進月薩城。”
蘇希錦擠出一絲笑,吩咐拾娘,“將魚湯端來我嘗嘗。”
拾娘應諾,玉華搖手,后退一步,“你且將雞肉放去灶房,這里有我在就行。”
拾娘接過雞肉,卻停滯不前。她轉頭看向韓韞玉,總覺得這美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當屋里就剩三人,蘇希錦再也忍不住,拉著韓韞玉淚擒眼眶。
“想哭就哭,我去門口守著,要哭不哭的難看死了。”玉華沒好氣將魚湯扔在桌上。
嘴里抱怨道:“我說你這人也忒見色忘友。我來時,你是一口茶水伺候,怎到了他,你就眼淚鼻涕全伺候上了?”
蘇希錦好脾氣回,“要不你也穿一次女裝給我看?說不得我也會笑出淚來。”
玉華惡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至于,真不至于。”
真以為人人都是韓韞玉,女裝說穿就穿,毫不含糊。
韓韞玉笑看著兩人斗嘴,點了胭脂的臉上柔和一片。溫溫柔柔的樣子,像極了大家閨秀,名門貴女。
蘇希錦如墜云端,尤自恍惚,感覺跟做夢一樣。
“是真的,”他擁她入懷,“不是做夢。”
身體接觸,手握實物方知真實,蘇希錦心情舒暢,“原來這就是美夢成真的感覺。”
恍惚滿足的語氣叫人隱隱作痛,韓韞玉心臟抽搐,手背青筋暴起。
“乖,先喝湯,”許久他拿起湯匙,小口投喂,“一會兒再給你看。”
蘇希錦樂了,“以前就聽祖父說,你小時候天天穿裙子,還曾遺憾過。這回可算見到真的了。”
美男就是美男,雌雄莫辨,就是換成女裝那也是絕世大美女,各有各的美。
魚湯鮮美,魚肉細嫩,入口即化。蘇希錦好久沒幾天沒見葷腥,張嘴便停不下來,低頭大快朵頤。
韓韞玉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她不挑食,什么都吃。只不過合她胃口的就多吃一點,不合胃口則甚少動筷。然無論哪種情況,她都是細嚼慢咽,飲食精細。
如今一碗魚湯就讓她饞成這副模樣,可見這幾個月過的是什么苦日子。難怪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眸子犀利冷肅,如幽暗的沼澤暗藏殺機。蘇希錦與玉華公子莫名覺得整個房子冷了下來。
“外面情況如何了?”她問,“打到哪里了?遼有撤軍嗎?”
韓韞玉低頭替她擦掉嘴角碎末,墨黑色頭發垂下,撩得人心癢難耐。
這張臉湊近看更是絕色,好看的眉眼,溫柔舒展的臉頰,蘇希錦差點脫口而出一聲“姐姐”。
好在他不知她心中所想,“我來時兩國將士與真定府對峙,綏靖率三十萬大軍,又有宋世子新研究的火器,已經占了上風。”
當初若火器庫未失竊,只怕現在陳打遼跟打孫子一樣。可惜有呂皇后給月薩城和遼國人開后門,尋常火器早就普及。
“如此就好,”蘇希錦松了一口氣,“等等,你沒遇見趙王?”
“前些日子在城外遇見過。”得知她懷孕,他早已按捺不住,與周綏靖布局周全,便直接趕了來。
在離月薩城還有三日路時,他遇見了出逃的趙王和謝婉。趙王與他說了打算,兩人互通有無,再制計劃,之后他繼續一路往北。: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