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

第220章 會算命的老師太

家有鮮妻第220章會算命的老師太

不管說,為全家祈福是好事也是正事,小謝沒有理由拒絕。

盧月荷很慎重的派人去盯著張蜻蜓,一早起來沐浴熏香,換身素凈衣裳,用過素齋,親送她出門了。

這幾天不在家,只帶綠枝跟去服侍,房中就交彩霞打理,也算是個預演了。

跟之前約定好的,張蜻蜓去接胡惜容,他們那邊也一早就準備好了,郎老也更衣薰香,要親送她們。順便也拈一柱香,保佑家宅平安。

有忠順老王妃保駕護航,當然更加妥當。張蜻蜓這是第一跟宮里沾邊的地方,很是新鮮。一路之上很想偷瞧,卻給顧惜名聲的綠枝死死拖住,將馬車捂得嚴嚴實實,不許她再行那些沒規矩的模樣。

張蜻蜓無法,只得入鄉隨俗的消停下來。等馬車停穩,已然到了好一處所在。

就見這白云庵占地頗廣,是在青山綠水間建起的一座庵堂。黃墻黛瓦,隱隱顯出皇家氣概。而四周綠樹繁花,云遮霧繞的,又升起淡淡青煙香火,再聆聽著古剎梵音,真真是道不盡的清幽雅致,隱有世外桃源,飄逸出塵之意。

來時雖沒有看見路上景色,但想來必不會差。張蜻蜓深吸一口清爽甘冽的空氣,只覺皇上老兒真是會選地方,就是出家在此,光看風景也是極其不的。

不對呸呸呸,這兒住的可全是死了男人的寡婦,你跑來湊熱鬧?張蜻蜓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一把,把亂七八糟的雜念拋下,隨著郎老,進山門了。

因是早就約好的,有女尼請她們進去。

走進前殿,就見靜虛師太在此等候。這位老師太瞅著與蕭老差不多年紀,但蕭老慘遭家變,整個人憔悴不少,想來這位師太應該還要大上幾歲。雖是出家人,但生得很是端莊,尤其是那雙眼睛,非常的慈祥溫良,有一種讓人心靈平靜的力量,觀之可親,也不知從前是哪個皇帝的小,真是可惜了。

不過這些話可不能瞎打聽,連郎老跟這老師太見禮都極其恭敬,張蜻蜓更加不敢怠慢。因是晚輩,隨胡惜容一起跪下,大禮參拜,那靜虛師太微笑著將她們扶起,卻是凝視了胡惜容半晌,說了句話,“年少多難,必有后福。此番災劫過后,便是順遂一生。”

這老師太還會算命?張蜻蜓立馬把臉仰起,眼巴巴的等著人也來給她算一卦,可是老師太只是瞅著她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就沒下文了。

這……這就完了?張蜻蜓啞然,我的命就這么沒看頭?很想追上去問問,可惜不敢造次。靜虛轉身命人打來清水,給她們凈手拈香,準備帶她們到正殿參拜了。

忽地,就見一位女尼快步進來,附在靜虛師太耳邊說了句話,老師太溫煦一笑,“有貴客到了,還請稍等片刻吧。”

張蜻蜓轉頭往殿外張望,就見一隊黃衣內侍抬著頂鑾轎進來,直到殿前才放下。身旁跟著不少宮女執事,人雖多,卻是步履整齊,鴉雀不聞。

這是宮里來人了么?張蜻蜓還想伸長脖子仔細瞅瞅,胡惜容已經把她扯到后頭去了,“快低頭”

這么不敬,可是會被治罪的。

“貴妃娘娘到”隨著管事太監唱了個喏,郎老已經率先依宮禮,跪拜了下去。

皇上是主子,皇上身邊的任何一個也是主子,就算是她家嫁給寧王世子的大孫女,老太太見到了,也是一樣要跪拜的。

幸好來之前,盧月荷知是宮廷地方,恐怕會遇到貴人,提前給張蜻蜓惡補了一下,所以張蜻蜓做起來倒也似模似樣,不至于太丟臉。只是趴在地上,鼻子都快貼著地了,啥也看不見。

只聽一個溫和卻帶有幾分威嚴的女聲響起,“佛門清靜地,不須這些俗禮,平身吧。”

“謝貴妃娘娘。”再次拜謝過后,才能起身。

張蜻蜓悄悄偷眼一瞧,咦?那兒有張熟悉的臉?

