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第118章妒夫
張蜻蜓今兒一早在章府生了回氣,在外頭又奔波了半天,只覺眼皮發澀,渾身酸痛,頭痛難耐,真是支持不下去了。白亮兩口子再不聽她的,讓車夫調頭,把她送回了府。
周奶娘一瞧姑娘這病怏怏的樣子,立時就要請大夫,張大姑娘卻是窮人養成的窮習慣,很是諱疾忌醫,不肯看病,“我是昨晚沒睡好,歇一歇就沒事了。”
“那好歹也得吃點吧?無不少字”
張蜻蜓是半點胃口也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周奶娘看著憂心,只能守在旁邊陪著。幸喜未曾發燒,只摸得額頭涼得很,于是在屋內多燒了個火盆讓她暖和點。
等著張蜻蜓一覺醒來,日頭都早已經下山了,屋子外頭點著一盞燈,隔著帳子也瞧不清是誰坐在那兒,有氣無力的叫了聲,“來人。”
周奶娘立即,扶著她坐了起來,“姑娘醒了?可餓不餓的,那雞湯都給您預備著呢,下碗面條好么?”
張蜻蜓確實肚子餓了,中午沒吃,可想著那浮著黃油的雞湯就覺得膩得慌,“有粥么?要清的,再拿碟酸辣蘿卜來就行了。”
周奶娘不同意,“都病成這樣了,能喝粥?一定得吃點好的那雞湯里特意加了蔥白姜片的,治風寒最好了。您別怕油膩,我把上頭的油撇得一滴都不剩。再給您拿幾碟小菜來,這就開味了。”
行吧行吧張大姑娘好養活,也沒力氣跟她爭辯,給啥吃啥吧。
于是周奶娘給她被子里換了個熱湯婆子,讓她擱手里捂著,出去忙活了。
彩霞覷著姑娘精神不好,也沒提蘭心的事情。工夫不大,周奶娘端著碗雞湯進來,倒當真是弄得一點油星也無,很是清爽濃香,張蜻蜓一聞之下,吃起來還真挺香的。
一碗完了,還要一碗,但周奶娘可不敢給她一次吃太多了,再只添了半碗來,“這病著,吃多了不消化,還是先少些,等過會兒餓了,再給你下去。”
張蜻蜓吃了一碗半的面,人漸漸的有了些精神,“綠枝和陸嬤嬤她們沒有?”
“姑娘你還操這些心干嘛?”周奶娘不想打擊她。
張蜻蜓卻也肯定是白忙一場,一無所獲了,“算了,讓她們好生歇著吧這”
可這接下來辦?她快愁死了。
周奶娘猶豫一下,將收在匣子里的銀票取了出來,“這是大少奶奶聽說您病了,親自送的,讓您安心養病,可再不許出門了。她可交待了,明兒一早一定得給您請大夫來,必須得瞧”
張蜻蜓撇了撇嘴,肯定是周奶娘的主意,怕不聽話,就拉了盧月荷來壓她。算了,她也是一片好心,就別再爭了,要爭也得等病好才是。忽地想起那只豹子來,“姑爺上哪兒了?”
呃……周奶娘不太好說,“姑爺一早說要給您買禮物……”
“到現在還沒回?”張蜻蜓靠著被子長嘆,這小混蛋是沒得治了
“姑娘”門口墨冰忽然來報,“沈家舅爺來了。”
哦?“快請”
張蜻蜓也懶得起身,就在房中迎客,彩霞要替她放下帳子來,也給她吸溜著鼻子拒絕了,“費這事干嘛?衣裳被子還這么多層,能瞧見?請他進來吧”
沒奈何,小丫頭將沈大海請了進來。
他背著一個大包袱,倒沒想到進門就瞅見張蜻蜓躺床上迎客,“三姑娘,您這是……”
“受了點風寒,沒事兒。沈舅爺,您坐吧。”
沈大海挺不好意思的,拿出兩樣小禮物,“也不您病了,沒帶來,就兩盒蜜餞,這也太有些不象樣了。”
“這個正好,謝謝費心了。”張蜻蜓確實想弄些酸酸甜甜的吃,懶得客套,直接就問,“三弟的事,您了吧?無不少字”
“是今兒就是特別來麻煩您的。”沈大海把包袱放下,“給小寅收拾了一些用得著的,千戶大人讓送到您這兒來。”
千戶大人?張蜻蜓病了腦子不好使,愣了一時才明白是潘云龍,倒是笑了,“行,周奶娘,你拿出去,讓人給大哥送去。對了,彩霞你去把那個咱們好茶餅也給沈舅爺包兩盒。”
她說的是陪嫁的一些吉祥喜餅之類的,這些吃的便宜,林也沒手腳。
沈大海忙道客氣,拉扯著閑話,“以后瑩瑩那兒還請您有空走走,總比咱們方便些。”
張蜻蜓聽著就沒好氣,她還走走?非給林氣死不可
忽地門簾一掀,潘云豹喜笑顏開的進來,“你瞧我給你弄……”
待看清屋內情形,豹子笑不出來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是情況?更何況還躺在床上,看都讓人生氣
“他是誰?”豹子大刀闊斧的起來,陰沉著臉問沈大海,“你是誰呀?”
