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可以,這,王爺有過吩咐……”蒼珠見小霞閃步晃到箱子前面,趕緊低聲央求牧曦。
“那你告訴我,里面到底是什么,既然,你們都是跟我進的宮,受押在此,那么,你們的行為,都會被認為是我指使的,我不能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紅霞有隱情,你又在隱瞞著什么?要么,你自己告訴我,要么,我今天便要一看究竟。”牧曦厲聲說道。
“這……”蒼珠低沉的頭,語塞不能回答,糾結的緊緊皺著眉頭。
牧曦向小霞示以眼色,小霞在江湖上闖蕩得久了,這種箱子的機關,本就那么幾種,仔細看去,方才小霞在外室收拾兩個侍衛的時候,蒼珠在房里并未來得及打開機關,而僅僅是關上箱子蓋住而已,略加觀察,小霞眉眼舒展,嘴角一翹,掀起上面的金銀,下面便是沒來得及上鎖的暗箱了。
當眾多金銀之物系數落在地上,牧曦快步走到箱前,箱底果然有人。
此人身著奴隸服,全身被用布包裹的鐵鎖重重的束縛著,最大限度的蜷縮在箱底,艱難的呼吸,黑色的布袋罩在他頭上,呼吸時,上半身都在跟著起伏,喘息間,能夠聽到呼鳴的聲。
“醫師,天亮了,我派送你回去。”牧曦正要去扯那黑色的頭罩,蒼珠一個箭步沖上來,將箱蓋緊緊蓋住。
而此時,那奴隸似乎也被驚醒,從箱中發出‘唔唔’的聲音,像是口舌受阻,伴隨著掙扎和鐵鏈輕輕的‘兮兮索索’的聲音。
“他是誰?為何要跟著入宮?”牧曦低聲追問著蒼珠。
箱中不停的傳來那人掙扎和支唔聲,箱子被撞得來回晃動,蒼珠快速打開箱子,飛去一掌,里面的聲音頓時消失。
回過頭來,蒼珠的面色極其難看,天色已經大亮,完全看得清他糾結的神情,“主子,這是個對王爺很重要的人,放在王府,我不放心,所以斗膽將他帶進來,沒事前向主子匯報,是蒼珠的錯,但,天色大亮了,主子如何回去?”
“內院和外院這么幾步的距離,帶個人翻墻,很難嗎?”小霞站在一旁,不滿的問來。
“可是,侍衛已經都醒來了,你們如何光天化日之下翻墻回去?”蒼珠不解,看著窗外開始走動的人影,更加焦急。
“你只要負責讓侍衛們集合起來,別向內院看就可以了,其它的,不用擔心。”小霞信心滿滿的回應。
“好,我這就集合隊伍,讓大統領也一起,你們小心。”蒼珠順手取過箱邊的大鎖,鎖在箱蓋上,又取來蓋布,將地上的金銀和箱子整整蓋住,目光糾結的向外奔去。
聽著院內大統領被蒼珠招呼著,一起比隊伍集結速度,這幾日外院的侍衛無聊,如此的比試幾乎每天都要來個一兩次,大統領見蒼珠大清早便要比試,也不示弱,立即同意。
半柱香的功夫,所有侍衛全部奔到外院的門口去集合,蒼珠推著高飛,也跟所有兵將一樣,背向著內院站剛剛站好,抬頭間,小霞背著牧曦踮腳從房頂閃過,不足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經消失在內院的墻里。
小霞的輕功本就是她最擅長的,牧曦久病,本就嬌小的身體更加輕巧,二人來到內院,眾侍女總是要比侍衛們起得晚些,內院里還沒有人活動,但小霞依舊小心的快速來到正屋的側窗邊,將牧曦送進窗口后,自己才從正門悄悄進來,全程下來,神不知鬼不覺。
待院里起的最早的時藝站到院中間時,牧曦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裳,坐在床上休息。
雖然時藝也感覺哪里不對,他向院內的四周不停的張望,有侍衛從他身邊走過,他冷冷的問去,“剛剛可有人看到院墻上有人?”侍衛轉眼看過四周,搖頭退下。
那把守內院大門的侍衛依舊在地上跪著,時藝疑惑的上前問話,“誰讓你在這里跪著的?”
“是我!”小霞從房門中輕盈盈的走出來,高聲搶過話,回答著。
“霞姑娘?不知,此侍衛犯什么錯?”時藝立即緩了語氣詢問。
“剛剛,是我從院墻上跳過,我每日早起要練功,而這侍衛嗎,我練功的時候,他在睡覺,所以,我讓他跪著,清醒清醒。”小霞整理著衣裝,邊說邊向門外走去,經過時藝面前,笑著的小臉,頑皮的做了個鬼臉。
不等時藝說話,小霞已經又是一個翻身,從內院的門上躍過,同時甩過話來,“我還有事,去也。”
牧曦打開房門,金卓和金嬌正帶領著眾侍女端著水盆和飯菜候在門前,看著小霞閃身離開的身影,她的心中,努力猜測著箱中那個奴隸的身份,他是那樣的虛弱,被束縛在毫無活動余地的箱子里,會是怎樣的人,會對王爺如此的重要,乃至于要冒險帶到宮里來呢?
她緊皺的眉頭,萬般思緒,理不出頭緒,院中的人們依舊是無聲的來回穿梭,內院看門的侍衛被時藝罰跪到下一個子時。
金卓和金嬌扶著牧曦來到屋里,她們不停的說些小心著涼等類的體貼的話,但牧曦一句也沒聽進去。
她麻木的洗漱,吃下早飯,喝下湯藥,當一切程序全部做完時,她看到門口有個身影左右的徘徊,遲遲不肯進來。
“進來吧,蒼珠。”牧曦示意所有人全部退出房去,向門外平靜的召喚。
蒼珠無聲,低垂的頭更深的直到胸前,腳步沉重的,一步一步挪到牧曦面前,當金卓最后離開時,將房門關閉,他‘嘭’然跪倒在地,默默的以額頭觸地,久久,無聲的堅持著。
牧曦明白蒼珠的意思,這件事,肯定是王爺安排下的,如此重大的事件,絕不會是他所說的擅作主張,既然是王爺不想讓牧曦知道,現在她已經知道此奴隸的存在,而現在蒼珠所求的,無非就是懇求牧曦不要再繼續追究這奴隸的身份。
她深深長嘆,默默緩解著心中的煩悶,蒼珠深深的叩首,同樣默默的等候。
許久,牧曦低聲問去,“沒有人說你生活怪癖,整日都是房間里生活拉撒嗎?沒招人嫌棄嗎?”
蒼珠未得到牧曦的原諒,依舊叩首低聲回應,“主子說的是,這些話,早已在這院里傳開了。”
“那便改了這種狀態吧,既來之則安之。”牧曦淡定的說著。
蒼珠立即起身,抬頭向牧曦望來,驚喜的再拜,“請主子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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