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江白羽猛地睜開眼,神色一變的望向胎息嬰兒,最后一口能量固然引發了質變,但也終于造成了江白羽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那就是……最后一寸開始裂開了!這最后一寸,是胎息嬰兒最后殘存的一線完整之地,也是胎息嬰兒最后的生命了!一旦,這最后一寸也裂開,那么,胎息嬰兒就完全裂開了,那時,將會產生自爆,將江白羽也徹底轟碎——沒有任何懸念的轟碎。冰火中文binhuo
江白羽瞳孔一縮,一眨不眨盯著那最后一寸在逐漸裂開。
只差最后一點了!只差一點!
十息過去,最后一寸相連之地裂開了半寸,胎息嬰兒已然處在了崩滅的邊緣!一絲絲狂暴的能量不受控制從胎息嬰兒中溢出,環繞在嬰兒身旁,與此同時,嬰兒身上明滅不定閃爍著血紅色的光斑,這是胎息嬰兒死亡的征兆,就像人類的尸體死亡之后會長出尸斑一樣,眼前的血紅色光斑,就是胎息嬰兒即將死亡的象征!
已經到極限了!但,瓶頸卻還沒能突破!
九息過去,只剩下最后十分之一寸了!
已經沒機會了!
巡天雷使站在一側,忍不住冷笑連連:“看來,你賭輸了,雖然的確快突破到人皇,只差那么一絲,但,你已經沒機會了!”帶著冷笑,巡天雷使搖著頭,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只要你死在這個陣法之中,那么,你剛才吞掉的能量會被陣法重新收回去!”
什么?遠處的天涯閣宗主神色一變,這么說,剛才巡天雷使是故意拿出丹藥,刺激江白羽冒險?只要江白羽死在陣法之中。他依舊能奪回能量,突破到人皇四層,甚至是人皇五層?
懷著獰笑,巡天雷使大松一口氣。斜睨了臭狐貍等人一眼。嘿嘿笑道:“看樣子,你似乎挺在意你那些朋友。放心,你死后,其余的人,我會挨個殺掉!一個都不會跑!”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臭狐貍身上,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戲謔:“唯有那個女人,本座會讓她多活一會!當然,你應該很明白,本座讓她多活一會是為什么,那就是土之本源,可是。提煉土之本源,需要男女結合!”
“還好,這女人還有幾分姿色,也不算辱沒本座的身份。臨死前能爽一爽,被本座寵幸,也算是她福氣了!”巡天雷使嘴角掛著淡淡的譏諷,好整以暇立在江白羽身前不遠處,等著江白羽自爆,玩味道:“嘿嘿,真是可悲呀,你要守護的朋友死了,女人也要被本座玩弄,看來,你的努力白費了呢……”
但,其話音被一道冰冷的殺機打斷!
“你得意太早了!”江白羽猛然睜開眸子,自眸子中射出排山倒海般的寒光,一股人皇的強大威壓從他身上徐徐蔓延開來,更有一股從未有過的凌厲劍意隨著氣勢轟然席卷八方。劍意所至,八方顫動!江白羽萬件雷雨中的九柄劍,似是感受到了劍意的存在,竟自行脫離了羽翼,并排徘徊在江白羽身前,漸漸朝下,劍柄朝上,恭敬的立在江白羽身前。
笑刀人皇遺落的長劍,在劍意橫掃八方時,猛地顫動,渾身發出了輕吟,一陣輕顫之后,沖天而起,飛到了江白羽身前,安靜的立于他面前。
劍意還在席卷,深埋地下的古劍,竟也受到了感召,百年之后,重新破開大地,聚攏在江白羽身前。
一柄,兩柄,三柄……越來越多的殘劍從歲月塵封的大地中蘇醒,似是受到了王的召喚,沉寂百年后,破土而出!
“嗖嗖嗖……”天璣城中,飛快傳來破空之聲,那時一道道蘇醒的劍破空的聲音,是一道道沉寂的劍魂覺醒的聲音!
