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鳥在陣中如同不在陣中,雖然它有這個本事,可是在見到倪青云他們身陷陣中,卻也沒有辦法將其帶出陣。
玄鳥能做的也只是無視陣中規則,找到倪青云。
“倪青云說,那個陣術遠遠超過他的能力,而且不似一人所為,雖然沒有抽取金石玉器中的靈氣,但是抽取了人的血肉之氣,應該是修煉之人的血肉之氣,倪青云說完后,我就在那個陣周四處飛了飛,看了看,倒發現倪青云這小子本事雖然差強人意,但是眼力倒還可行,那個困陣加殺陣的確是由兩個懂得陣術的人一起布置的。
其中一個人,我聽旁邊服侍他的稱呼他為國師,長得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雖然給自己裝上了一張嫩臉,可是爺是什么人啊,爺又不是凡人,會被他那張假臉蒙騙,爺敢肯定,那個國師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謝巖蹙眉,“國師?那必定就是西沙的國師無疑了,我曾聽說過西沙的國師,應該是剛到不惑之年才是,若是如你這般說,不是駐顏有術,便是使用某種有違天道的邪術了。”
玄鳥“嘁”了一聲方道:“什么駐顏有術,他那張臉上的生機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若是脫了他的衣服,你就可以看出,臉是孫子,身體卻是爺爺了,那是他本事還沒有修到家,只能奪人臉上的生機,身體的卻沒辦法,不過倒也算是長壽。”
玄鳥一邊說著一邊“嘖嘖”嘆著。
“至于另外一個人,是個干瘦老頭兒,看起來雖然比那國師要大的多,其實比人家小了二三十歲呢,你去了就知道了。”
玄鳥說完,拍拍翅膀就走了,它得去阿池那里討功,看看能不能多混一些好吃食。
宋筱池這邊剛剛聽完玄鳥的邀功,謝巖就過來了,宋筱池一見他,沒有等他說話,就先問道:“你要去西沙?”
謝巖一聽便知道玄鳥告訴她了,遂點頭道:“嗯。”
“聽玄鳥說那個陣是由兩個人一起布的,況且還抽取了自身血氣注入陣中……”
宋筱池說著,臉色有些難看,“這一聽就不像是正經陣術,倒像是邪術,玄鳥說那布陣之人有西沙的國師,國師竟然也會使用邪術。”
謝巖道:“這有何奇怪的,誰說國師就一定是正派人了。”
見宋筱池這樣,顯然玄鳥沒有告訴她那國師奪取他人生機之事,這樣也好,沒得讓她不舒服。
“放心,玄鳥將具體情況已經告訴我了,他們僅靠抽取自身血氣支撐陣術,自身又有多少血氣,我帶足了金石玉器……”
說到這個,宋筱池想起一事,她伸手從玄袋中取出一個大荷包,遞給謝巖,“將這個也帶上!”
“是什么?”
“七彩石和七色貝!”
“用不上這個……”
“先帶著,以防萬一,用不上你回來再還我。”宋筱池道。
宋筱池又拿出幾個瓷瓶,瓷瓶中裝的是止血丸、解毒丸等藥丸。
這個謝巖覺得是需要的,就算他不需要,還有倪青云他們呢。
“你現在去西沙,這里怎么辦?是讓宋大人還是廣都事暫管?”
宋筱池問道,她覺得這兩人雖然都很不錯,可是若是獨當一面,卻是缺少了些許魄力,身份上也有些不夠,聞先生倒是足智多謀,但是他畢竟只是軍師,可以諫言,直接領軍怕也是不行。
“不用他們,宋林跟我一起去西沙,太子殿下會親自過來指揮大軍。”謝巖道。
“太子?”
“嗯,太子在云州府已經等到了北應城的援軍,按照之前信鴿傳來的消息,應該不到兩個時辰便會到達沙城。”
謝巖道,若不是太子過來親自指揮,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放心走的,謝巖等了兩個時辰,太子帶著一萬兵士進了沙城。
這次來的不僅是太子,還有六皇子,雖然已經撤了對他的緝拿令,但是六皇子并不想回那個雖巍峨富貴卻冰冷的皇宮,索性便留在西地。
這次太子要來沙城,親自領兵,他便也跟著來了。
謝巖給廣海明的命令是,無論如何,要保太子安全。
廣海明本身武藝就不俗,加上跟著謝巖之后,謝巖對他的指點,謝巖相信,除非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否則以廣海明的能力,再加上太子身邊的大內侍衛,以及親衛,太子應該不會有安全上的問題。
和太子簡單的交接了一下,謝巖便帶著一個三十多人的小隊往西沙而去了,他們走的自然是小路,是西沙大軍沒辦法走的路,否則恐怕還沒到西沙,就被西沙的軍隊拿下了。
西沙大部分的兵雖然因為之前那個陣術被俘了,但是留在后方陣地中還有不少人,現在那些人已經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了,雖然早已傳信回去,可是回信沒有那么快,他們這些人現在不但沒法做什么,更要防著沙城兵士出城攻打他們。
而也正是想什么什么就來了,太子殿下這個兵馬指揮剛剛上任,自然要先燒一把火,既是振奮軍心,也是乘勝追擊,更是為了鞏固他這個太子的威望,正可謂一舉三得,又何樂而不為。
太子的身體雖然已經養好了,但是被下屬們勸著,總算也沒有親自冒險,而只在城墻上站著,此番戰役便由廣海明領兵出城。
不用說,面對大寧軍隊的氣勢滔天,西沙兵士被打的四處逃竄,潰不成兵。
這個結果早在預料之中,在廣海明看來,也沒什么好高興的,畢竟是謝巖先鋪好了路,才有的結果。
但是對于太子,對于六皇子,對于北應城前來支援的一萬將兵來說,初戰告捷,是值得好好慶祝的一件大喜事。
戴言更是快速發了捷報送往京城,當然,太子也沒有忘了謝巖的功績,一并報了上去。
寧康帝接到捷報,并召集群臣,在朝堂說了此時,對太子和謝巖皆是諸多褒獎。
這時候,便有一個大臣出列,道:“皇上,太子殿下乃為國之儲君,實在不宜在戰場上冒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以微臣微見,皇上還是快快將殿下召回玉都,方才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