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侖,過來喝酒!”陳侖腦子有些混沌,旁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他就要往人群中鉆去,酒香肉香不受他控制的鉆進他的鼻中,可是他此時卻并沒有心思去喝酒吃肉。
“不喝不喝,我有事。”他隨意敷衍道,就要掙脫其他山匪的拉扯。
“喂,剛才那個小白臉和你說了什么,莫不是在路過客棧你們還交上朋友了?”
有人一直注意著謝巖和陳侖,發現他們竟然和平交談了這么長時間,自然而然的懷疑他們二人早在路過客棧,陳侖去打探消息之時,便與謝巖混熟了。
陳侖這家伙雖然文不成武不就,帶著點二流子的氣質,但是在迅速與陌生人建立交情這方面,山寨中卻無一人懷疑陳侖的能力和行動力。
“沒有沒有,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陳侖再次拿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快速的往倪叔所在的位置走去。
“這小子,今天改了性子?”有山匪嘀咕道。
“肯定是那小子和他說了什么,喂,你們聽到他們談了什么?”小四瞇著一雙小眼睛,問其他山匪道。
“沒有,剛才不是你非要拉著我劃拳的嗎?我又沒長四只眼睛。”
“你呢?”小四又拉著程狗剩問道。
程狗剩一把甩開小四拉住自己的手,朝著瞪了他一眼氣沖沖往前走的趙小丫追去,“小丫小丫,你等等我!”
“喝死你吧!”趙小丫回頭罵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程狗剩見此,哪里還顧得上小四。
小四看著追著趙小丫跑出去的程狗剩,低聲罵了一句什么也沒人聽的清。
陳侖到倪叔面前的時候,對上倪叔、二當家和他那暴躁老爹的目光,這三人的目光一個深沉、一個審視、一個火爆,將陳侖那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勇氣看的幾近消失。
“怎么不去喝酒?”倪叔慢悠悠的問道。
“哼,他敢去喝酒,看老子不劈了他!”陳老大喝道,他這聲音一出,陳侖嚇得一縮脖子。
“大柱,大過年的胡說什么,阿侖,有什么事說吧。”
倪叔瞇著眼睛道,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正在給宋筱池切肉的謝巖。
“倪叔,他說他能治三當家的……哎吆……”陳侖破釜沉舟般的一口氣說了出來。
而結果果然如他所料般,他話還沒說完,后腦勺就挨了重重一掌,“臭小子,就知道胡說,現在還敢拿三當家的病說事了,給我回去。”
陳大柱說著便抓著陳侖的衣領,對倪叔笑道:“倪叔,別聽這臭小子胡咧咧,三當家的身體要緊,不能亂試的,我這就帶著這臭小子回去,讓他回去劈柴。”
說著,便揪著不停掙扎的陳侖往外走,倪叔點了點頭,“去吧!”
陳侖雖然掙扎著,不過注意力卻放在倪叔身上,看他并沒有多問,很是失望,掙扎的力道卻也小了許多,最后還是被陳老大罵罵咧咧的帶了出去。
“倪叔……”高虬有些猶豫,“或許阿侖說的是真的,這對于青云來說,說不定是一次機會,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次有可能救青云的機會。”
倪叔擺擺手,“大柱你還不知道,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最是怕事,我若是留下阿侖,他雖不會逆我的意,不過這一晚上啊,可能擔心的睡不著覺。”
“倪叔的意思是……”
“還有陳回呢,他當初也去路過客棧了,先看看那位姓程的大夫吧,若是他能救,就不必多此一舉了,而且那個人應該不會白白救人的。”
倪叔說著,又看了謝巖一眼,謝巖此時正端著一碗酒,也不知是哪個喝醉的山匪,將謝巖看成他們的同伙了,不僅給謝巖倒酒,還要和他碰杯,被謝巖好不容易勸走了,酒卻留下了。
此時,倪叔看向謝巖的時候,就發現謝巖正一手端著酒碗,朝他遙遙一敬,而后一口干了碗中酒水。
“這小子,還挺自在。”高虬頗為不爽的嘀咕道。
“走吧,回去吧!”倪叔對高虬道,又招來程狗剩,讓他們再鬧一會兒就該回去了。
“狗剩,他們幾個就交給你了,記住將他們關好看好,若是出了什么問題,拿你是問!”
高虬覺得倪叔有些夸大其詞了,那四人中也就那個小丫鬟有幾分功夫,其他三人卻是一點反抗之力也是沒有的,并沒有什么值得擔心的,不過出于對倪叔的尊重,臨走前他還是特意吩咐了一下小四。
小四想的和高虬大致是一樣的,對于二當家特意吩咐的這一聲,他倒有些意外了,不過酒喝的正酣,他倒也沒有多問,只點點頭,大著舌頭道:“放心吧,二當家,我現在就讓人將他們關起來。”
說著,便點了幾個人,讓他們將謝巖、宋筱池四人關到柴房中,還不忘威脅一下。
“今個是大大,讓你們在這暖烘烘的屋子里待了這么長時間,是倪叔和二當家的仁厚,以后可就沒有這樣的好日子了,不過你們若是將藏起來的好東西交出來,我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放你們一條生路。”
謝巖并沒有說話,蓮藕呸了一口道:“我們沒有銀子,你們愛信不信,一群土匪!”
“哎,你這小丫頭……”
“好了,山子,少說兩句,你和一個小丫頭瞎咧咧什么!”小四打斷了那個叫山子的山匪的話。
倪叔和高虬出了院子后,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兩間院子中間的小巷子里站了一會兒,看著謝巖、宋筱池四人沒有任何反抗的被小四、山子等人押進了柴房,這才轉身離開。
宋筱池被身后一個大力一推,踉蹌的一下,差點摔倒,只不過被謝巖拉住了,謝巖回頭看了一眼推宋筱池的山子,那一眼很平常,可是不知為何,山子那被酒精麻痹的有些渾渾噩噩的腦子,卻被這一眼看的一個激靈,訥訥的就縮回了手,甚至覺得剛才推宋筱池的那只手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待山子和其他幾個山匪離開后,宋筱池才看向謝巖。
“這般看著我做什么?”謝巖被她盯的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