頃刻間,天璣城,漫天是飛舞的殘劍,它們來自不同的時代,來自不同的歲月,此時,卻向著同一地方而去!
天涯閣宗主老目圓睜,倒抽了一口涼氣:“萬劍朝拜!!”
“此人到底何方神圣?突破人皇竟能引發萬劍朝拜這等異象?”天涯閣宗主震驚得呢喃失聲:“人皇,顧名思義,脫凡為皇,在突破人皇時,會展現出‘皇’的氣質,有人稱之為雷皇,那么,成皇之時必有雷霆的氣質,有人稱之為刀皇,那么成皇之時必有刀的氣質……世間用劍之人極多,因此劍皇并不少見,許許多多的劍皇成皇之時都出現過劍朝拜的異象,一旦成皇,乃為劍中之皇,自會引發劍的朝拜。”
“但,此子的朝拜已經超脫異象了!”天涯閣宗主雙目彌漫著震驚:“我從未聽聞,有劍皇證位時,竟能引發萬劍朝拜!一劍朝拜即為皇,萬劍朝拜已然超越了皇,是尊,是劍中至尊,萬劍朝拜,恭迎至尊出世!此人,難道早已稱尊不成?”
鋪天蓋地的劍影,遮天蔽日,靜靜佇立在空中,散發著凜冽的威嚴,彌漫著冰冷劍意,在月夜之下,似萬千肅殺兵將,駐馬而立,恭迎至尊,靜候至尊之令!
在幻月神姬族附近,三個黑袍人駭然色變望向神遺之海方向,其中一人手中的長劍,竟無聲自鳴,向著神遺之海朝拜。
“我的劍,竟向外人朝拜?”為首的黑袍人,滿臉震撼,眼中噙著陰晴不定之色。
“二哥,莫非,是有人證得尊位不成?唯有方能遠隔萬里,引萬劍朝拜!”另一黑袍人震撼道。
“不可能,二重天這等玄氣稀薄之地,怎可能出尊位強者?但,若此人只是成皇便有如此異象,其成皇之后,實力該有多么可怕?”
在一處狂風呼嘯的山谷之前,沉默坐著數位看不清面容的玄士,但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強烈威壓,卻無一不是驚天動地,任何一人放在二重天都是稱霸一方的絕代強者。
但就在這時,一群沉默的玄士。忽的猛然抬頭!
那布滿了狂風的山谷中,竟飛出了三柄劍,臨空而立,朝著荒海方向朝拜。
“這是?靈劍朝拜?有人證得皇位?”一個面貌縮在袍中的老者驚疑不定道。
在其身側。是一個同樣黑袍的人。看不清面容,只能從輪廓上判定乃是一位女子。其清脆如黃鸝的聲音則展示著她年輕的年齡:“噢?是劍皇么?”微微一頓,年輕的女子微微嘆息:“曾經,我也認識一位用劍的少年,現在。也許已經不在了吧……”
在人群的角落里,慵懶的坐臥著一位中年女子,五官嬌媚,正半瞇著眼慵懶的打盹,驀地,其鳳眸毫無征兆張開,陡然射向荒海方向。目中噙著震撼:“何人證得皇位?竟如此驚人?那方向,難道是內海?”
一抹焦慮爬上了雍容的面頰,其聲音也變得凝重了幾分:“希望不是大惡之人,能遠隔萬里受到靈劍朝拜。這位人皇,委實恐怖!希望百夢城不要受到波及!”
