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喊價的竟然是朱風,不僅僅是陳然有些傻眼,就是郭海,楊龍,周師傅也都有些傻眼,自不用說周劍云和鐘建平了,很顯然,在他們眼里,朱風和陳然不是一伙的嘛,怎么還相互的競價起來,莫非是窩里反了?
“我說大海,你這是什么表情,還想吃了哥哥不成……”
看到郭海雙眼噴火的瞪著他,好像要吃了他似地,朱風不由得哭笑不得,連忙笑嘻嘻的解釋道:“我說哥幾個可別誤會,哥哥還能和自家兄弟搶東西不成!”
說著的時候,他往陳然身邊湊了湊,笑嘻嘻的抬眼望著陳然說道:“陳兄弟,君子不奪人所好,哥哥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一起過一把癮,這塊毛料,哥哥五百萬拍下來,算是咱們合伙買下來的,陳兄弟還是出價四百九十九萬,哥哥出價一萬,賭垮了,也就算了,賭漲了,就有哥哥的一份子,你看怎么樣?”
朱風的話,讓陳然幾個都吃驚的瞪直了眼睛。
“我靠,豬哥,你還真是……”郭海有些傻眼的瞪著朱風,他都不知道該說啥了,想找樂子也不是這個玩法啊,這不是找刺激嘛。
周師傅搖頭失笑,輕咳了兩聲。
楊龍忍不住笑嘻嘻的笑了起來。
陳然也有些哭笑不得,剛才朱風的競價可是將他嚇了一跳,誰知朱風之所以競價,原來就是這么一回事,這還真是令人有些無語了。
五百萬里,占一萬的份額,也就是差不多五百分之一了,即使解石之后再怎么大漲,估計也就只能分到幾萬錢而已,而幾萬塊錢,別說朱風了,即便是現在的郭海和楊龍都不一定放在眼里,可見朱風這純粹是找樂子的。
不過既然朱風想這樣玩一把,那陳然也就隨他了。
朱風的突然競價讓全場再次嘩然起來,都沒有想到到了這種地步了,竟然還會有人競價,可真是幾經波折啊,吃驚之余,大廳再次安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陳然,看看陳然是否還會接著跟下去。
最為迫切想知道這一點的無疑就是鐘建平了,他雖然不知朱風和陳然是一伙的,怎么還相互的競價,但這顯然和他無關,只要有人競價就行了。
“陳先生,你還要不要接著加價?”
看到陳然一直不吭聲,也不表態,鐘建平忍不住追問了一聲。
陳然輕輕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恭喜朱老板了,現在我宣布,今天競拍的第一塊毛料,就是屬于朱老板的了!”這一句話,鐘建平說的有些緩慢,特別是說后面一句的時候,還故意拿捏了一下,顯然是希望還有人在最后的關頭突然出價。
只是可惜,最終他這一句話說完了,也都沒有人站出來加價。
盡管如此,鐘建平也沒有失望,眼前這塊毛料,他預想的是拍到五百萬以上,但這只是他自己的預想而已,能不能拍到還是兩碼事,現在正好拍到五百萬,可謂是達到了他的預想了,哪能不讓他高興。
周劍云的臉色卻有些不是很好看,最終這塊毛料,并沒有落在陳然的手里,無疑讓他有些失望,他可是等著看陳然賭垮的。
鐘建平宣布第一塊毛料歸屬朱風,這邊朱風就笑嘻嘻的寫了一張一萬塊的支票遞給了陳然,陳然倒也沒有客氣,哭笑不得的接了過來。
誰知郭海和楊龍咋呼著也要跟著湊熱鬧,最終兩人也各自出了一萬塊錢,壓在了陳然這塊毛料上。
考慮到周師傅沒少幫忙,陳然干脆也給周師傅分了一萬塊錢的份額。
周師傅啞然失笑,他也沒怎么在意,雖然眼前這塊毛料顏色不錯,出綠的可能性很大,但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好,即使表現再好的原石,也有可能會賭垮。
結賬的時候,鐘建平才知道原來毛料雖然是朱風拍下來的,但最終還是歸屬于陳然,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只要有人給他結賬就行了,他才不管歸屬給誰呢。
陳然沒有支票本,只能先把朱風給他的那一百八十萬的支票給了鐘建平,接著又在電腦上轉了三百二十萬。
轉賬成功的一剎那間,陳然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來,只不過放下心來的同時,還有著一絲后怕,買下這塊毛料,并不意味著他一定就能賭漲了,若是操作不當,他這五百萬可就一下子打了水漂。
若是如此的話,他算是徹底的破產了。
轉過帳之后,陳然查了查賬戶余額,發現只剩下幾十萬了。
如果是在很久前的話,幾十萬,對于他來說,也算是一筆巨款了,但現在,幾十萬和沒有,無疑基本上沒啥區別。
為了這塊毛料,陳然可謂是真正的傾家蕩產了。
交易完成之后,鐘建平笑著問道:“朱老板,陳兄弟,你們是要現場解石還是要帶回家去解石?”
