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著她眸子中的堅定,白靖軒一時有些閃神。
之前怎么就沒發現這丫頭這么有個性,歷經這樣的磨難。不但不跟其他女人樣變的頹廢,尋死覓活因這臉鬧騰,反而眸子中更是清明。
讓她整個人都散發著讓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但想著她瘦弱的肩頭上承擔的一切,白靖軒雖搖頭回答了她,還是道,“我只是想做你堅強的臂膀。”
話語雖輕,寧若雪卻清楚讀出他眸子中的濃烈情誼。
想著他默默為自己做的,寧若雪發自內心的對他道謝,對之前的行為汗顏,“白靖軒,謝謝你。之前是我太任性,也太自以為是。”
“之前也是我太糊涂,只想著把你守護好,卻沒有考慮你的想法。”白靖軒對她的直白,一時茫然,但她的爽直和信賴,他還是自責道。
在寧若雪醒來后,他來看過自己后,寧若雪就問了蓮兒他受傷的原委。
知道他是因自己受傷,再想著他一人在京城做的那些事,雖然她沒有親眼見到老爺子和寧家的人安好,但這些日子她還真隱約聽到京城發生的種種。
想著他獨自一人為她做的那些事,想著之前因本尊的死她對他的埋怨,寧若雪第一次認真看著他道,“恩,之前的事不說了。我只希望可以跟你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跟其他女子一樣躲在你身后。”
“好。”她的話,等于間接接受了他的心意。
白靖軒心頭一陣感動,做出這么多,這丫頭總算看到自己的改變和好來。
千言萬語,化為一聲簡單的“好。”字,卻讓兩人彼此敞開了心懷。
看著他望向自己的眸子中滿滿的信賴和支持,寧若雪調皮一笑,“我只所以這般,也是跟你已有了肌膚之親的份上才決定接受你。但想我完全對你放下心防,一切還看你的表現。”
“好。”雖然她的話讓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敢情他認為她已接受自己,只是因他得到了她的身體。
但她能跟自己說這些,白靖軒還是很欣慰。
不管怎么說,總比之前完全走不進她的心好多了,最起碼她愿意為自己敞開心扉,不像之前樣,無論他怎么努力,都感覺她的心砌成的墻頑固的讓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那可以讓蓮兒給我拿鏡子了吧?”
就在他感嘆著自己這一路追逐的辛苦總算有些回報的時候,女子隨后的話打斷了他心中的旖旎。
帶著慌亂更帶著無奈,白靖軒找著借口阻止,“雪兒,你的臉現在還有傷,就算看能看出什么來。”
“你剛還說我不是簡單的女子,現在又變卦了?”清楚他心中的顧慮,寧若雪也很想知道自己此時的臉到底傷成什么樣,這不,當時她就嗔怪剜了他一眼問。
“也好。蓮兒拿鏡子來。”白靖軒心底無奈,還是點頭吩咐蓮兒。
蓮兒離開的瞬間,他跟著看向她,生怕她等下看到會想不開的他說著她,“但雪兒,你要清楚,不管你的臉成什么樣,我在意的只是你這個人和外貌皮囊無關。”
“放心了,我沒那么脆弱。”看著他眸子中的擔憂,寧若雪心中咯噔一聲,看來自己的臉毀的很,要不他應該不會這副神情。
想到這些天為了改變自己臉上那被換下的面皮,她私下做的很多研究。
如她這張臉真的毀了,只要有工具,相信以她的能耐,她可以給自己整容。
很快蓮兒拿來鏡子。
“雪兒,你答應我,只看一眼。”生怕她會反悔樣,白靖軒接過鏡子對她道。
“好了,婆婆媽媽的。”面對他的叨叨唆唆,寧若雪平時最不喜人嘮叨,此時卻一點都不討厭,嗔怪說著,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鏡子。
之前她房中甚至她見過的都是銅鏡,沒想這家伙拿給自己的竟是那種玻璃鏡。當看到鏡子中自己的臉上那兩道紗布,寧若雪眸子跟著迷起。
想到那黑衣女子針對自己說的話和行為,她只覺得胸膛滔天怒氣跟著而起,雙眸甚至周身的氣息也跟著冷凝起來。
白靖軒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看她看著,眼神跟著變的冷凝,整個人周身猶如置身滾滾怒火中,心中一疼,倒是是經歷了什么樣的磨難,她會有這樣的神色。
但他還是一把奪走她手中的鏡子,趁拿鏡子的時候握上她的手柔聲低勸,“好了,給我。”
雖然只看到臉上傷的地方,真切的傷勢怎樣,寧若雪根本不了解。他的話也及時換回她幾乎暴怒的理智,看著拿走鏡子的他,她目露哀求要求,“白靖軒,我想看下我臉上的傷。”
“……”白靖軒本能拒絕。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要確定下我是否有能力恢復我的臉。難道你不想我美美的嗎?”看出他眼中的掙扎和拒絕,寧若雪繼續道。
“那好,就一眼。”面對她雖對自己眨眼,可那臉上堅決的眼神,白靖軒終于妥協了。
隨臉上的紗布拿開,寧若雪真切看到自己的臉。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她這張臉雖沒之前本尊的絕美精致,好歹也是一清秀佳人。
可如今,本清秀的臉上兩道猙獰傷痕一道從左臉鼻頭處直蔓延至左下巴處,一道右臉從眉心幾乎快到嘴角。根本就是被人用刀子打了個叉,更重要傷口周圍的皮肉是外翻的。
雖然被人處理過了傷口,那傷口看起來還是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雖然她的表情很平靜,神色也很平靜,拿著鏡子只是單純的看著她的臉。
想著她當時受傷的心境,白靖軒還是心口一窒,柔聲道,跟著拿走她手中的鏡子,“好了,看好了,給我吧,快些把傷口包起來。等傷好了些,我給你弄些驅疤的良藥自會恢復到之前的。”
“不用包了。我這臉,我自己會處理。”聽他說著跟著轉頭找人去叫吳文遠,寧若雪難得平靜阻止他道。
“……”她的話,白靖軒跟著凝眉。
文遠說她的臉要想好的快,自然是不包好得快些。可她畢竟是女子,若頂著這么張臉出去,還真不知她內心會承受怎樣的打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