祝心辰今兒也換了一身素凈打扮,調皮的沖她眨了眨眼,卻也不敢放肆。

郎老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認出祝貴妃了,含笑上前,“娘娘今兒有空來了?”

祝貴妃雖然已到中年,但生得五官卻比祝心辰還要有韻致,想來年輕時,一定是個嫵媚佳人,怪不得皇上念念不忘,把她從一個侍衛之妹升為貴妃。

她既是回郎老的話,也是跟靜虛師太解釋,“本宮前幾日做了個夢,鬧得有些心緒不寧,就想上柱香,也請師太指點迷津。”

靜虛師太聞言,臉上不動聲色,和顏悅色的道,“娘娘且請寬心,不如先上柱香,再讓貧尼為您卜一卦吧。”

祝貴妃點頭,卻是不忙著走,只管打量著后面的胡惜容和張蜻蜓,郎老會意的做了個介紹。

祝貴妃微微一笑,“惜容小時候也到宮里來過,現在真是長成大姑娘,都認不出了。今兒本宮是臨時起意出來,也未備得甚么象樣的好禮。罷了,這兒有串瑪瑙新制的珠子,倒還可以一看,送你玩吧。”

厚此薄彼張蜻蜓套用著剛學會的成語,很是不平。都對胡惜容青睞有加,全都視她為無物?難道嫁了人的婦人,就不如大姑娘值錢了?

正悻悻的磨牙,有一對金鐲遞到了她的面前,“你就是云豹吧?無不少字聽辰兒說起過多回了,早想著見見,也一直沒機會,這對金鐲就送你和你家長嫂了,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張大姑娘最愛就是這種金燦燦的,何況上面還鑲了寶石,比上回從林那兒得的寶貝嫁妝好象看著還要精致,趕緊收好。

祝貴妃淺淺一笑,算是跟她們打過招呼,就熟門熟路的往里走。靜虛師太緊隨其后,張蜻蜓也想跟去,但郎老卻微微回頭示意不可造次。

這些皇家秘辛,是能不就最好不要。果然,再看祝心辰,她原本想要跟去的,卻也給祝貴妃留在了原地。

待姑姑走開,祝心辰才跟郎老重新見禮,轉頭瞧見們,卻是狠狠瞪了一眼,“你們也是的,來這兒禮佛都不叫我幸好我自個兒打聽到了,攛掇了姑姑來,否則你們還想撇下我么?”

這當著郎老的面,張蜻蜓也不好與她爭執,只得自認啞巴,不與爭鋒。祝心辰說了一句,也不多言。靜靜等了一柱香的工夫,才見靜虛師太陪著祝貴妃從里頭出來。二人面上都淡淡的,只有老于世故的郎老才從祝貴妃的眼里看出一抹擔憂。

她的心頭不覺一跳,可是有不好的預兆?而祝貴妃最擔心只會是二殿下,他現在人又在邊關,要是他不好了,那邊關能有得好?

只是許多疑惑不得詳解,祝貴妃參拜完了,就準備回宮了,只問祝心辰,“丫頭,你當真要留下來齋戒?”

祝心辰心中一喜,原本她就求姑姑來此,要和們一起齋戒,只是姑姑不同意,現在聽她這意思,似是改變主意了,馬上表態,“侄女愿意在這給表哥和哥哥祈福,要是姑姑同意,侄女還想去邊關竹林寺朝拜,以完心愿。”

祈貴妃卻不置可否的道,“你先在這里修修身養養性也好,待會兒我打發人把你的送來,在這兒要誠心正意,把供奉菩薩的多誦上幾遍,么?”

。祝心辰應下,祝貴妃微笑跟張蜻蜓一干人等略略頷首示意,便先走了。郎老又領著頭跪下恭送,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敢起來,繼續她們的參拜。

這皇家規矩真是累人張蜻蜓摸摸有些疼的膝蓋,幸好還有金鐲在手,多少給了她些安慰。

郎老上了柱香,就先告辭了。當然,臨走前還得送上香油錢。來這種地方,就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張蜻蜓不想去算那筆賬,怕算了就忍不住牙疼。

