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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羅嗦的大少爺

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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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心好不容易醒來,人的意識清楚了,恢復起來自然比開始要快。她病了半個月,御醫就往南宮府跑了半個月,把皇上都給驚動了,險些忍不住帶著人直接下來看看,不知道這個一向聲名在外的南宮大少奶奶究竟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竟讓羽揚這般瘋了一樣。

聽說因這件事,讓羽揚在外的名聲也越發響亮起來,如今京城女子,人人都以嫁給一個像大少爺一樣的男子為自己的畢生夢想。畢竟既有容貌又有才華卻還能這般癡情而又多情的男子實在是不多,物以稀為貴嘛。

而在這半個月里,冷清月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說是她被送回去沒多久,就得了瘋癥,神智都不太清醒。

也不知是不是這次的事兒對她的打擊太大,亦或是她覺得自己實在是被冤枉的,總之南宮府原本是封鎖了消息,誰料她回家之后,不管見著誰都叫大少爺,整日里只會喊著大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害死的,結果弄得冷府里的人個個都知曉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冷家老爺子自是最了解他這個女兒的,因此雖聽她喊得凄慘,但連他們自己都覺得,這事兒和冷清月定然脫不了關系,一時根本不敢來南宮府鬧,生怕把事情鬧大,露出什么馬腳來。

他們自己心虛,南宮府偏又做的坦坦蕩蕩,結果事情似乎就這么竟成了真的。

寶兒那丫頭自打那日被杖責之后,到如今還躺在床上,雖說沒有真的去見閻王,但也離死不遠,每天都是在鬼門關里轉悠。大多數時候都是睡著的,偶爾醒來呻吟兩聲,接著又是睡,眾人都道,她是活不長了。

至于青宇,自打那日被大皇子叫出府之后,到如今都不曾有空再回來,他的后院越發鬧成了一團。陳姨娘有回散步剛巧到了門口,結果差點被從院子里飛出來的花盆砸個滿臉,幸好她老人家身手還算靈活,否則只怕想不受傷都不成。

夢心的孩子被這么輕易給弄沒了,老爺自然也被驚動地趕回來了一趟。他心中雖然格外氣憤暴怒,但他與冷家老爺同朝為官,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分,更何況肇事之人已經被送回去,事情也只能就這般了了。

畢竟是自己的嫡孫,老爺子不能對著外人發火,就只好拿家里頭的人過不去。偏偏剛巧又聽說了青宇的事兒,這一下簡直是火上澆油,青宇不在家,老爺逮著陳姨娘就是一通的罵,甚至直抽了她好幾個巴掌,把陳姨娘逼得險些鬧著要上吊自殺。

當然,這些都是夢心后來才聽冬雪告訴她的,這半個月來她昏昏沉沉,哪里知道不過十來天的功夫,竟已經發生了這么多事。

如此這般又精心調養了半個月,她也大致好了個七七八八。雖說這段時日被羽揚壓著,一直不肯她下床,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夢心可以肯定,現下就算讓她奔跑,都絕對不會有問題。

不過,這樣的念頭,她也只敢在肚子里面想想,要是被羽揚知道了,定然又會惹來一通好罵。

從前夢心從不知道,堂堂南宮府大少爺,也是可以這樣羅嗦的。一句話,他竟可以顛過來倒過去,翻來覆去變著法兒的說十幾遍。就拿每日叮囑她喝藥來說,照三餐地提醒也就罷了,有時明明在說旁的事兒,他扯著扯著也能扯到這上頭來。

夢心覺得,現在肯定不是她一個人這么覺得,冬雪和晚晴一定也是這么想。

只不過她們還可以跑出門去偷偷躲著笑,而她卻只能悶著頭聽他說,而且絕對不能不耐煩,否則他會說得越發厲害。

譬如說現在……

剛過晌午,夢心歪在軟榻上,一手拿著一卷話本,一手撐在腦袋后頭,正邊看邊打瞌睡,雖是寒冬,但午后的天氣卻還是很好,陽光緩緩灑進來,暈得人也跟著暖洋洋的。氣氛是那樣和諧,畫面是那樣恬靜。

如果……她的身邊沒有他的話。

不錯,就在她所躺的軟榻邊兒上,大少爺南宮羽揚正坐在一張小凳上,手中還捧著一杯茶碗,也不管她正看到入迷處,轉頭便朝冬雪道:“方才讓你熬的藥好了沒有?快些端過來,若是冷了可苦的很,到時候越發要難喝的。”

冬雪在外頭應了一聲,那聲音明顯帶著笑意,也不知羽揚是沒聽見還是根本不在意,就見屋門被人從外頭“吱呀”一推推了開來:“大少爺,剛剛就好了,只是方才太燙,奴婢便放在外頭稍微涼了一下。”

話說道這個份兒上,夢心還想繼續裝傻都不成了。她慢吞吞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書,緩緩抬起眸,看向冬雪手中那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一時將一張小臉直接皺成了苦瓜:“又到了喝藥的時間了?”