在他們之中,還有一位面具男子,手中同樣握著一柄劍,可即便握住,其手中之劍依舊在顫動,有脫離他控制,飛到天空朝拜的沖動。
“是何人成為劍皇?異象竟如此之大?”面具男低沉道,不難聽出濃濃的忌憚和嫉妒。
在大陸某個幽暗的山谷中,一個粉衣少女坐在溪邊光滑的石頭上,一雙纖纖玉足在溪流中蕩漾,本該是令人垂愛的一幕,可仔細看會發現,少女的腳腕被切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大片的血水從傷口中流出,染紅了溪流。
粉衣少女衣衫有些破損,手臂、腹部、腿部,都有一道道刺眼的嫣紅花朵在綻放,與嬌艷的花朵相反的是,少女臉色很是蒼白,沒有一絲血液,本該紅潤的小嘴分外蒼白,只是,少女的嘴唇不知是刻意還是天然,總是不自覺的輕輕往上勾著。
少女忍者身上的隱痛,弓著纖腰,右手輕輕滌蕩腳上那條猙獰的傷口,左手則緊緊抱住一個丹爐,似是想到什么,臉上蕩漾著幸福的微笑,尤其上勾的嘴角,甜蜜令人心醉:“嘻嘻,要趕快把丹藥帶回去嘍,那家伙只剩下半個月可活了。”
驀地,少女猛地一抬頭,望向了荒海方向,嘴角的弧度上勾了一個更大弧度:“有劍皇出世了,似乎,還是很厲害的劍皇,真想去試試呀……”似想到什么,少女吐了吐粉嫩的舌頭:“不行喔,不能再殺人了,萬一被他討厭怎么辦?嘻嘻……”
忽的,少女望向山谷谷口方向,輕嘆一口氣:“哎,又追來了,要開始跑路啦……不能殺人真麻煩呀。”匆匆包裹住腳上的傷口,少女嘻嘻一笑,抱著丹爐閃入了黝黑的山谷深處。
不多時,一位人皇帶著兩位青年弟子從天而降,落在了少女清洗傷口之地。
“師叔!有血!是那個妖女!”左側的青年眼尖,立即發現了流在河灘處的血跡。
人皇級別的師叔,方頭大耳,冷冷望著血跡,哼道:“繼續追!她跑不掉!”
右側的青年,有些木訥,望著一地的血水,心中不忍,遲疑道:“師叔,要不,還是算了吧?”木訥青年道:“奇光師叔曾經追殺過此女,搶奪過此女一柄劍,據師叔說,她是為一個人才搶續命丹藥的,幾乎二重天所有煉丹宗門都去過,只搶丹不殺人……”
被師叔瞪了一眼,木訥青年嚇得縮了縮脖子,只敢小聲道:“奇光師叔說過,此女身上的傷不計其數,最少有三十道之多,恐怕……恐怕活不了一個月了,就算我們不追她也會死,所以……師叔,放她一馬吧,我們百味仙塵宗并未受多大損失!”
“啪”的一聲悶響,木訥青年廉價重重挨了一耳光!那師叔投來冰冷的目光:“混賬!竟替那妖女說話!當著我的面也要搶奪丹藥,若放她離去,我顏面何存?”
木訥青年心中默嘆:“哎,何必的,當著人皇的面也要搶走丹藥,那個人值得嗎?”
在二重天,許多地方都出現了驚人的一幕,無數的靈劍掙脫主人的束縛,朝著某個方向朝拜,似在恭迎什么出世,這一度成為二重天之人議論的焦點,到底是誰,竟引發了全大陸靈劍朝拜!
在天地界,巡天雷使滿目震撼,漫天的殘劍如萬千兵將,共同朝拜,即便是他也未曾聽過這般瘋狂之事,僅僅是一個劍皇,竟有這等驚天動地的異樣!
此子要么被妒才之人殺死,要么,他日必成絕代!在心里,巡天雷使極其不情愿的下了一個評價!
此刻,望著比自己落后整整三個境界的江白羽,雖然他僅僅是人皇一層,可不知為何,面對人皇的江白羽,巡天雷使有種面對絕世兇劍之感,心驚肉跳,無法安定。
更讓他如墮冰窖的是,自江白羽目中射來兩道劍芒,其冰冷如劍鋒的話音有如雷霆炸響在耳中,令他身軀有剎那間的僵硬:“就拿你來祭我人皇第一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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