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為王

第二百六十三章 等待

技彬和哈銘老,皇帝面露憂煮。輕輕揮了揮年,所有的古的距離更遠了。

確實沒有人能聽到自己的話之后,皇帝對著皇后輕聲道:“你怎么看?”

“兩個老實人,被佳木給拱來的。”

“吾意也是如此。”皇帝沉吟道:“石彪這廝吾早就知道,現在用他,也是不得已。不過,這一次他居然敢叫親藩下跪,這真是叫吾為難了!”

以現在的朝局和邊境的局勢來說,留下石彪是正確的選擇。不過,叫親藩下跪就是蔑視皇權的一種表現,這樣的人久典重兵留于重鎮為總兵,這個風險確實太大了一些。

“皇上”錢皇后很適時的接話道:“做事就在用人,用人用對了,事情就迎刃而解了。皇上憂心總兵官跋扈不法,臣妾到覺得,越是這樣的人,反而越好防備。”

“唔唔。”皇帝連連點頭。他自然也是這樣的看法,石彪他沒有放在心上,到是張佳木的意思,他想問一下皇后的意見。

不然的話,雖然仇儷情深,但能不讓后宮介入政治,皇帝還是不愿意叫皇后置身其中的。當然,錢皇后自己也很防冉,所以帝后之間,在這種事上還是很有默契的。

果然,皇帝問道:“我要問問你,錦衣衛臣這么做,是有什么想法沒有?”

“佳木這么做,怕是自己不好直說吧。”因為有之前在南宮的交往在,錢皇后對張佳木一直很喜歡,說話時也并不純粹用官腔,當然,她的立場也是很明顯的,并沒有欺瞞皇帝的意思,所以在回答之時,只要順著自己的思路回復就行,不需要特別的避諱。

“嗯嗯。”

皇帝不置可否,后宮可以用情感來決定好惡,身為一國之君則萬萬不可。論起私誼來。他自然對張佳木也很喜歡和信任,不然的話,也不會把錦衣衛和幼軍都交給他,而且下力栽培,使得張佳木成為能對抗石亨和曹吉祥等大佬的權臣。但私誼是私誼,國家政務,豈能玩笑?“要知道,他也要防人說他結黨。”帝王心思,實在是很難以常理揣瘦的。再明顯的事,也要想個七八回,把淺的深的意思都想一遍,不然的話,心里很難踏實。

皇帝再三的想,最后終于點頭稱是,張佳木的意思,怕就是如此了。

但這樣也給他帶來了難題,事情是知道了,如何處理,還是要拿出相應的辦法來才是。

“明兒找他來問問就是了。”錢皇后不問政務,只是看出皇帝頗有點煩心的樣子,于是加以建議。

“嗯,也罷了。”皇聳覺得也只能如此了。

“對了”皇帝對皇后帶著一種警告的語氣道:“最近外廷的事很多,你是六宮之主,內廷的事你就多操點心吧。”

“臣妾份內的事,萬歲又何必這么不放心呢。”

只有兩人相對的時候,彼此倒是不妨開點小玩笑。皇帝笑了一笑,提醒她道:“這里頭的人心是最難測的,我覺得你立德是夠了,古往今來,說起皇后來,能和你比肩的大約也就是長孫后吧,不過她也沒有幫李世民納鞋底去換錢,所以你也不必她差。但你立威不夠,剛剛乾清宮外亂糟糟的,不成體統。你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實在是有點心太慈軟了。”

“唉。”提起這個,錢后也是有點煩心。在南宮里頭,因為伺候的人少,也根本沒有什么嬪妃在,所以事情簡單,根本沒有什么爭斗。現在可不同了,皇帝原本的嬪妃就多,這幾個月又新納了不少,以前最寵的是周妃,皇太子,崇王、重慶公主,都是周妃所生,一個后妃接連生下皇子公主,就是受寵的明證。

太子和重慶公主是寄托在皇后宮里,所以也算是皇后所出,崇王和德王都還年幼,并沒有就藩,現在也在宮中教養,總得再過幾年,才在外頭建王府,十余歲后,或是將來太子即位,諸親王就可以就藩之國了。

周妃之外,還有一個萬妃,生許王,德王,沂王,還有一個尚未封王的皇子,此外最近新納內寵頗多,皇帝已經有命了名的兒子九個,女兒八個”襁褓中的,未命名而天折的,更是許多,諾大后宮,總也得花費很多精神才行。

不過平時皇帝是不會提起這種話的,所出必定有因,所以皇后并不貿然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皇帝的下文。

“重慶還”皇帝說到正題,斟酌著道:“佳木也不大,看看再說吧。

我知道彭城伯夫人找過你,連太后也說動了。我到也沒有什么可反對的,但事緩則圓,我看不必急小也不要把風聲露出去,你覺得如何呢。”

重慶公主說是周妃親生,但自小是抱養在皇后宮中,皇后也是視她為已出,所以格外疼愛。擇一佳婿自然就是最大的疼愛,張佳木當然什么都好,少年英雄,長相也很不壞,家世清白,現在又是宣力大臣,樣樣都挑尖的。但就是太過得力了,皇帝的意思反而是不敢太快決斷了。

看到皇后用有點不解的神情看向自己,皇帝不覺嘆口氣,搖頭道:“外面的事,你婦道人家也不大懂,也不敢叫你太懂。總之,有些事,就算是身為帝王,也不是能夠一意專行的。總之,看看再說,再說吧!”