她說著,人簡直恨不能直接在床上鉆出個地洞,而后從地洞里頭爬出去。

人若是難得喝上一碗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么長的時間,兢兢業業,時時刻刻,每天每天,一刻也不間斷的喝藥。最近這幾個月下來,夢心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定已經百毒不侵,就連蚊蟲都不會來叮咬她了。

原本以為她終于醒來之后,藥的量應該會有所減少,畢竟她漸漸恢復了不是?可她顯然料錯了,大少爺自打這件事之后,越發了解到她身體狀況的嚴重性,愣是逼著太醫開了最好的藥方,生生要將她原本破敗的身子徹底調養好。

說句實在話,她真的很想逃跑,雖說她也知道這個念頭太過匪夷所思,即便是逃跑的難度,也絕對是難比登天,但她還是忍不住會想。

羽揚從冬雪手上接過碗來,用勺子舀起一點自個兒先嘗了嘗溫度,根本懶得答她的話,便將碗直接遞到她嘴邊。這些天一直看著她喝藥,他也算是很熟悉了,她根本不會似旁的女人那樣,喝藥非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而是拿著便直接一口全喝完。

夢心苦巴著一張臉,都快要哭了:“真的不能不喝嗎?”

“若不是因為前斷時這里的蘭花被你用藥澆死了四五盆,你以為我會特意來看著你?是你病了,不是蘭花病了。再說,你不是最講究節儉的嗎?你可知道這一碗藥里頭的藥材值多少銀子,而你澆死的那些蘭花又是什么價錢?你這樣還說……”

羽揚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夢心見他來了勁,哪里還敢多話,生怕他再給扯出什么話題來,連忙整個身子前傾,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碗,拿起便非常豪爽地咕嚕嚕又直接全給灌進了肚子里。

哦真的是好苦她想哭,但她覺得,也許她的眼淚都會是苦的了

不敢再讓他這般教訓下去,夢心連忙岔開話題:“對了,又過了這么久,你還沒告訴我,我七妹那里究竟怎么樣了,她人可找著七妹夫不曾?”

“她?”羽揚一挑眉,終于不再念叨先頭的話,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夢心一眼,沒去揭穿她的意圖,“她的事兒我擱在一邊,到現在還未曾有功夫去管,不過,我暗中派人幫了她一把,她如今雖未曾找到賈仁,不過……”

他拉長了音,笑嘻嘻地看著她不說話了。

夢心急著拉他的衣袖,一下湊到他跟前,輕搖著問:“不過如何?你說啊。”

羽揚抬眼看她,琥珀色的眸忽而閃過一抹異彩,讓夢心忽的一愣,臉上有些發紅,這才察覺到這個動作讓他們兩人之間,幾乎連一點空隙都沒了。她的胸貼著他的胳膊,她的鼻子都快要對上他的了。

他低笑了一聲,慢吞吞地開口:“你想知道?”

夢心不動聲色地點頭,默默地稍微退開了一些,不過話卻有些說不出來了。這些天,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精神,人的感覺自然也變得靈敏,他每日與她同床共枕,卻能忍著一點都不碰她,讓她也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此刻,他和她明明并沒有太過親密,但夢心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竟覺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一時心跳都跟著跳得飛快,讓她的有些陶陶然的感覺。

“那好。”羽揚也跟著她點頭,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很是輕柔,卻癢癢的,讓夢心很想伸手去撓一撓。沒等她反應,羽揚突然嘴角上勾,笑得拐著彎兒的曖昧,“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啊?”夢心愣住。她怎么都沒想到,大少爺竟然會突然跟她說這話,聽到這個,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別的,而是驀地一下抬起頭看向四周,再確認周圍并沒有旁人,就連冬雪和晚晴都不知在什么時候出去了,她才定了心,明顯松了口氣。

“我……”不過,即便沒了旁人,她也無法真的平靜下來。雖說如今他和她已經不再若從前那般陌生,但這還是他頭一回跟她說這種話。他竟直接讓她,讓她親他……她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做?

