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犯人身份
第二百二十二章犯人身份
“王爺?何事這般憤怒?傷口流了這么多血,這是連命都不要了嗎?”
牧曦無聲的走到景路身邊,嗔怪著問去。
景路被突然到來的牧曦感到異常的緊張和意外,剛剛揮到半空的鞭子驟然放下,轉身站在牧曦和犯人之間,極不自然的握住牧曦的手臂,嘴角抽動著,半笑不笑的說來:
“牧曦,你怎么來了,我的傷口,噢,我沒在意,那咱們走吧,回去房里你幫我把傷口再包扎一下。”
景路突然轉變的態度讓牧曦更加疑惑,而此時,他身后的犯人似乎抓狂了起來,被鐵鏈牽住鎖在地上的雙腳奮力的扭動起來,高高吊起的雙臂也開始不停的掙扎,牧曦只聽到犯人在景路身后直掙扎得鐵鏈不停‘嘩啦嘩啦’地響著。
她輕輕拉開景路握住的手,側頭向那犯人看去。
“紅霞,是你在這半夜三更的打擾牧曦來到這里的嗎?”景路沖著站在犯人身邊的紅霞勃然大怒的罵道。
“王爺,這人是誰?”牧曦說話間,微微側身想繞過景路去查看那犯人,一閃眼之間,在黑暗之中看到犯人的半張臉,似乎他正努力的想說什么,卻絲毫沒有發出聲音。
啞藥?!牧曦心中一驚,莫非這就是在同云宮里那個箱子中的犯人,是被自己給的啞藥致使聲音全無的那個人?
牧曦更加想看到真相,景路立即側身橫跨一步,再次攔在牧曦面前,忐忑的目光不敢與牧曦直視,口中依舊堅持阻攔著,
“牧曦,天快亮了,你也一夜沒睡,明早還要給同王子看病,早些回去睡吧,這個犯人沒什么大事,如果傷的重,我明日讓巫醫給他敷些止血的藥便沒事了,你快回去吧,我也累了,咱們都回去休息吧”
“王爺,這到底是誰,為何不肯讓我知道他的身份?同云宮中的箱中人便是他吧?既然是犯人,為何不在牢中,卻在這柴房里拷打,王爺又為何跟他說的句句都與我有關?”
牧曦連連逼問著站在面前的景路,凜冽的目光將讓景路不得不扭過頭,一時站立不穩,身體向一側歪倒過去,爾術趕緊上前穩穩的扶住。
她冷眼撇過他的臉,面前沒了阻礙,直步來到犯人身前,“小霞,掌燈過來”
牧曦吩咐許久,卻未見有人回應,不禁扭頭去尋,小霞手中持著燭燈,依舊站在門口,兩只腳來回相互踩蹭著,就是原地不動的糾結,燭火照在她的臉上,看得到她緊咬著嘴唇,眼睛四下閃爍的忐忑之情。
牧曦頓時了然于胸,小霞也是早就知道這犯人的身體的,在這房子里,還有可能不知道的,她放眼在幾個人身上掃過,雙雙站在門邊的角落里,努力的向犯人看去,似乎跟牧曦一樣很想知道犯人的情況。
“雙雙,你去將燈舉到他面前去。”牧曦微聲吩咐著。
雙雙立即取過小霞手中的燭火,輕盈盈的從牧曦身邊走過,直奔到那犯人身前,只見雙雙剛一在犯人面前駐足,竟不由得失色一抖,手中的燭火差點掉落。
牧曦穩步來到犯人面前,雙雙緊張的神色向她看來,壓了壓失色的表情,再次將手中的燭火輕輕的湊到犯人身前。
“牧曦”景路在身后呼喚著,僅僅是一聲呼喚,后面似有意阻攔,卻話說一半,再說不出口,由著爾術將他扶到桌邊尋個箱子坐下,扭過頭,依舊不敢直視牧曦的目光。
借著燭火,牧曦側目向犯人望去,他的身上依舊穿著在箱子中那身犯人服,此時已經被抽打的破爛,腿上身上多處鞭痕正向外流著血。
他的雙腳雖然站在地上,但被鐵箍緊緊的扣住由鐵鏈鎖在地上,讓他只能原地不動,雙手被最大限度的吊在梁上,全身繃得像根木桿一樣直。
犯人的胸口正急促的起伏著,聽得到他更加急促的呼吸聲,燭火閃爍著,牧曦向他的臉望去,這一望,讓她觸目驚心。
牧曦大驚失色的失聲驚呼:“林羽朗!!!”
羽朗的雙唇不停的開合著,無聲無息,不知他在說些什么,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來回打量著,滿是關切之情,他努力掙扎著,除了鐵鏈的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
但牧曦的心里,已經是五雷轟頂,那股一直維持著她活下來的內力,此時像是得到了感召,開始在體力躁動起來,突然竄到心口,將她的心完全堵住,一時間,牧曦呼吸阻塞,心跳驟停,眼前一黑,身體失重向后倒去。
“姐姐!”小霞驚呼的跑上前來穩穩的扶住。
景路一個箭步奔到她的身邊,甩得爾術還沒來得及反應,景路已經仆倒在地,和小霞一起,接住了昏倒的牧曦。
身在囹圄的羽朗,更是奮力掙扎起來,鐵鏈似有被掙斷的跡象。
小霞迅速從懷里取出藥,由景路將牧曦抱在懷里,將藥塞進牧曦的口中。
少頃,牧曦緩解過來,深深嘆出那口堵在胸口的悶氣,睜開雙眼,看到景路復雜的表情,她憤然怒問:“你不是說他死了?你說林羽朗已經死了!”
“牧曦,你別急,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當時,你傷的太重,危在旦夕,昏迷不醒時,總是不停的喊著林羽朗的名字,而且,每每都是驚恐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被傷害得太深,于是便謊稱林羽朗已死,只是為了解你的夢魘之困。”
景路焦急的解釋著。
牧曦推開景路的手臂,扯著小霞的手,撐著站立起來,再向羽朗望去,他立即安穩了許多,與牧曦四目相對時,竟似含愧疚的低下了頭。
“那為什么他會在這里?為什么在同云宮?”牧曦猜測著問去,還未等景路回答。
她看到了羽朗手臂上的傷口,被布條包著,但仍有鮮血溢出來。
牧曦雖然一直都猜測這種可能,但她的內心,卻不敢面對這個現實,她希望這都是她的猜測,不是真的。
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她顫抖著自問自答:“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解藥是嗎?這就是一直讓他活在我身邊的原因是嗎?”
“牧曦,其實當時擒到林羽朗時,可汗就已下令處死,是巫醫說,他的血可以給你解毒,我才求可汗將他關押在王府,如此,其實是救了他一命。”
景路被爾術扶著站起身來,邊說著,向牧曦緩緩的靠近。
“原來,我就是靠喝人血活著的魔鬼。”牧曦失神的看著遍體鱗傷的羽朗,將目光鎖定在他的手臂傷口上,獨自恍惚喃喃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