聽鐘建平這么問,大廳里等著看熱鬧的人也都朝著朱風望了過來,而朱風卻望向了陳然,這毛料雖然是他拍下來的,但決定權自然還是在陳然手里。
“陳兄弟,哥哥家里設備齊全,要不咱們到哥哥家里去解?”
不過朱風倒是笑嘻嘻的給了陳然一個建議。
其實真正玩賭石的,一般來說,都不會現場解石,因為現場解石太過刺激了,心臟稍微有些不好的人都有點受不了,像朱風就是這樣,他這人雖然控制力很強,但心臟卻不怎么好,現場解石的話,就有些受不了。
一群人圍著解石和一個人在家里獨自解石,氣氛很顯然是不一樣的,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即使賭了大漲,或者賭了全垮,也不至于會有太大的大起大落,而現場解石卻不同,不自覺的就會被現場的氣氛帶動著大起大落的。
特別是一塊原石上百萬上千萬那種,更是讓人受不了。
另外還有,職業玩賭石的人,賭石都是為了財,有些人為了財不外露,也會選擇在家里自行解石,再說了,即使賭垮了,也不會傳出去憑白的丟了面子。
當然,還有一些人,玩賭石,就是為了求一個刺激的,這樣的人無疑最適合現場解石,不過一般來說,這樣的人,都算不上職業玩賭石的人,頂多也就是找樂子的。
“回家解石有什么意思,哪有現場解石刺激。”
陳然還沒說什么的,周劍云就在旁邊鼓動了一聲,陳然和朱風結賬的時候,他也湊了過來,這才知道原來這塊毛料還是陳然自己買下的。
得知這一點,頓時讓他又高興了起來,心里也很無恥的幻想著陳然賭垮的場面。
只是幻想,哪有親眼看到爽啊,陳然若是去朱風家里解石,他自然也就看不到了,當即在旁邊鼓動起來,陸天明也冷嘲熱諷的跟著鼓動了幾聲。
大廳里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眼前這塊毛料是鐘建平拍賣的第一塊毛料,他們也都迫切的想知道是賭垮還是賭漲,若是賭漲的話,接下來無論如何也要拍到一兩塊,若是賭垮了,那可就要慎重考慮了。
“我靠,爺們要在哪里解石,管你們屁事。毛料,爺們都買下了,那還不是樂意在哪解就在哪解啊。”
被周圍的人吵得上火,郭海當即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既然都買了,何不現場解出來,讓大家伙也都開開眼,你們要是回家解去,誰知道你們是賭垮還是賭漲啊,難道你們是怕賭垮被人說不成?”
周劍云的話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也把郭海徹底給惹毛了,兩眼一瞪,二話不說,直接朝著他猛的躥了過去,但卻被陳然給拉住了。
郭海還要說什么,陳然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別說話。
郭海狠狠的瞪了周劍云一眼,這才老實了下來。
其實根本不用周劍云鼓動,陳然也會現場解石的。
“既然大家伙都想見識一下,那我們就現場解石算了。”
陳然轉過身將保鏢抱著的毛料接過來的同時,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等說完之后,又轉身望向周師傅說道:“周師傅,這次又得麻煩你了!”
“呵呵,麻煩什么,這塊毛料,解出高翠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對于我來說,能夠親手將高翡從石頭里解出來,那就是一種成就感。”周師傅擺了擺手,接著樂呵呵一笑:“再說了,這塊毛料里不是還有我一萬塊的份額的嘛。”
聽到陳然要現場解石,鐘建平也沒讓再去那個解石的小客廳,干脆叫來幾個伙計,把解石的工具都直接抬到了大廳里,而在解石的工具抬出來之后,一旁看熱鬧的人紛紛圍了上來,也不知誰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把門外的人也都紛紛吸引了過來,整個大廳都有些站不下人了,還好的是奇石坊里的保安足夠多,勉強能夠維持著現場。
偌大的客廳里一時間雖然擠滿了人,但很快就完全的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來,都屏住了呼吸,看著準備切石的陳然。
陳然將毛料放在切石機旁,周師傅也同時蹲下了身子,在毛料上輕拍了兩下,抬起頭,望著陳然,問道:“陳兄弟,這塊毛料是我給你主解,還是你自個拿主意你說我解?”
眼前的毛料畢竟價值五百萬的,可以說,這還是周師傅第一次解這么貴重的毛料,讓周師傅不得不慎重和謹慎,而周師傅問的這一句話,其實也就是走一個程序,問了這一句話,就代表著不管是賭垮還是賭漲,和他都無關了。
這一句話,只是走一個程序,實際上,根本不用想,肯定是周師傅主解了。
不管是周師傅還是其他人,都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所以問了之后,沒等陳然回答,周師傅就拿起強光手電,準備擦石起來。
然而,陳然卻突然打斷了他。
“周師傅,這塊毛料,還是我來主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