她是不知道旁的夫妻之間會不會有這樣的話語,但她覺得這話自羽揚口中說出來,不知為何,就是讓她面紅耳赤,好像,好像她根本還沒有做,但其實也已經在做了一樣。

“你不想知道?”他見她不動,又揚起好看的眉毛,一點不見對她這等反應的不滿,但顯然態度也很明確,若是想知道,就照他說的做,若是不做,就別想要從他這里打聽到任何消息了。這樣說來,往后自己想要知道什么,他豈不是都可以用這個法子來,來……

她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一回,他不過是要她一個吻,那下一回,萬一,萬一他要她和他,和他那個……那她又該怎么辦?難道果真要聽他的不成?

這一下腦子里頭胡思亂想,一時想到他壁壘分明的胸膛,他平坦而堅實的腹部,想起他的手撫住她身體時的悸動,想起他和她翻云覆雨時的呻吟,甚至是他,是他的……她腦中一激,臉越發燙得好像燒起來一樣。

“你怎么了?”羽揚一愣,忽然見她的臉紅得異常,倒有幾分擔心起來。

若說她是因為他說了要她吻他,就將臉紅成這樣,他實在是沒法子相信,畢竟他們都不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兒,只不過這次是想讓她主動而已。四年的時間,好像只有今年這一年,他們才是真正的在一起。

羽揚再怎么聰明,也沒想到平日里規規矩矩,一點兒錯兒不肯有的大少奶奶,在剛剛那一瞬,腦子里頭閃過的竟是那樣不健康的畫面,還當她是又起了熱,問了這一句,便忍不住伸手來摸她的額頭。

夢心被嚇了一跳。她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突然被羽揚這么一問,一下從剛剛那幻境中跳脫出來,險些把她嚇得心臟都停止跳動。她掩飾得低下頭,好像自己只要一看別人,別人就也能從她的眼中察覺出她方才腦子里的齷齪念頭一樣。

該死的,她一定是發燒燒得把腦袋給燒壞了,否則怎么會,怎么會竟想到了那些羞人的畫面?她甚至還想著,若是他在這樣對她時,她該有什么反應,甚至該怎么回應他她真是瘋了

心中狠狠的自我唾棄了一番,就感覺到一只涼涼的手掌已經覆在了她的額頭。

她微是一呆,就看到方才自己幻想中的人物正在離自己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俊朗的面孔幾乎要貼到了她的眼前。她嚇得渾身一哆嗦,“咚”一聲往后直仰,結果一時心急根本沒算好方向,直接就撞到了后頭的木頭上。

“好痛”在他跟前,她怎么就會這樣一刻不停地鬧出事兒來呢夢心捂著后腦勺,實在很想哭,“我沒事,只是剛剛才喝了藥,所以發了汗吧。我,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他摸著她的額頭,沒聽她的解釋,不過停了一陣,感覺到她的溫度似乎確實明顯下降,他放了心,轉身到了杯熱水遞給她:“這樣也好。你的熱氣一直都悶在身子里頭出不來,所以才會一直發高燒。如今若是能流出汗來,少不得要好得快些。”

幸好他相信了,夢心松了口氣,接過茶碗猛灌了一大口,這才覺得方才口干舌燥的情形有明顯改善。正當她開始有些慶幸逃過一劫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她的耳朵被人輕咬了一下:“還是你,想到了什么不該想的東西?”

“你怎么知……”夢心嚇得整個人都跳起來了,一句反問險些就直接脫口而出。她嚇得忙伸出手來捂住嘴,眼睛都瞪成了老大,剛剛還稍微消停了一些臉一下又漲了個通紅,她說話都結巴起來,“你,你說什么?我能有什么不該想的東西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羽揚那里已經接過空茶碗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格外開心,格外高興,格外燦爛。雖然他的笑臉讓他整個人又平添了好幾分的俊朗,但夢心頭決定要討厭他這樣的笑容,好像他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又在戲弄她了。

在旁人跟前,大少奶奶一向是運籌帷幄的人兒,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攔到她,沒有什么事情是大少奶乃做不了的,可她發覺,她自以為傲的聰明才智,到了他的跟前,卻都成了小兒科。好像不管她在想什么做什么,全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一般。

