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握著自己手,小心又歉意躲閃的表情,寧若雪只覺得心中某個叫善良的東西跟著復蘇。
寧若雪行動比思想更快,反握上他的手,湊近前看著他認真道,“我不是怪你,只是氣你,有什么你都自己扛著。只一味得按照你認為的,幫我規劃我的未來甚至人生。白靖軒,如你真心在意我,想跟我長長久久。你就不該把我護在身后,我要做也絕不做躲在你身后的女人,我只想做能跟你并肩看世界的人。”
“雪兒。”她這話,讓白靖軒再難以克制心中狂喜,低呼,一把把她扯進懷中。
辛苦了這么久,也等了那么久,本來他還以為要很長時間她才能漸漸接受她的。
如今她這話,雖然心口疼痛依舊,她的話卻讓他心中比吃了蜜都甜。
曾經他想過,雖然他得到她的身子,是在當時不得已的情況下得到她的身子,但她的心恐怕他死都難得到。
如今,總算是老天開眼。
然而心口再次泛起來的疼痛,讓他面色一沉,一把推開懷中的人兒,寒著臉怒斥她,“寧若雪,你壓疼我了?”
“你……”寧若雪本還欣慰他總算清楚自己的心思,這也是她這些天一直思考的事。
雖然她不是老古董的古人,但她的身子確實給了他。
要是之前的本尊倒沒什么,主要是她靈魂存在的情況下給了他。
既然她跟他本就是夫妻,也成了親,雖然她只有本尊記憶中的婚禮,確實算是夫妻。
想著這時代,自己終究要嫁人,也沒遇到合適的,而他正好順眼,對自己也算真心。反正本尊已嫁他,她也樂得清閑。
只要他對自己好,尊重自己,她又沒什么損失。
可他突然的變化,寧若雪心中好不容易放下的心防跟著斷裂。
她踉蹌抓著一邊的桌子穩定身影,扭頭突變的眼神。
白靖軒強壓下心中的掙扎和痛苦,清看著她抱怨,“我說你壓疼我了。你自己看看你。做事毛毛躁躁的,性格又乖張跋扈,之前更是因我說你次,任性的上吊求死。如今你的臉,我真懷疑我之前到底是眼瞎了也是怎的,怎的就偏偏看上你,心中還一直想著你……”
“你說什么?你……”雖然心中有過其他想法,他的話終究還是傷了寧若雪的心。
“我說之前你性格雖然跋扈驕慢,好歹還有張臉能看。你看看你自己……”白靖軒強忍著看她的目光,咬牙鄙棄。
“你說什么?你說你嫌棄我的臉?”心本就在意自己被毀了的臉,寧若雪也曾想過給自己做微整手術。他的話,還是讓她心口一疼,她不置信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斥。
“對。你這張臉到底怎樣,你自己心中沒點數嗎?”白靖軒點頭,難掩眼中的嫌棄道。
“你,白靖軒你混蛋。”縱然寧若雪夠理智,也一直對自己說他的變化太大。然而他傷人自尊的話還是讓她難掩心中怒意,她怒說著,一拳頭揮向白靖軒。
“聽風……”白靖軒硬著頭皮受了她一拳,看著眼前炸毛的她,雖然這一拳頭打的他很狠,喉頭直接泛起腥甜,他還是用著嘶啞的聲音喊著聽風。
隨著寧若雪再次上前,聽風跟著到前。
“少夫人,少爺都這樣了,你就放過他吧。”聽風伸手攔住她的暴力,一副無奈又悵然的表情道。
“放過他?他招惹我,如今又這般對我,我放過他?”寧若雪笑了。
她這人就是這樣,越發火越笑的開心,想到自己擔心他的病拋下心中那些成見接受他,結果卻得到這樣的結果,她只感覺好笑。
“是的,少夫人……”聽風點頭,門外少爺的反常,他聽在眼中,畢竟他也跟著他多年,他什么心思他比誰都清楚。
“我要不放過他呢?”寧若雪聽著這些話,胸口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但她還是難掩發笑的想法笑問。
“不放過我?寧若雪,你自己對著鏡子看看你的鬼樣子。你,我現在就休了你。聽風給我拿筆墨……”
白靖軒低喘笑問,說著吩咐聽風。
“少爺……”聽風蹙眉。
少爺這樣做只是為了讓少夫人對他死心,可他這樣……
“快去拿紙筆,難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是嗎?”聽風遲疑,白靖軒惱火斥問。
“好吧。”黯然低嘆,聽風還是轉身離開。
“白靖軒,你是不是因身上的毒太過霸道才對我這般的?”寧若雪雖氣的不成,但還是趁這時間恢復了理智。想著他開始見自己的反應,還有這段時間的態度,她幽幽低嘆,跟著坐在他身邊問。
“不是。我受夠了你?”她清澈的眸子,白靖軒一時竟心虛不敢跟她直視。想到自己的情況,還是咬牙硬撐。
“受夠了我?那你告訴我,之前你對我做的種種是為了什么?你為我受傷,為找我不顧身上有毒離京到這里,這些都是為什么?”看他這時候還跟自己裝,寧若雪心頭失落,還是低笑反問。
“不為什么。寧若雪,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鳳女的身份,你認為我對你這段時間在你跟前強忍惡心演戲嗎?”白靖軒搖頭,霍然抬頭就好像下著極大的力氣清看著她,說著嘴角低笑出聲。
“鳳女身份?”寧若雪蹙眉。
就在這時,她身邊的白靖軒突然出手點上她的穴道。
“你……”身體癱軟倒下,看著坐在自己跟前的男子臉上那抹陰冷的笑,寧若雪心驚。
“實話告訴你吧,從始至終我就沒喜歡過你。之前只所以對你那么在意,就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看著癱軟倒在自己床邊的女子,白靖軒清冷笑道,一把掀開被子起身。
“你,”看他掀被子下床那利落的動作,寧若雪心頭一頓,但她還是抱著最后的希望問,“你不是中了蠱毒,子母蠱了嗎?”
“我是中了這種毒,但我已找到下蠱的人,也知道了除去身上蠱毒的方子。這都要多謝襄王殿下。”白靖軒勾唇一笑,那一笑讓他整個人增添了份說不出的危險和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