“一點禮貌都沒有”張蜻蜓見他就沒好氣,“這不是上回見過的沈家舅爺?”
沈大海忙給潘云豹也施了一禮,“在下沈大海,是章府四姨娘的弟弟。”
可一抬眼,他也愣了,居然是上回那個調戲三姑娘的紈绔?那他是故意來調戲自家的么?這……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小豹子皺眉繞著沈大海轉了一圈,上次沒留心,這回要仔細看看,這男人有沒有威脅性
“四姨娘的弟弟?那你不是我親舅舅吧?無不少字那上我家來干嘛?”
沈大海知他有些誤會,趕緊解釋,“我不是三姑娘的舅舅,是小寅和瑩瑩的舅舅,我那外甥不是上白鷺書院讀書了么?家里特意給他預備了些,想托府上送去的,剛給周奶娘拿去了。”
正好周奶娘打發小丫頭送,這會子進來了,作了個證,“是真的。”
可小豹子還是有點吃味兒,“你跟我這么熟?連周奶娘都認得?”
沈大海很無語,他總不能說剛聽了一遍,所以記住了吧,可這么短的時候,他又不是傻子,也不可能記不住的啊?
張蜻蜓看著不高興了,這不分明懷疑人么?
“你這人回事?你跑出去玩得昏天黑地的,我不說你,你倒好意思先說起我來?這親戚走動走動有見不得人的么?要你在這里查祖宗八代的?”
小豹子覺得很受傷,在一個年輕男人面前這樣損,太跌份了
“我問問了?你是我,我就不能問的么?”
“你要問也問點讓人聽著心里舒服的行不?親戚來了,不問問人家有沒有吃飯,晚上方不方便,要不要送一程?還有,大伙兒都我病了,你進來有問過一句么?”
張蜻蜓拿帕子忿忿的擤了一大把鼻涕,也有點生氣。你既拿的款兒,不干該干的事?
“你病了?”小豹子有點不,上前摸她額頭,“不燒啊,罵人也罵得挺大聲的。”
熊熊火焰瞬間在張蜻蜓心頭燃燒,“是我沒病,我裝病,你給我出去,出去”
“都是我不好”沈大海趕緊賠不是,“讓二少爺誤會了,我這就走,馬上走”
“噯沒你的事兒”張蜻蜓覺得太不象話了,想起身去送。
“你躺著”潘云豹雖有些不情不愿,卻仍是鼓著嘴代她送客,還特意跟沈大海客套一句,“沒你的事啊你有車么?”
沈大海哪敢讓這個妒夫相送?“不用不用我騎了馬來的。”
哦,那潘云豹就不管了。正好彩霞拿了點心,卻見姑爺送了沈大海出來,有幾分詫異,趕緊把禮物遞上,沈大海還不敢收。
潘云豹瞧著是些糕餅茶面子,才拿了給他,“這我給你的,你收下吧。”
然后不由分說塞他懷里,沈大海只得接了去了。想想這事,倒有些啼笑皆非。
出去的時候,蘭心格外看了一眼,心下未免有些亂猜疑起來。難道這是姑娘今兒收到的信,此人才來的?早上匆匆那一瞥,她只看個大概,卻并不仔細,這丫頭的八卦神經一向過敏,頓時就往歪里想去了。
潘云豹再回到臥室,瞧著張蜻蜓還是將信將疑,“,你真病了?”
張蜻蜓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裝的”
“姑娘真的病了”周奶娘忙忙解釋,“昨晚上一夜沒睡,就受了涼,早上又慪了一肚子的氣,還跑了那些地方,連午飯都沒吃就歇下了,才起來一會兒,喝了碗面條,明兒還要請大夫呢”
小豹子撓撓頭,覺得是了,趕緊將功補過,“,你是為了嫁妝的事情不高興吧?無不少字別生氣了,現在有辦法了”
張蜻蜓不信,“你有辦法?”
桀桀,小豹子笑得詭異,“你一會兒就了”
這頭豹子搞鬼?張大姑娘有點好奇了。
周奶娘匯報,“剛才瞧見姑爺那幾個都來了,不在書房里頭搞。他們還帶了林壽出去,哦,那個林權也送了一箱子嫁妝。”
張蜻蜓聽得更加好奇了,在床上躺不住,“扶我起來,我看看去。”
“姑娘你可經不得風”周奶娘堅決不許。
正在此時,潘云豹又得意洋洋的了,“,你看,這是誰?”
