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暖暖
“正剛,真不管?”待夜老太爺的身影消失,洛老爺子看向小兒子,眸中滿是擔心,“夜家和咱家不一樣,雖說葉兒嫁過去不需要巴結任何人,可是,讓人傳壞了名聲也不好。(百度隨夢,最快更新)”
洛大伯和洛二伯聞言也都擔心的看向洛正剛,“老三,我那兒能騰出兩間房來,要是他們不嫌,我那能住幾個人。”洛大伯道。
“我那兒能騰出一間來,初三萍萍和她女婿回來,要不,我們都擠一間,也能騰出兩間來。”洛二伯也趕緊道。
洛正剛笑著擺擺手:“咱們就聽夜爺爺的,他既然這樣吩咐了咱們,就一定有辦法讓那些人不敢胡說八道,要是咱們擅自做主,反倒是顯得信不過他老人家,這樣不好。”
“就是,小軒來咱家,誰給過他臉色?誰難為過他?可反觀夜家呢?自葉兒第一次上門,就沒幾個省心的,不是這個刁難就是那個審視,他們憑什么?
要不是看在小軒的份兒上,我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們,說實話,我現在真的是一百個慶幸當年我逃婚嫁進了洛家。”
“媽.…..”洛楓糾結的盯著他老媽,“您這話的意思是,您不愿意進的火坑葉兒現在正準備跳進去?”
“我.…..”溫馨尷尬的卡在那兒,她剛才那番話是做為一個母親,對兒女最本能的維護,根本就沒想到別的,其實說完后,她也意識到自己偏頗了,只是,話已出口,也沒法兒再收回來了不是?
洛老爺子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聽你們的,就照老太爺的吩咐,不管他們。行了吧?”
“爸,還能睡三四個小時,您趁這功夫趕緊歇會兒,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們也去睡會兒吧,小寧,你和小楓睡不睡我就不管了,我也要去瞇一會兒。”洛正剛說著站起身來,“以前熬個一宿兩宿的一點都試不出來,現在。明顯覺得乏了,哎,人不服老是真不行……”
剛好進門的洛葉撇著嘴打斷洛正剛:“爸,爺爺和大伯二伯還沒感慨呢,哪能輪到您的份兒?”
“我早就乏的不行了,就是強撐著。”
“我也是。”
“嗯,我也乏……洛葉看著爭相表白自己困乏的不行了的洛大伯兩口子和洛二伯兩口子,一臉無語狀……
待一眾長輩都回了房。就剩洛葉洛楓夜軒和洛寧幾個小輩兒,洛寧就有些不自然的咳一聲:“葉兒,我爸和二叔雖然和三叔是親兄弟。可是,畢竟三叔的官職擺那兒,你想讓他們象普通兄弟那樣相處,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洛葉笑笑,“這樣,總比以前那樣要好。”
“是。”洛寧的臉色就更加的尷尬起來,他老爸和二叔平時在村里那也是仰頭挺胸響當當的人物。
可是一到了三叔面前,就絕對坐也不會站也不會了,或者是以前太目中無三叔,被三叔一家晾過之后怕了。或者是,真的認識到權利的厲害,反正,現在的他們,和以前真的象變了個人。
例如,進門的時候。明明他們在前面,可是走到門口,卻會突然的急剎車,待三叔先進去他們再進。
初始的時候,三叔還會禮讓的說誰先進都一樣,可是,禮讓的后果就是兄弟三個站門口,僵持半天,是以,搞到現在,三叔已經懶得說什么了。
他倒是問過自家老爹,既然你想以三叔為尊,那就慢點走,跟他后面不就成了?
結果他老爹答曰,習慣了自己是老大走在前面,可是往往是到了門口,才想起來,現在不能以大小論尊卑了……
大概,二叔和老爹的想法是一樣的,可這樣的他們,和以前的他們比起來,同樣不招人喜歡。
親兄弟間為什么會這么不淡定?原因很簡單——想要從對方那兒得到好處,否則,何需如此?