只是這白云庵里的觀音像確實不同凡響,半尊木頭就比人家一棟小樓還大,寶相莊嚴,檀香浮動,人站在佛像底下,還不及腳脖子高,不由心生無限敬畏。

這邊參拜過后,靜虛師太給她們一人安排了一間靜室,只有一床一桌,一串念珠一本經書,就得開始老老實實的清修了。

不過這是為了家的親人祈求平安,再無趣,張蜻蜓也會認認真真的做好幾天的尼姑,念好這幾天的經。

只是,這愿意是美好的,實現起來,咳咳,還是頗具難度的。

旁的也不消細述,只看潘家二少奶奶每每從凈室出來吃飯時那兩眼發光,活力四射的樣子,就可見一斑了。

三日的時光說快也快,說慢也慢。當第四日清晨終于結束修行,有女尼將她從凈室中請出時,張蜻蜓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往門口一站,左右兩邊分別站著祝心辰和胡惜容,這三日雖然仳鄰而居,卻礙著清規戒律,不敢有太多的交談,此時見面,也不過是相互點頭,以眼神示意而已。

隨著女尼回到大殿,靜虛師太已經在此等待著她們了。微笑著示意旁邊的小尼奉上三個托盤,里面放著她們各自帶來開光的物件,還有些已經加持過的護身符,可以讓她們帶送給家人。

三人道謝收下,靜虛師太又命人拿出一個托盤,取出三尊沉香木雕的觀世音佛像,溫言笑道,“你們今日既然來到我處,也算是緣份一場,這三尊小佛就送與你們三人,保個平安吧。”

張蜻蜓注意到,這三尊雖然都是觀世音,卻是不同的。靜虛師太先取了一尊楊柳觀音給了胡惜容,一尊持蓮觀音給了祝心辰,最后一尊遞到張蜻蜓面前的,卻是一腳盤起,一腳自然垂下,以單蓮華坐姿,趺坐在海中石山上的水月觀音。那一份無拘無束,悠然自得的勁兒,倒是和張蜻蜓有幾分相似。

都說觀世音有三十三種幻象,每一種幻象皆有其特定的含義,只可惜張蜻蜓不懂,此時也不方便出言總詢。

靜虛師太也不留她們,“你們家人都已在外等候了,此番再入紅塵,各自珍重。凡事當存善念,必可保得平安。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老師太念著佛號,走了。

張蜻蜓和胡祝二人面面相覷,咱們也走吧

她們雖然帶了下人來伺候,卻是因為這里規矩大,外人不許進內院,象綠枝小竹她們都留在到了前院,不讓她們進來伺候。等到出了院門,卻見董少泉周奶娘她們都在門外迎候了。綠枝等人先一步出來,也在這里會合。

周奶娘見了她們就贊,“這山中幾日,果然連氣質都安逸了許多。”

啥呀?張蜻蜓心想,明明是三人面上皆有菜色,尤其是胡惜容,好不容易養圓的臉又尖下去不少。這不是安逸,分明就是“勞役”過度了。只是在人家門口,不好意思說而已。

董少泉上前道了個惱,“這兒皇家地方,只肯放一輛馬車進來,要出這林苑,說不得只好委屈大家擠一擠了。”

張蜻蜓是無所謂,和祝心辰胡惜容上了車,董少泉為了避嫌,只在車下,與丫鬟們一起步行相隨。

等著一關上車門,張蜻蜓頓時手腳大張的半癱在位子上,“可餓死我了奶娘,有帶吃的沒?”

“這才剛從廟里出來,胡謅呢”周奶娘生氣的抬手代菩薩輕輕的教訓了她一下,才捧出食盒,“吃吧只這佛門清靜地方,帶的全是素的。”

祝胡二人掩嘴而笑,張蜻蜓卻毫不避諱的揉揉腦門,就手腳并用直撲食盒而去,雖說是素點心,卻有三鮮豆腐皮的素包子,冬菇糯米團子這些加了不少素油的點心,聞著就香

張蜻蜓也不客氣的抓著就開始往嘴里塞,還含糊不清的招呼著祝胡二人,“快別裝了,橫豎又沒外人,你們不吃我可都吃了”

祝心辰笑著跟胡惜容道,“那咱們就讓她全都吃了,看能不能撐個胖子出來。”

胡惜容可也餓壞了,沒那個覺悟,拈了一塊蘿卜糕,“要看你看,我不看了。”

既然都“叛變”了,再獨善其身也沒意思,同流合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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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