蔣孝才跟在后頭,笑吟吟的帶著一張口供,“人證物證俱在,這回可是萬無一失。”
胡浩然將手中的麻袋打開,里頭的人已經嚇得噤若寒蟬了。
“別殺我我都說了,千萬別殺我”
“王大娘?”
張蜻蜓吃了一驚,這不是林身邊最得力的那個陪房么?
要說起來,京城虎豹豺狼四大紈绔的名聲得來固然有些言過其實,但也不算是浪得虛名。
這幾個家伙雖說沒干過罪大惡極的壞事,但招貓逗狗的本領都是一等一的強。所以蔣孝才在聽說張蜻蜓之事后,就出了一個餿主意。
你不現在要證據么?那就去給你找證據去找,當然得從林身邊的人下手。要說林最親近的人,那就是王大娘了。
這個差點做了林壽丈母娘的人,也給了他最大的恥辱。在自家走霉運的時候,從背后捅了一刀子,可把林壽恨得牙都癢癢,所以堅決把她推了出來。
林壽對章府的情形非常熟悉,每天晚飯過后,那些管事嬤嬤就可以回家休息。于是直接帶著他們悄悄埋伏到了章府后頭,下人所居的胡同里,一俟王大娘出來,立即敲一悶棍,把人套麻布袋里就拖走了。
張蜻蜓聽得眼睛瞪得溜圓,不過沒責怪他們,只問,“沒給人吧?無不少字”
“沒有”
這種小事難得倒蔣軍師?他在出發前說要找個人幫忙,就是老四郎世明。
要說起來,這小子在家里最是得寵了,只要他不殺人放火,想干就干。于是他們先找到郎世明,讓他帶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準備了馬車作接應。萬一給人逮住,就把他留下跟人夾纏。這是忠順王府的獨苗苗,全城皆知老王爺和老王妃溺愛非常,只要一亮身份,誰家也不敢得罪這頭小狼崽子,故此一貫留他做們打架惹禍過后的收尾巴工程。
不過他們這頭搶了人跑了之后,郎世明聽說哥仨全要入伍了,當即他也不干了,也要加入進去。所以路上分開后,就直接回家去鬧騰了。
方才在書房里,他們已經把王大娘唬得夠嗆,該問的已經問了出來,“現在你就去對對,想問就問,諒她也不敢說謊”
張蜻蜓聽到這里,可當真躺不住了,立即披衣起來,讓他們把王大娘拎到堆嫁妝的房間里,一一核實。
王大娘開始還怕是被強盜打劫了,可現在落在三姑娘三姑爺的手里,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幾個都是京城里有名的混世魔王,蔣孝才臉上掛著讓人心里發毛的笑,“你要不好生招認,信不信小爺有一百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王大娘信,于是便竹筒倒豆子般,把這些嫁妝的來龍去脈交待了一清二楚。譬如是哪家作坊作的,化名是,實際上花了多少錢,都在她腦子里有筆賬。
潘云豹給指使拿著嫁妝單子,一一核實,旁邊蔣孝才在補充記錄。大部分都對上了,再差也不過差幾個小而已。張蜻蜓心里頭明白,應該被幾個陪房私自昧下了。
王大娘為了逃過一劫,指著林權最后交上來的一箱子金珠玉器坦白交待,“這些,原本都是上回宮里得的賞,老爺說要給姑娘的,后來讓人依樣制了假的,真的都給收了起來。象這塊玉璧,原本是有一對的,哄老爺說給了二姑奶奶一塊,其實沒給,一對都還在她手里。三姑奶奶,您看我這都招了,您行行好,你放我得了。老奴一家子都在府上,還得混口飯吃,您可千萬別告訴是我說的”
“那可不行”張蜻蜓斷然拒絕,“我還得要你做個口供呢,看到時她還有話說”
“哎喲,我的好姑奶奶,那您這就是要了我一家子的命了”王大娘急得鼻涕眼淚直往下掉,“依那性子,我要是說了,她鐵定不認。到時還把事情全推到我的身上,說是我背著她搗的鬼,那時我們一家子就得被活活打死呀三姑奶奶,求您饒了我們一家吧”
她這說得也有些道理。張蜻蜓皺眉為難了,那該辦呢?
蔣孝才想到一點,“那章就算是把你們三姑奶奶的扣了,那她也不能用啊是準備拿出去脫手么?找好路子沒?”