洛葉知道洛寧是在為什么不自在,可是,這事兒她實在沒法兒安慰他,遂假裝打個哈欠:“大哥,你要是累了,也回去休息吧。(。M)”
“好,那我先去睡了。”洛寧如蒙大赦,迅速起身往外走,“明天一早我再過來。”
“你呀……”洛楓就點點妹妹的腦袋,“說這些干嘛?他也做不了主。凈讓他不自在。”
“她是故意的。”夜軒淡淡的道。
“故意的?”洛楓疑惑的打量著妹妹,“為什么?”
“我說的這些,他一定會講給大伯聽的,繼而,大伯也會告訴二伯,大伯是什么性格你應該知道。”洛葉聳聳肩,“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不用了,你這個鬼機靈。”洛楓無奈的搖搖頭,“算了,時間不早了,我也去休息了,你們倆,自便。”
洛葉一臉鄙視:“是回屋偷偷給諾諾打電話吧?哥,在我們面前還裝什么裝?做人要坦誠,曉得不?”
洛楓拿手指點點她,一聲不吭的回了側間。
“葉兒……”夜軒輕喚一聲,將洛葉攬在懷里,“咱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晚上,好不好?大大,我不想和你分開。”
“好。”洛葉痛快的應了下來,倆人還沒結婚,不分開的唯一辦法,就是在廳里待一晚上。
“也不知妖妖那邊怎么樣了。”掃一眼時間,洛葉就輕嘆一聲,“夜軒,你說,妖妖和戰豪能順利的在一起嗎?”
“能!”夜軒肯定的答道,“你要相信戰豪,還有啊,怎么能出那樣的餿點子,你說,要是你們真的結隊跑到戰家去,以后,瑤光還怎么嫁到戰家去?”
“我們集體去拜年,不行嗎?”洛葉強詞奪理的道。
當時也不過一時氣憤,才會決定集體去戰家為瑤光撐腰,可事后想想,那樣的做法,好象是最下下策。
正如夜軒所說,讓瑤光以后如何在戰家待下去?
“行行行。”夜軒討好的笑著,“我陪你一起去。”
洛葉斜他一眼:“你以為你可以逃得了?別忘了,你和戰家是有親戚關系的。”
“嗚嗚嗚……”
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風塵仆仆的某鳥和某狗。洛葉死勁兒捏了一把自己,又捏一把夜軒:“沒做夢吧?”
“唉喲!”
洛葉盯著自己紫了的手腕子,怨念的盯著逗逗,“干嘛下這死力氣?你想擰死我?”
某鳥得意的挺著胸脯。述說著自己的偉大壯舉,可惜,身為傾聽對象的洛葉,只能如聽天書般的盯著它,暗自揣測著。
過年的時候,洛葉是想帶逗逗一起來鄉下的,可是到了半道兒。這家伙就沒了蹤影。
鑒于對它目前身手的了解,大家并不擔心它,是以,一家子便按照原計劃徑直來了洛老爺子的老家。
到達目的地后,洛葉曾給影諾打過電話,讓她留意一下,看逗逗會不會去那邊。
果不其然,隨后影諾就給她來了電話。說逗逗去找松球了,這讓一家子徹底放下心來。
沒想到的是,這家伙竟然帶著松球兒跑鄉下來了。
“嗚嗚嗚……”松球竄到洛葉身前。趴在地上,撒嬌的在洛葉雙腿上來回蹭著,小眼睛直直的盯著洛葉,透著說不出的委屈勁兒。
“松球,你怎么又肥了?我看,以后叫你肥球好了。”洛葉摸摸松球肉肉的大身子,一臉的無奈。
這家伙胃口極好,一頓飯是三個成年人的飯量,而且它還超級喜肉喜油,只要在這兩方面給它稍稍削減。它就鬧脾氣不吃飯趴那兒裝死。
每次,諾媽都會受不了它的哀怨小模樣兒,滿足它的胃口,是以,后果就是,松球真真的成了個大肉球兒。
一雙小眼睛瞇瞪在滿是褶皺的大肥腦袋上。肥肥的身子上黃色的皮毛篷松亮滑,這樣的一只肥松獅,能安全的行進一百公里,著實是不容易。
“松球兒,累了吧?來,我給你找點肉肉吃。”洛葉邊說邊起身去給松球找吃的。
逗逗攔在洛葉的面前控訴了一大串兒,并不時的瞪一眼松球兒。
松球艱難的爬起來,晃到逗逗面前,一臉討好的沖它嗚嗚著,敢情,這一鳥一狗倒是沒有溝通障礙的說……
夜軒坐沙發上,看得一臉歡樂,冷不防的,逗逗疾逗向他沖過來,潛意識的,他迅速把身子閃到了旁邊。
“啾啾啾.…..”
