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武姬

第226章 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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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深夜,本在書鋪的秦柏舟回了大宅,與他同來的還有另外一人,便是凝寒。

兩人直接到了路劍離的房間門口,凝寒輕輕說了聲:“主人。”

顧若影早已不打開耳朵睡覺,但她還是比路劍離先醒了過來,搖了搖路劍離道:“凝寒來了。”

路劍離立即驚起,這半夜時間,又是在外的凝寒,怕不是什么好事,兩個披了衣便起身了,見屋外飄起了小雪,凝寒與秦柏舟站在門外,兩人頭頂都冒著熱氣,想是一路急奔過來的。

“主人,出事了。”凝寒急急道。

“說。”路劍離臉色一變。

“王上乘龍而去了。”凝寒今日臉色也有些變化了。

路劍離與顧若影吃了一驚,他們離開也不過一年不到,走時身體還好好的,怎么如此突然!馬上覺得不好。

“因何?何時?”路劍離抓緊了凝寒的手問。

“被太子……推下了大殿,受了重傷不治……時日不清,消息被按在了王城,沒有傳出來,我們知道時怕是已經過了些時日了。”凝寒答道。

顧若影與路劍離相望,路劍離略朝顧若影點一點頭,就見她奔了出去,光著腳在雪地上跑著。

“先生!半煙!灼瑤!無衣!”她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喚著,其實幾人已經知道凝寒來了,早知有事,都已聚在中院中,正想往這邊來。

顧若影看到他們,邊跑邊對灼瑤喊:“快去抱晴兒!”邊說自己就跑到玨兒的房間。玨兒正在酣睡,被顧若影給搖醒了。

“母親,天亮了嗎?”玨兒揉著惺忪的睡眼問。

“玨兒乖,我們現在要離開家一段時間,去找你舅舅。”顧若影快速幫他穿衣,他見母親著急的模樣,很是配合,乖乖地起身,接著被顧若影抱著用內力躍起盡快地帶到院子里。他很少被母親抱。母親說,男孩子要自己走,他是她的兒子,需得走得比別人還要快些才行。這是他心中為數不多被母親抱著的時候,于是緊緊抓住了母親。

灼瑤也已將晴兒抱在了手中,幾人緊張地看著她。

“王城出了大事,王上被旸王害了,恐有大亂。你們四人現在循著之前計劃的路線回燁都,去找月家人,去找他!如不是我親自來接,不得離開!快!現在就走!”顧若影簡短地說完,幾乎是用扔的,將玨兒扔到了無衣懷里。

“主上!我不走!我要隨你去!”灼瑤也將襁褓中的晴兒扔給半煙,眼中含著淚,態度非常堅定,在她眼里,誰都沒有顧若影重要。

顧若影突然地、重重地跪在灼瑤面前:“灼瑤,我求你!玨兒是我的命,只有你能保護他平安到燁國!你一步也不能離開他!”

“主人!我不要!”灼瑤仍不同意。

顧若影就將頭狠狠地磕到地上:“你若不應我,我就撞死在這里。”

灼瑤眼中含淚,拼命咬著牙,低吼道:“是!”

這時,路劍離也走了過來,他摸了摸玨兒的頭,也對幾人行禮道:“我想勸影兒走,想她是不會的,那玨兒就拜托各位了。如若我們……請幾位……”他再也說不下去,只是再拜道。

“兩位放心,就算是拼上我的命,也一定將小世子平安送到燁國。”無衣點頭承諾道。

“快走!”顧若影也低吼道,再不舍也沒有命重要!

“告訴蕭璀,我玨兒在他的地盤若是有什么事,我就殺光他的兒子!”顧若影對灼瑤說。

灼瑤重重點頭,手上已接過了晴兒,五人迅速地上了馬,疾馳而去。

“不會有事的,等事情平息,我們就去接他們。”路劍離攬緊顧若影,眼中有淚。

“他……已是太子,為何要這么做!!”顧若影咬著牙,恨恨道。

“都是我的錯,想卸下這擔子,反而害了父王,害了旸王。”路劍離嘆一口氣。

“走吧!那就去問問他為何要這么做。”顧若影冷冷道,人先上了馬。

三年時間,一切都按昫王的安排而進行,旸王也順利地成了太子,昫王這才安心地離開,他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永遠都會太平了,沒想到結果卻不是如此。

旸王也想好好當太子,將來好好當王,但是卻還是有人要來阻止。

在旸王當上太子后,平靜了一段時間,接著民間便傳開了關于旸王身份存疑的事情。而且越傳越神乎其神,無非就是他不是王上的親生兒子,王上是被騙了。本來王上也是不信的,畢竟他當了太子,自然是有人覬覦的,正好又有個身份問題在這里,所以那些人以此為由頭也就不足為奇了。

再往后,就有了更神的事,有人將所謂的旸王不是王上親子的證據交到了竹百里的政事府門口。如若是悄悄遞也好,但那人是將證據擺在了府門口,竹相還未看到,百姓與政事府的人都看了個遍。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日便傳遍了整個曦晨鎮。等王上看到證據時,他已經知道了,因為殿前已經跪滿了要求褫奪旸王太子位的大臣。