王大娘搖頭,“路子正在找,因為不能在京城里現眼,所以得等時機。其實在大少爺和二姑奶奶的親事上已經虧空了不少,這回在三姑奶奶的親事上搗鬼,也是想彌補一部分。現還有二姑奶奶的事,也得花錢,全指著這些呢”
張蜻蜓當即追問,“二姐那兒又出了事?”
王大娘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于是就把章清雅的事情說了,“現大少爺正滿京城的找古董字畫,只是全瞞著老爺。”
聽及此,蔣孝才忽地干咳兩聲,和倆擠一擠眼,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
潘云豹立即明白了,上前勸,“要不,就把這老嬤嬤放了吧。咱們幫你想法子,把全弄”
你們有法子?
王大娘一聽忙磕頭謝恩,“謝謝三姑爺,謝謝三姑奶奶,老奴一輩子念您的好”
“念好倒不用了。”蔣孝才笑瞇瞇的看著她,“只是后頭我們還要辦些事情,卻不得不讓你來報答報答。”
王大娘心知肯定沒好事,咽了咽唾沫,“可我,我就一個奴才……”
“有時候,一個得勢的奴才可比主子頂事多了”蔣孝才忽地面露兇光,抓起她的手,在方才記錄的口供上按下指印,陰森森的道,“你也,對于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歷來是毀尸滅跡的老大,交給你了。”
王大娘嚇得臉煞白,“不要不要殺我我都聽你們的”
胡浩然板著臉上前,“等你了,就說是遇到劫匪。你要是敢亂說一氣,后果”
他剛抬起手,王大娘就嚇得暈了。
胡浩然聳一聳肩,“這倒省事了。”可怕王大娘偽裝,又在她的后頸上劈了一掌,讓她徹底歇菜,這才放心。
潘云豹也不客氣,上前幫著把王大娘的首飾全都摘了下來,又把她身上所有錢財都刮拉出來,剛好她今兒領了五十兩銀子的賞,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這樣就象被打劫過后的樣子了。”潘云豹對受害者的新造型非常滿意,然后沖笑出一口白牙,“,你打算管岳母要回多少銀子?我們幫你弄去”
張蜻蜓還有點不太明白,“你們究竟是要干?”
胡浩然道,“天也晚了,我們先走,讓老2慢慢講給你聽吧”他把王大娘又裝進麻布袋里,跟蔣孝才一塊兒走了。
送他們出了去,小豹子覺得辦成一件大事,跟耀武揚威,“你玩過仙人跳么?”
張蜻蜓搖頭。
“我們玩過”小豹子嘎嘎直笑,扳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嘰嘰咕咕說了一陣。
張蜻蜓聽完,一拍大腿,堅定支持,“跳一定要給我好好的跳”
小豹子見開心了,立馬順桿往上爬,“那我們跳好了,有賞的么?”
張蜻蜓很痛快,“說,想要?”
小豹子有點不好意思,忸怩了半天,眨巴著眼睛拋著秋波,“那要是我辦成了,你親親我好么?”
小色胚子張蜻蜓忿忿的剛想甩兩記眼刀,卻想著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那等你辦成了再說。”
成小豹子很有信心,很是得瑟的問她,“那你打算要回多少嫁妝?”
當然是越多越好張大姑娘很是火大,算算她那些被克扣的嫁妝,和所受的憋屈,手指頭一伸,“至少三千兩,不還價”
好小豹子應命,想了想,卻又癟著嘴問了句,“那今兒功課還做么?跑一天,好累的”
不想做不吭聲不就完了?現在話出了口,還讓張蜻蜓同流合污?瞥他一眼,“你說呢?”
小豹子老實了,乖乖回書房跟之乎者也奮斗去了。
這傻小子還挺好糊弄的張蜻蜓心情一好,病似乎也好了三分,“奶娘,再去下碗面來,肚子餓”想想又補了句,“去問問姑爺要不要。”
小豹子不餓,但還是很用力的吃了一碗面條,跟一個鍋里煮的喲,不餓也要吃
瞧著姑娘心情好了,彩霞才覷空跟張蜻蜓回話,“蘭心今兒好似從三少爺那兒得了一盒胭脂,后來還專程跑到他院子里唧唧咕咕了老半天,巧云盯著瞧見的。姑娘是不是要拿個主意?”
張蜻蜓嗤笑,“我拿的主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愛給人做小,就由著她去吧”
彩霞從前跟著章清雅斗慣了,所以警惕性特別高,“可是姑娘,若是她跑到外頭把咱們屋里的事情到處亂說,這恐怕就不太好吧?無不少字”
“這樣啊”張蜻蜓想了想,“正好我這幾日不能出去,就先把這屋里的人重新安排一下吧睡了。”
彩霞心里倒有些打鼓,不姑娘又有新鮮花樣。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