這次,就算是不懂鳥語,夜軒也能從逗逗的眼神中明白它的意思,它受傷鳥,是小心靈受傷鳥——他不相信它……
洛葉找了一小盆子豬頭肉給松球端過來,又找了點兒海瓜子放到逗逗面前:“呶,這是你愛吃的,別在那傲嬌了。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只關心松球不關心你,很傷心?可是,你想過沒有,松球是純種狗狗,它又不象你一樣,經過那么多磨難,有著強烈的自保意識。
你說,萬一路上遇到心懷不軌的,強行把松球搶走,怎么辦?咱們是可以想辦法把它找回來,可是,萬一咱們找不到呢?
噢,這樣說你可能不服,因為你就算當時救不下松球,也肯定有辦法跟蹤不軌者,記住地址。
可是,萬一人家中途轉移了呢?萬一松球累出個好歹來呢?萬一它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變成傻狗了呢……”
被洛葉碎碎念的訓了半天,某鳥兒腦袋都快垂到腳尖了,而某狗狗,卻正吃的滿嘴滿爪子是油……
能干的那個是擔責任最多,挨訓最多的嗎?某鳥現在別提多怨念了,當它愿意帶只肥狗跑那么遠的路嗎?它是鳥,不是烏龜哎!
讓它象只烏龜一樣飛行,還要時時的注意危險情況,幫某肥狗兒領好路,當它容易嗎?
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了,沒人夸它也就罷了,還給它來上這么一通!
嗚!下輩子它要做肥狗狗,不要做聰明的小海鷗!堅決不要!
還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兒,它只是想去看看肥狗兒。自己來鄉下的,可是肥狗兒一定要跟著它,還說要是不帶它,它就不吃飯了。把自己活活餓死……
話說,它是不是上了這肥球兒的當了,看它那吃相,舍得把自己餓死嗎?切!它才不信呢!
怨念中,某鳥決定了,以后,再也不相信某肥狗了。
正吃得歡實的某肥狗激凌凌打了個冷戰。一抬頭間,恰好對上某鳥那怨念的眼神,略一愣怔,某狗兒恍然,叼起一塊肥膩膩的豬頭肉,伸到某鳥兒面前,大尾巴還討好的搖啊搖啊搖啊搖……
醋吃的有滋有味兒的某鳥看著伸到眼前的肥得流油的大肉肉,脖子一伸。不自覺的“嘔”了一聲。
“去衛生間吐。”洛葉嫌棄的推它一把,“松球都沒累到吐,你要不要這么遜啊?”
“主人!不待這么中傷人。噢不,中傷鳥的,沒看到死狗把大肥肉伸到人家面前了嗎?人家不吃肉啊不吃肉啊不吃啊啊啊……”
某鳥兒一路誹腹著去了衛生間,不行,它真的要去吐吐,那肉,看著就惡心的要命,真不明白,大肥狗怎么就覺得好吃呢?
