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話說到一半,她卻頓住了,面前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像是山匪,無法從他身上看出任何一絲匪氣來。
劉夫人驚訝之后,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有人來救他們了,不,應該說是有人來救姜姐姐他們了,而他們母子也將會跟著得救,聽到兒子還在那里罵,甚至想要上手搶奪謝巖懷里的曲行輝,劉夫人忙道:“杰哥兒,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劉東杰一頓,仔細朝謝巖看去,又看向走過來的姜氏和曲文淑,“淑妹妹,他真的是來救我們的?”
曲文淑翻了個白眼,“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這是我二表哥,你竟然將他當做山匪,你說你這是什么眼神啊?”
“淑姐兒!”姜氏皺眉呵斥道。
宋筱池原本以為以劉東杰剛才罵人的勁兒,肯定要好好和曲文淑掰扯一番的,沒想到他卻是瞬間從狼崽子變成了小奶貓,眉目一下子溫和了下來,語氣也甚軟,抓抓腦袋,頗為不好意思的道:“嘿嘿,這……這我不是沒看清嗎?淑妹妹,你不要怪我,我立刻就給二表哥道歉。”№Ⅰ№Ⅰ
說著,立刻轉向謝巖,一揖到底。
“二表哥,是我的不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二表哥不要怪我,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劉東杰,誰是你二表哥,他是我二表哥。”
曲文淑嬌喝道。
“是是,是你二表哥,不是我二表哥。”劉東杰從善如流的認著錯。
曲文淑眉毛一皺,正欲再說些什么,就聽謝巖道:“我們走吧,那李豹應該快回來了,等他回來了,還得多費功夫。”
他這么一說,姜氏和劉夫人袁氏頓時緊張起來,各自拉著自己的兒女跟著謝巖就往前走。
謝巖抱著曲行輝,朝旁邊的宋筱池看了一眼,“你走我旁邊。”№Ⅰ№Ⅰ
宋筱池點頭,“好。”
姜氏看了宋筱池一眼,目光很溫和,帶著一絲好奇,不過并沒有多問。
倒是曲文淑扒著謝巖的胳膊,目光越過中間的謝巖,朝宋筱池看來,“二表哥,她是誰呀?”
“走吧。”謝巖伸手扒下曲文淑扒著自己胳膊的手,對宋筱池道。
曲文淑也不知是習慣了謝巖對她愛答不理的態度,還是有些怕謝巖,謝巖沒有搭理她,她也不追問。
一行人往山寨外走,山寨中的山匪比他們進來時要少了許多,不,應該說站著的山匪要少了許多,躺在地上的多了。
路過李虎和余一水對戰的地方,二人皆已傷的不輕,一人杵著劍艱難的站著,一人靠著身后的一棵槐樹喘著氣,二人對看著,目中的殺氣并未緩和下來,只不過誰也沒有先動手,就這么僵持著。№Ⅰ№Ⅰ
謝巖、宋筱池他們帶著姜氏、劉夫人等人一起出來,李虎見到了,目光緊緊盯著他們,卻并沒有開口說什么。
李虎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形,是無法阻止謝巖他們的,索性也不白費口舌。
“余一風,你不是拿他們威脅我嗎?現在人快被救走了,你還在這里和我打有什么用。”
李虎站直身體,對余一水道。
“哼!”余一水瞟了謝巖他們一眼,“李虎,你不要弄錯了,我今天來虎踞崗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那三成的劫財,我是為了我爬風寨死去的弟兄,我是來報仇的。”
“好好,好,你來報仇,那我們繼續打吧,今天不死不休。”李虎計策失敗,再次舉起刀來。№Ⅰ№Ⅰ
“不死不休。”余一水亦拿起劍。
“余寨主,虎踞崗的二當家李豹,離他回來的時間不到一刻鐘,我算算,這一刻鐘正好夠你收攏還活著的弟兄們,離開虎踞崗,若是你還在這里繼續糾纏下去,李大當家會不會死在你的劍下我不知道,但是你爬風寨此番前來的弟兄必定死的一個不剩。”
余一風目光一凝,就要說話,謝巖在余一風說話之前說道:“我言盡于此,你自己做決定吧!走吧。”
最后兩個字是對宋筱池等人說的,離李虎和余一風有段距離的時候,曲文淑拍拍胸口,“剛才那兩個人就像要將對方吃了一般,眼神太嚇人了。”
“淑妹妹,不要怕,那兩個人都受了重傷,他們根本就不能傷害你。”№Ⅰ№Ⅰ
劉東杰安慰道。
“我還不知道,有二表哥在,我才不怕。”曲文淑頂了劉東杰一句。
劉東杰對待曲文淑的態度,就像曲文淑待謝巖一番,甚至比之更加的寬容,起碼謝巖只是不理曲文淑,而不像曲文淑時時都要刺幾句。
“對了,二表哥,你的護衛還有馬車呢?怎么到現在還沒有見到?”走了這么一會兒,曲文淑又想到了這一茬,再次纏著謝巖問道。
“淑姐兒,莫要纏著你表哥。”
姜氏卻似乎早就猜到了并沒有護衛和馬車,她呵斥了曲文淑,又對謝巖道:“阿巖,不要理她,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分不清場合,這次回去得好好管教她,來,將輝哥兒給我,你還要帶著我們出去呢。”
說著,便伸手接謝巖抱著的曲行輝,謝巖怕小表弟被自己抱著時間長了鬧脾氣,也沒再堅持,便要將曲行輝交給姜氏。
而宋筱池心里想的卻是那李豹回來還有一刻鐘,謝巖就知道他們要回來了,他的耳力又有所增進?
“哎呀,有蛇!”忽然,一聲尖叫響起,宋筱池被這聲猛然乍起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朝地下看去,果然就見一條青綠色的蛇昂著扁扁的腦袋就在自己腳邊,似乎下一刻就要咬到自己。
“啊~”宋筱池尖叫一聲,猛的往后跳開,她最怕如蛇、蜈蚣之類的軟體動物,見到它們,簡直無處藏身,也不想想,這大正月間的,天氣這么冷,那蛇還在好好冬眠著,哪里能出來,只知道慌張的往后退去。
正巧她身后就躺了一個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山匪,反正一身的血,即便沒死,恐怕也沒剩幾口氣了,宋筱池這么一退,卻正巧踩到那山匪的左胳膊上,腳底一滑,人就往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