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宋筱池也只會在附近逛逛,按照謝巖的說法,是不能離了他的視線。
“咦,阿玄,你看那像不像離心果?”
當一陣陣肉香鉆進宋筱池的鼻尖,她還沒有找到任何一株有價值的藥草,宋筱池感到失望,正想仰頭呼喚正在上空飛的快活的玄鳥回來時,就看到在頭頂上方山體石縫中,有一顆暗褐色的果子讓她有一種別樣的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并不是說她見過這種果子,而是她腦海中已然存在關于這種果子的所有描述,包括但不限于外觀、生長周期以及其在四季中的變化。
玄鳥一聽宋筱池的話,忙睜圓了一雙黑豆小眼,朝下方掃來掃去,掃了好幾遍,才終于從一叢叢長得都差不多的荒草枯藤中找到一株已經干枯的枝徑,那枝徑的最上面搖搖欲墜的長了一顆也已經微微有些干癟的暗褐色果子。
這果子乍一看,和很多不知名的野果沒有什么區別,要說宋筱池為何能夠在抬眼間就認出了它來,這得歸功于名為離心果的果尖上常年不敗的開著一朵暗褐色的小花,當然,這小花因為其大小和色澤,也很容易被人看成是一朵開敗了的殘花。
不過誰讓宋筱池這會兒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這些花花草草上面呢,這心力一集中,也就很容易從大片荒草枯藤中找到那一株特別的了。
玄鳥一看到離心果,便俯沖下來,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般,長長的鳥喙從離心果上擦過,準備來個很瀟灑的飛空摘果。
只不過現實卻毫不留情的扇了玄鳥一巴掌,它自己是飛的很瀟灑了,可是離心果同樣很穩健的長在該長的地方,就連果尖上那看起來輕輕一拂便能拂開的暗褐色小花雖然顫巍巍的晃了晃花瓣,可是并沒有跟隨玄鳥的身影而離開果實。
宋筱池看著玄鳥仍然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態勢一往無前的沖了下來,驚訝的挑了挑眉。
玄鳥停到宋筱池面前的一枝枯枝上,一腳立著,一腳翹起,得意洋洋道:“阿池,我將離心果給你摘來了!”
“額……”宋筱池不知道該說什么。
“姑娘,飯好了,之前碰巧買到的牛肉,珊瑚姐姐燒了,可香了,快去吃吧!”
一人一鳥正對視著,蓮藕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咦,玄爺,你怎么翹著腳,爪子上還抓了幾片枯葉?”
蓮藕一過來,便看到了玄鳥這頗為銷魂的姿勢,張口便道。
至于稱呼玄鳥為玄爺,這是玄鳥自己要求的,珊瑚和蓮藕都必須得稱它為爺,否則它便不理她們。
所以珊瑚和蓮藕只得無奈屈從了。
蓮藕的話讓玄鳥一怔,它這才微微垂下它那昂著高高的腦袋,看了自己的腳一眼,果然,就見原本應該是放離心果的地方只有幾片被它尖利的爪子抓破的枯葉。
即便鳥應該看不出臉色的,可是宋筱池還是能夠從玄鳥那張黑漆漆的鳥臉上看出懊惱和頹敗。
宋筱池的指了指上面,提醒道:“阿玄,你方才并沒有摘下離心果,它還好好的在那里呢。”
她想給玄鳥留點面子,可是這副情形,她也不知該如何給它留面子了。
“哈哈……”蓮藕弄明白了事情始末,便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她是個傻妞,一點也不顧玄鳥頭頂已經快要冒火了,只覺得此刻可真真是解氣的很,這丑鳥可沒少指使她和珊瑚做事,可是指使便指使了吧,反正她和珊瑚是做下人的,做事也是應當的。
可是這丑鳥每每指使她們都是用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一副很是看不上她們的模樣,那雙黑豆小眼似乎都不屑瞥她們一眼,如此這般,蓮藕自然樂得看玄鳥的笑話。
“笑笑笑,笑死算了!”玄鳥氣急敗壞。
“阿玄,還是得麻煩你一下,再飛上去幫我將離心果摘來,你可愿意?”
宋筱池盡力忍著不笑,還為玄鳥找了個臺階。
玄鳥矜傲的點了點頭,“可。”
說完后,正想振翅一飛,卻忽然覺得眼前有抹青色一閃而過,帶起一陣寒風,將玄鳥的毛羽都吹的豎了起來。
玄鳥一愣,心中忽然有個不太妙的預感,它抬頭一看,果然就看到謝巖已經摘了離心果,正飄然落下。
謝巖降落到宋筱池面前,將手中的暗褐色果子遞給她,“給!”
宋筱池接過離心果,有些無奈的看著他,示意他看身后的玄鳥,湊近他小聲道:“阿玄鼻子都氣歪了。”
謝巖低頭湊到她耳邊,用和她相同的音量在她耳邊道:“玄鳥沒有鼻子,有的話也氣不歪,它……只會炸毛!”
宋筱池朝謝巖身后看去,果然看到玄鳥炸了毛,她推了謝巖一把,走過去安撫玄鳥,“好了,阿玄,區區一個離心果哪里需要你去摘,豈不是殺雞用了宰牛刀,這種小事正是該雅深做的,我們去吃飯吧,有香噴噴的牛肉呢。”
宋筱池說著,伸出一只手臂,玄鳥看了宋筱池一眼,見宋筱池正一臉殷切的看著它,它猶豫了一下,這才道:“好吧,我們去吃飯,這些摘果子的事,就該是跟班做的。”
玄鳥飛到宋筱池手臂上,一人一鳥便這般瀟灑的去吃飯了,蓮藕連忙跟上,謝巖看著宋筱池如楊柳一般柔婉窈窕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也快步跟了上去。
珊瑚的廚藝越發的好了,四人一鳥吃了一頓豐盛的午膳,而接下來的路程,因為有了離心果,宋筱池所有精力都放在煉藥上面。
她現在想要煉制的是一種名為求真丹的藥丸,離心果是主藥,即便是云蒼仙界用的也是離心果,只不過有近一半的輔藥他們所在的世界都沒有,不得不更改替換。
所以只前期準備工作就用了三日,而在第四日早晨,宋筱池才終于將所有的輔藥煉制完成,就差將輔藥和主藥成功融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