夢心的臉色是越來越紅,而大少爺則是朗聲笑了一陣,終于停了下來。

看夢心的表情他也知道,若是再這般笑下去,這個小女人少不得就要惱羞成怒了。偶爾的戲弄看她吃癟還算是不錯的美景,但若是真的激起了她的斗志,那即便是他,也得動一番腦子才能真正壓制住她,那樣可就不值得了。

“好吧,不說這個,你只說,要不要親我?”羽揚轉了話題,不過夢心卻覺得,這個話題和方才那個比起來,也沒能好到哪里去。

“那好,我不要你的回答,你只要做就好了。”知道若是非要她答要還是不要,夢心可能還沒真的開始做,就已經羞愧致死了。她從小所受到的教育告訴她,女人即便是成親之后,對待自己的丈夫,也實在不該這樣親密。

不過她自入南宮府以來,一直被大少爺不斷的挑戰她的規矩。

先是家里的,再來就是夫妻之間的,再來便是像今日這般,非要她做出個選擇。七妹的事兒拖到現在,她就算是不關心都不成了。如今她才遭了事兒折騰了這么久,又把大少爺也跟著后頭累了一個月,若是七那里再出問題,羽揚也實在分身乏術。

她的身體漸好,實在不成,等過些天她還是得親自去看一趟。畢竟她如今沒了孩子,一個人行動也就方便地多了。

夢心突然想到這個,一時忍不住苦笑起來。當日她和羽揚的爭執,最重要的便是集中在她懷著孩子,究竟該不該和她一起去別院管七妹的事情上。她知道,羽揚是怕她在那里受了什么傷害。

可誰料,她沒去,卻偏偏還在家里出了事兒。這般看來,有時候命運的轉輪實在有些可笑。也或許,那個已經不見了的孩子,確實不該出生吧

事到如今,夢心也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安慰自己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越發想要知道七妹究竟如何。她看了看就在眼前,一臉淡然的大少爺,似乎就在等她的答案。她的目光從他光潔的額頭,慢慢一路往下滑。先是英挺的劍眉,如星辰般的雙眸,明明是溫和的,但是不是卻偏又閃過一抹鷹似的光芒。

他的鼻尖很挺,平日里嘴唇總是微微抿住,讓他本來溫柔的面龐多出了幾分剛毅。他的唇形很好看,因一點光亮的照射,越發顯出一種誘人的光澤。夢心心中一動,竟真的很想上前,去劃出他嘴唇的形狀。

根本就是毫無意識的,她的腦袋已經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往羽揚那里移去,就在她的唇即將碰上他的時,羽揚忽的一聲低吼,再也忍受不了她過慢的動作,忽然一手壓住她的后腦勺,一手撫上她的胸前,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他用牙齒去咬她的唇,又將舌頭狠狠攪動她的舌根。等了這么些天,他一直沒有碰她,就是怕自己這岌岌可危的自制力變得一點用途都沒有。今來根本就是一句玩笑話,是因為瞧著她突然靠的這么近,他才猛然想起來。

誰知道這個女人,她竟然,她竟然真的就這樣湊了過來。該死的,她的動作太慢了,讓他等著幾乎就是一種致命的折磨

他的手已經熟練的劃過她胸前的敏感,聽到她不斷的喘息聲在耳邊響起:“這樣說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了?”他喃喃的問話淹沒在兩人互相膠著的口中,夢心此刻根本就沒功夫回答他。

她的整個人都燃燒起來,讓她幾乎要飛上天去。

他的手實在

誰知道這個女人,她竟然,她竟然真的就這樣湊了過來。該死的,她的動作太慢了,讓他等著幾乎就是一種致命的折磨

他的手已經熟練的劃過她胸前的敏感,聽到她不斷的喘息聲在耳邊響起:“這樣說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了?”他喃喃的問話淹沒在兩人互相膠著的口中,夢心此刻根本就沒功夫回答他。

她的整個人都燃燒起來,讓她幾乎要飛上天去。

他的手實在

誰知道這個女人,她竟然,她竟然真的就這樣湊了過來。該死的,她的動作太慢了,讓他等著幾乎就是一種致命的折磨

他的手已經熟練的劃過她胸前的敏感,聽到她不斷的喘息聲在耳邊響起:“這樣說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了?”他喃喃的問話淹沒在兩人互相膠著的口中,夢心此刻根本就沒功夫回答他。

她的整個人都燃燒起來,讓她幾乎要飛上天去。

他的手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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