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吃?”
“難吃!”
難吃兩個字再加上宋筱池毫不猶豫搖頭的動作,好嘛,將好不容易認為自己廚藝有了極大提升的曲文淑得罪個死死的,這些天都憋著氣呢,說過要一個月不理宋筱池的。
不過今天可能是氣消了,可能是一時忘了,倒是主動來找宋筱池說話了。
現在被自己三歲多的弟弟指出來,覺得有些丟臉,不過曲文淑腦子轉的快,立刻轉移話題,還跑去撓曲行輝的癢癢,一邊撓一邊問“你這小家伙,是怎么聽到的,今天不告訴姐姐,姐姐就讓你……讓你再吃五塊姐姐做的粉蒸肉。”
“咯咯……咯咯……咯咯……姐姐……大姐姐……快來……快來抓姐姐!”
自從小家伙會說話后,也沒人教他,便自覺喚宋筱池大姐姐,喚曲文淑姐姐,機靈的不行。
宋筱池原本以為即便曲行輝的胎毒被清除了,要想真的像個三歲快四歲的小孩那么說話,起碼要過個一年半載的訓練才行,沒想到這小家伙倒著著實實讓他們驚喜了一番。
姜氏聽到曲行輝開口叫的一聲“娘”,當場便淚流滿面,激動的語不成聲。
之后程老便回了醫館,那幾日,都是程申衣頂著的,程老實在不能放心。
宋筱池卻被姜氏留了下來,宋筱池理解姜氏的心情,一是驚喜從天而降,她似乎還有些不敢確定,而宋筱池是這個驚喜的創造者,留她下來,也算是一種見證,二是姜氏怕曲行輝之后出現什么其它意外情況,有宋筱池在,也能及時妥善處理。
到今天,宋筱池已經在曲家住了十多天。
姜氏的意思是讓她住到月底,反正謝巖休沐回來,也是要來的,那時二人再一起回醫館也不遲。
曲行輝還在曲文淑的“魔爪”下掙扎著,一邊軟軟糯糯的叫宋筱池去救他,一邊咯咯笑著。
姜氏看著一雙兒女笑鬧,神色輕松,連吩咐下人的語氣都輕快了些許。
其實曲文淑也只是做做樣子,曲行輝畢竟還小,她怕他一直笑岔了氣,沒撓兩下就收手了,就在這時,外面有下人進來通報,“夫人,老爺回來了,表少爺來了!”
“怎么這時候回來了,我還準備給他們送厚衣裳呢,離休沐不是還有兩日。”
姜氏奇怪道,她話音剛落,曲靖和謝巖已經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什么事這么高興?”曲靖一進屋,就聽到兒女們咯咯的笑聲,本來有些郁悶的心情不由得便好了幾分,笑著問道,目光也不走自主的朝坐在一起的曲文淑和曲行輝看過去,曲文淑剛剛放開曲行輝,曲靖剛好聽到小家伙歡快笑聲的尾音,不過他一時忽略了這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老爺怎么今天回來了?”
“爹回來了?”
“爹!”
姜氏和一對兒女幾乎同時出聲,至于宋筱池和謝巖則是站在后面,若是以往,宋筱池此刻早已朝曲靖行禮了,可是今日她卻是不著急的。
“我本來準備來給姨母見個禮就回醫館,沒想到你在這里,今個有什么事嗎?”
謝巖一進門就看到宋筱池在屋里,略微有些驚訝的問道。
宋筱池點頭,“的確是有事。”
謝巖正想問有什么事,就見宋筱池轉過臉朝那一家四口看去,謝巖眼眸微微一閃,也跟著看過去。
正巧聽到三個不同的聲音同時招呼曲靖。
謝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發生了什么事,他忙轉過頭朝宋筱池看去,“輝哥兒……”
宋筱池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先不要說話,謝巖秒懂,立刻噤聲,等著看曲靖的反應,一雙眸子中卻滿是星光璀璨,那光芒照在宋筱池臉上,即便她現在沒看他,也覺得臉頰被他看的發熱。
這邊謝巖已然反應過來他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么事,而那邊身為父親的曲靖卻根本沒有聽出來方才一起招呼他的有三人,其中有一個聲音正是出自他自出生起就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的幼子。
“嗯,有些事情,便提前回來了,你們這是在樂呵什么呢,我和阿巖在門外就聽到里面的笑聲了。”
曲靖在姜氏的服侍下坐了下來,一邊端起丫鬟上的熱茶輕輕啜了一口,舒服的噓了一口氣,而后看向姜氏,問道:“最近家里還好吧?”
又看向曲文淑和曲行輝笑道:“淑姐兒的菜做的如何了?有沒有學會什么新菜?今天晚上做給爹嘗嘗?輝哥兒沒有鬧你們娘吧?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天氣轉寒,沒有得風寒吧?來,爹抱抱!”
說著,便對曲行輝招了招手,曲行輝走到曲靖身邊,被他一把抱起,笑道:“好像重了一點,嗯,不錯!”
曲靖將妻子兒女都照顧到了,按照往常的習慣,這時候曲文淑肯定要絮絮叨叨的和他說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家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了,當然,家中一般并無大事發生,不過即便是廚娘做了一道新菜,或者是曲行輝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在曲文淑嘴里,都會以生動形象的畫面呈現在曲靖面前。
可是今天倒是有些奇怪,耳邊忽然清凈了起來。
曲靖看了閨女一眼,發現閨女一雙大眼睛正亮晶晶的盯著自己看,似乎想從自己身上看出一些什么不同來。
曲靖挑了挑眉,又朝姜氏看去,媳婦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今個是怎么了?
曲靖正想低頭再看看懷里的小兒子,是不是也和往常不同時,忽然,“爹!”
一個軟軟糯糯又帶著孩童特有的清亮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聲音響起的時候,曲靖正好低頭,也就正巧看到了曲行輝的小嘴巴動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相信,第一時間就是朝姜氏看去。
“這……剛才是誰在叫我?”曲靖問道,神色中竟然有著莫名的慌張,姜氏理解丈夫的心情,因為當她聽到曲行輝喊的第一聲“娘”時,其實心中也是慌張的,激動中帶著莫名的慌張。
就像怕那一聲只是自己瞬間的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