“是,臣妾知道了。”

彭城伯夫人進宮說項的事,連周妃都不知道,處于嚴格保密的階段。既然皇帝如此說,皇后雖然心里熱切,也只得答應下來。

第二天早朝之后,皇帝先傳見張佳木。

“這什事,你們錦衣衛不知道么?”皇帝一副震怒的樣子,問張佳木道:“如此失職,豈能姑息?”

“是!”張佳木答應一聲,答道:“駐大同的錦衣衛官全部拿捕下獄,嚴審拷問處置。鎮守中官非臣能處斷,臣不敢妄言。”

這件事,當然是鎮守中官責任最大,他是駐當地的皇帝親信。是內廷的代表,這么一宗嚴重侮辱皇家尊嚴的大事,當地的鎮守中官居然沒有回報,論起責任來,當然是司禮監最倒霉,因為各地的鎮守中官都是從司禮監派出去的。

在場的司禮大佬們都是面無人色,大同的鎮守中官原本就是司禮監的一個少監,在宮中呆的無聊,喜歡出去走走,結果就運動了一下,上頭一群大佬覺得讓他出去也沒有什么,就一起決定把他給派出去了。結果捅出了這么一個大漏子出來,現在就只能一起下跪認錯了。

從曹吉祥到牛玉等一起跪下,大家叩頭道:“奴婢等用人不當,請皇爺重重責罰。”

“各人說各人的賬,先派錦衣衛把人抓回來再說。”皇帝面無表情,吩咐道:“但事機要密,比如巡按御史也沒有報來,但此人就不要追查了,由錦衣衛設法,將來想辦法治他的罪就是了。你們司禮監自己的人,暗中處置了吧,今天的事,誰若泄密出去,聯重責不饒!”

在場也就是張佳木和幾個司禮大佬,連皇帝身邊伺候的小宦官都被趕的遠遠的,一旦事機不密泄露了,總歸就是這幾個人的責任,所以大家都是一起躬身,凜然答道:“是,請皇爺放心就是了。”

皇帝揮手斥退諸人,只留下張佳木一個,這會兒,皇帝露出點疲憊的表情來,他看著張佳木,問道:“你怎么看呢?大同總兵官勇武過人,是個好將軍。但如此跋扈不法,聯該拿他怎么辦?”

“皇上不如說,拿忠國公又怎么辦?”張佳木一語中的,答道:“忠國公畢竟是京營總兵官,如果皇上要治大同總兵官的罪,則忠國公也難逃國法。但忠國公現在畢竟無大過,皇上也無心如此。既然這樣,臣的意思,不如姑且待之吧。”

張佳木的話,也并沒有直吐胸臆,皇帝用忠國公壓曹吉祥,也在暗中壓他,現在是三方角力,皇帝不愿任何一方再繼續強大,要維持這種平衡,所以不愿輕易動手。總要等他的忍耐到了最后關頭,再忍下去可能會危及皇權的時候,他才會選擇動手的。

所以,一進不如一退的好。

果然,皇帝很欣慰的道:“卿果然是公忠體國,也知道聯的心意。”“是,皇上過獎了。”

“那么”皇帝俯過身去,問道:“卿覺得,處置這件事的時機在什么時候呢?”

“臣覺得再過一兩年吧。”張佳木答道:“臣的錦衣衛會注意保喇和蒙古諸部的消息,現在保喇已經狗急跳墻,臣推論,這一兩年內總會有大戰發生,到時候一戰而定北疆之后,皇上要怎么做,就都從容的很了。”

“嗯,對!”皇帝對張佳木簡直就是贊賞有加的樣子,他笑一笑,向著張佳木夸贊道:“就是這樣,卿真是可謂算無遺策矣。”

“其實這些皇上也想到了。”張佳木倒并不是很高興,只是道:“臣不過是提醒一下罷了,圣明不過天子,臣算不得什么的。”

如此君臣對話,自然是從容的很,彼此氣氛也是很好,在敷衍皇帝的同時,張佳木自己也是在想小這一兩年內,政局上的事是可以放一放了,大家都在等待。

但自己手中要做的事,倒是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