“嘔嘔嘔……”
“不會吧,這死東西還真吐了?”原本一臉淡定坐那兒的洛葉。坐不住了,急三火四的往衛生間沖,夜軒趕緊一把拉住她,“我去。”
“好,你幫它拍拍背,給它盛點水漱漱口。”恰在這時。洛葉手機響起來,遂叮囑著夜軒接通了電話。
是影諾打來的,電話一接通,就帶著哭音告訴洛葉,松球失蹤了,逗逗也失蹤了。
她們一大家子回爺爺家過年,剛回來,一進家門她就去看松球,結果發現,它不在了,逗逗也不在了……
待她哭著講完,洛葉才慢悠悠的來一句:“放心吧,它們都來我這兒了,剛進門沒多會兒。”
電話那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發出聲音:“洛洛,你等著,看我怎么鬧你的洞房。”說完,“啪”一聲扣上了電話。
“一點兒也不溫柔。”洛葉聳聳肩膀,去到衛生間,就發現……夜大帥哥正臉色凝重的盯著逗逗童鞋的嘔吐物發呆。
“還不快沖了,有什么好看的?”洛葉邊說邊擰開水龍頭往盆子里放水。
“葉兒,你過來看看。”
聽夜軒這樣說,洛葉臉色也凝重起來,若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兒,他是不會讓她去看那些臟乎乎的東西的。
耳朵!
逗逗的嘔吐物中,竟有一只完完整整的人耳朵!也就是說,這一鳥一狗在路上應該是遇到過危險。
洛葉看向逗逗,小東西身子瑟縮了瑟縮,眼珠子轉轉,迅速飛了出去,沒一會兒,又飛了回來,嘴里叼著一張紙,身后跟著肥球兒,嘴里叼著一枝筆。
放下紙,接過筆,某鳥兒就用嘴巴叼著筆,在圖上還原了事情的真相。
它們從島城經泉東到達密東時,恰好是晚上九點半,到達密東郊區的化工廠時,兩個背著包包的男人攔住了它們。
聽倆人的對話,應該是剛從化工廠的財務室出來,收獲不太好,就想著把松球抓去賣。
松球和他們打起來,逗逗也參與進去。
那兩個人看見逗逗后,更興奮了,就想著把一鳥一狗都抓走,運到大城市賣個好價錢。
逗逗把其中一人的耳朵撕下來,是因為那人拿出一個絕戶網,把松球給網了進去,而另一人,則拿出另一個絕戶望,想要向它下死手。
憤怒之下,它便用了死力扯下網住松球兒的那人的耳朵,或者是太憤怒的原因,它竟然一下子吞了下去。
路上,它一直想吐出來著,可惜,都沒能成功。
沒想到,看到松球兒送來的大肥肉,它成功了……
“這個,我還是向雷局申請,由我自己處理吧。”看完圖,洛葉把圖紙疊好裝進口袋里,輕輕嘆一聲:“要是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松球和逗逗的事兒,它們的小命,恐怕不保。”
松球就是只忠心的狗狗,此時又趴回去享用主人給它的肉肉去了。
而逗逗,卻是只靈智大開的小海鷗,對于主人所說,完全能聽得懂,眸中就流露出擔心的神色來。
“放心,你不會有事兒的。”洛葉輕輕撫撫它的小腦袋,撥通了雷局的電話,看來,她猛虎的這個身份,暫時還是不要放棄的好……
掛斷電話,洛葉和夜軒便分別給密東各夜間有值班人員的醫院打電話,詢問有沒有一個缺了耳朵的病人,上門包扎。
一圈電話打下來,結果是,哪家都沒見到那么個病人。
掉了一只耳朵,是不可能不包扎的!
那么,找不到的原因只有一個,歹徒去的是不知名的小診所!
可是,整個密東的診所有二百多家,要是一個個電話打下去,還不定到了幾點.…..,那缺了耳朵的歹徒,會不會在這空中對包扎人員行兇?
案子已經接手,這些就是她必須要考慮的。
見洛葉眉頭鎖起來,夜軒猶豫一下,便提議道,“讓夜家在密東的情報人員幫忙搜羅,應該比咱們這樣找要快很多。”
洛葉搖了搖頭:“大過年的,不好。”
夜軒見她沒有生氣,就開心起來,語氣也輕快了不少:“我早先不擔他們,不是因為過年,是不希望你嫌我過多干涉你的工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