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賣身契
第242章賣身契
那兩個煉藥師女孩見高明軒如此溫柔體貼,不由又犯起了花癡,小小的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可奈何那房中的林芝卻半晌未開門,急的兩個女孩直跺腳,這不知好歹的新娘子,這樣擺架子!若是換了她們,早早的換上嫁衣,抹了妝容,等著夫君來迎了!
面對眾人的議論,高明軒不怒反笑,愈發從容的敲了敲林芝的房門,說道:“夫人,你不開門,莫不是要我進來抱你出去?”
說話間,人群爆發出一陣嗤笑聲。
房內依舊是無半分動靜。
高明軒再不猶豫,伸手推門。
卻在他手觸及門的一瞬間,門被快速的拉開——林芝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口,打著哈欠。
“什么事這么熱鬧?”她開口,話語間滿滿的困意與不經意。
圍觀眾人立刻齊齊安靜下來。新娘子這是要鬧事啊,且看這位新郎官如何應付!太帶感啊!
高明軒面不改色笑道:“夫人,今日是我兩成婚的日子,莫不是睡忘了吧。”
林芝暗罵高明軒臉皮比山高比海深,輕挑嘴角,道:“我可不知道今日要成婚一事吶。高公子,你莫不是走錯門了吧,要娶的姑娘不住這家。”
“夫人,為夫來晚了,是為夫錯了。”高明軒淺淺的為她欠了欠身,伸出手來,用討好的語調道,“原諒我吧。”
人群爆發出陣陣女孩的尖叫,她們都被眼前場景蘇炸了,并且討厭死了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林芝。
“高明軒,強扭的瓜可不甜。”林芝說著,聲音不大不小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你從前來提親的時候,我便與你說的很清楚了,我絕不會嫁給你。”
人群一陣噓聲。
高明軒終于改了改面色,收了笑意,卻依舊將手往前伸了伸,說道:“芝兒,將手給我吧,這樣對你好。”
林芝瞟了眼他伸出的那只修長優雅的手,答道:“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清楚。”
高明軒輕聲道:“這樣的選擇是不明智的,芝兒。你在賭我沒有那紙……婚書么?”
說是婚書,實則賣身契。
林芝笑道:“不是賭,高明軒,而是我篤定,你絕對沒有。”
“激將法,我喜歡。”高明軒欣賞的看著她,“美人的激將法,對我有用。芝兒,你想看,我便給你看看。”
他又如同上次一般,將手伸進袖口中掏了起來。
不多久,便扯出了一張舊絹布的一角,可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對著人群的方向說道:“寧仙子,我這次拿的婚書可是真品,您要不要一同過來看看。”
隱藏在人群中,準備出手的寧之瑤瞬間黑了臉,將已然運氣靈力的手難堪的放下。
高明軒隱隱的一笑,這才將那舊絹布取出,抖落開來。林芝正欲出手,卻發現絹布的外層閃動著一層流光溢彩的磷光,立刻將招式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九絲蛇蛇皮?”寧之瑤突然出聲道,“你在絹布外渡了一層九絲蛇的蛇皮?左鴻云把這個寶貝都給你了?”
寧之瑤連問的三個問題,讓林芝警覺起來,高明軒吃了上次的虧,必然會做好更完善的準備。
“不錯。”高明軒點點頭,“寧仙子眼神真是毒辣,晚輩佩服不已。這絹布外層卻是渡了一層九絲蛇的蛇皮,水淹不濕,火燒不爛,劍斬不斷,這靈力彈嘛……自然也是無用的。”
林芝第一次聽說過這種寶貝,不覺自己是井底之蛙,但好在,她也沒有把希望放在當眾銷毀絹布的希望上。
她自信道:“既如此,展開看看唄。”
林芝的這個態度,倒讓高明軒有些意外和無所適從,但他還是依言將絹布展開,其上清晰的字跡很快印入林芝和眾人的眼前。
“建元八年,新平賓南縣林天華,因家境貧寒、食不果腹,將小女林芝,年五歲,生于十一月廿八日,辰時生,贈與高家長子明軒,服侍左右,以換白銀二兩。倘若夜晚山水不測,各從天命。”
“立字人,林天華。十二月四日。”
林芝飛速的看著這賣女契,心中已有計較。這林天華,必就是她的生父了,而且她居然只值二兩……
雖說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楚,還畫了押,但據李美麗說,她老家的房子早就垮了,定是找不到父親的書畫核對字跡,這畫的押,更是死無對證。
卻聽高明軒在人群的噓聲中,朗聲道:“芝兒,現在拿出這份‘婚書’實非明軒所愿,只是想讓你知曉我們確有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我等晚輩若是連這都能不遵從,何談孝道,又何談人倫。”
他緩緩又道:“今日我高明軒絕不以此逼你下嫁與我,只真心期望你能放下從前隔閡,來與我安安穩穩過日子。”
人群又爆發出聲聲議論,本以為高明軒拿賣身契強娶林芝的言論,又改成了高明軒高風亮節,待人真誠。幾個女孩更是當即怒罵林芝有眼不識珠。
李美麗擠在人群中,拼命的向周圍的人解釋高明軒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虛偽君子,聲音卻遠沒有其他人大,很快被淹沒在聲聲對高明軒的夸贊中。
林芝也被他的一番話惡心的五臟六腑一陣翻滾,卻依舊面不改色道:“高公子,我與你從前從未有過隔閡,只是我父母早亡,從未與我提及過你口中的婚事,更不必提我還有賣身契在旁人手上了。”
她突然加大聲音,蓋過議論紛紛的眾人:“若是真賣身了,我該早在你身邊伺候才是,怎的放任我瀟灑快活的過了十多年?”
高明軒立刻答道:“自簽下這‘婚書’后,我父母同情你家人,不僅沒有將你接走,反倒月月接濟你家人。人雖未接走,這婚約可是雙方父母親一同定下的。我高明軒不但遵從父母之言,更因傾慕與你,所以特來求娶,并非是想依靠這舊絹布來強占你。”
林芝惱道:“高公子,你口中句句情真意切,令人動容,卻是沒有任何說服力。這絹布上的字,是誰寫,畫押又是誰按的指印,又有誰能證明?!我作為被賣的女子,十多年來不知此事,今日你便要憑這隨意可以捏造的賣身契,將我娶走嗎?以我看來,這……”
“這賣身契是假的!”
林芝不由睜大了眼睛,這句話確實是她想說的,卻又不是從她口中出來。
而是一個年輕男子篤定的聲音。
眾人循聲朝門口的方向看去,便見一名青衫少年意氣風發的站在那里,挺拔如一顆小松樹。
“蕭凌?”林芝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