更重要的是,本就多疑的曜王也開始懷疑旸王的身份,他以為了平眾臣的憤的理由,準備真的褫奪旸王太子位,想等查實后再恢復,但是當旸王聽到這個消息后,卻已是心灰意冷,這才是壓垮了旸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曜王還未下定決心,王令也還沒有下,曦里鎮里突如其來的發生了一場瘟疫。瘟疫來得兇猛,死了不少人。昤王主管行政事務,便四處奔走,想將瘟疫撲滅。但旸王在這時,不聲不響地將整個王城封閉了起來。理由是為了避免瘟疫擴散,只能先封了城。昤王雖覺得得有問題,但是面對百姓,也只能這樣辦才最穩妥,現下不是誰當太子的事情了。

于是,所有的消息,自然也就湮滅在瘟疫的王城里。

王城瘟疫的事還沒有傳到昫王耳朵里,旸王就開始了行動。他將昹王、昤王府以有人患瘟疫為由,全部軟禁了起來。接著去大殿見了王上。

“父王。”

“承天,你大哥,四弟府里,真的有瘟疫嗎?這王城真的有瘟疫嗎?”曜王滿臉的悲涼。

“父王為何不信我,為何不信母親?”路承天問。

“我沒有不信,我只是需要查實……”曜王辯解道。

“哼……”路承天冷笑,“那便是不信了。”

“他們拿得出證據,我們也需得拿出證據來。”曜王說。

路承天站在大殿前,轉身向前望去,大殿下是幾百級臺階,眾人站在臺階下的廣場上朝拜,而王則站在臺階上受拜,這便是階級的不同。

“三年了,我在沙場拼死,他們在王城喝茶;我夜以繼日為國憂心,他們在家中安眠。現在,卻還在說什么身份,哼!”路承天淡淡說道。

“我知你吃的苦,我也看在眼中,我為有你這樣的兒子驕傲。”曜王說的這是實話,這三年,他確實為曜國做了不少事情。

“他們怎么看我我不在意,臣嘛,殺一批就老實了,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人。我沒想到的是,父王,你也會這樣看我。我的母親,一生都在等你,等你來找她,來看她一眼。一生都在說,讓我不要與我的兄弟爭搶,卻要我像我的兄弟一樣以王子自持。我們付出如此之多,現在,你卻因個不知真假的的證據,如此待我,你叫我心如何能平!”路承天心已死,想到母親更是替她意難平。

曜王無話可說,他還想勸說旸王:“還是將除了瘟疫,打開王城,后面的事情我們再商量。”

“既沒下褫奪太子位的詔,那就下另外一詔吧。”路承天突然一發力,將毫無準備的曜王推下了臺階,曜王一路滾落,直到最后一級才停了下來。巡衛將他圍在中間,這王宮里早都換成了他的人。

路承天慢慢地,一級一級地,往下走,每一步都感覺自己是在蛻變,他內心掩下三年的黑暗,此刻無比清晰,占據了整個心。

當他走到口吐鮮血的曜王面前時,滿臉笑意,他對還有些意識的曜王道:“父王,你記得走快一點,母親就在橋那頭眼巴巴地等著你。來世,你記得握緊她的手,不要再離開她,那么,你也就不會落得被親生兒子弒殺的下場了。”

曜王睜著眼睛驚恐地看著路承天。他頭上的血正如同泉水一般往外冒,生氣漸漸地在他的眼里消失,最后他的眼睛望向天空,不知看到了誰,臉上竟有了些笑意。

路承天蹲下身子,將手放在曜王的脖頸處,確認不再跳動了,才拿手輕輕撫上了曜王的眼睛。

路承天命人將他抬上大殿,接著自己進了大殿,在原先已寫好的傳位詔書上蓋上了曜王的大印。

各大臣接到噩耗趕來時,路承天已經坐在了王座之上,曜王的尸身被擺在一邊。

“竹相,就由你宣詔吧!”路承天笑著對竹百里說道。

竹百里讀了詔,他的女兒女婿還在他的手里,無論如何,要為曜王保下這條根,所以他接過詔書宣讀,并首先拜王。

除了路承天近三年建立起來的網絡,大臣中有一部分也已是他的人,但是還是有一部分大臣持反對意見。

“你們自己死不要緊,想想家里那些還未染上瘟疫的人,只有我有解藥。誰當王,對你們來說,有何不同嗎?”路承天冷冷地看著殿下反對的人。

有些人左右看看,已坐了下來。

“你們站著的人越多,昹王、昤王生存的機會就越小,想想看,我若是順順利利當了王,他們各家這幾十口好歹能留下命來,再想想。”路承天接著說,他知道站著的那些人都是昹王、昤王和昫王的人。

只有昫王不能留,路承天在心里對自己說。

殿下,已全部臣服。

路承天已繼王位,但他還沒有對全國公開,曜都還沒有開城門。瘟疫還得些時日才能除盡,消息各方知道得越晚越好,以便他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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