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聽了聲音,又與這紅衣美男對視上去,竟是神智一陣恍惚,仿佛就要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了一般,忙拍了拍臉,從地上爬起來,躬身道。
“多謝高人出手相助,我們沒有受傷。”她遲疑了會,指了指李美麗家的房子,又道,“高人……先里邊請吧。”
紅衣男子點頭應下,卻是依舊將傘打在兩個女孩的頭頂,自己則很快被大雨淋了個落湯雞。
林芝與李美麗都感到有些窘,兩人一同抬起受傷的白狼,小跑進了屋子,不好意思受他撐傘的好意。
堂屋中,美麗爹已然嚇昏了過去,她娘雖瞎了眼睛,又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卻還是想辦法摸到了她爹身旁,寸步不離的照顧著。
李美麗將二人扶進房內休息,取了幾只蠟燭點燃,照亮了堂屋。
林芝則坐在白狼身邊,連同二者的靈力,治療著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
紅衣男子收了油紙傘,走進屋里,一身如畫的氣質與這件破舊的矮房子格格不入。
李美麗連忙為他端了把凳子過來給他坐。
誰料這位高手并未坐下,只環顧四周,將目光停留在白狼的身上。
他走到白狼跟前,檢查著它頭部的傷口,突然道:“你這樣治療速度太慢,它的眼睛快瞎了。”
“什么?!”林芝又看了看白狼不住流血的右眼,驚愕道,“不行!不,我是說,高人可有什么法子,能治好它的眼睛?”
紅衣男子略一思索,從袖中取出兩棵仙草,道:“適才路過山林,偶遇這兩株太陽草,有明目的功效,你搗碎了敷在狼眼上,再輔以靈力治療,一夜便可治愈。”
說著,便將仙草遞到了林芝面前。
林芝受寵若驚的接過仙草,忙慌不擇言道:“多謝多謝,好人一生平安。”引得紅衣男子忍俊不禁。
“我來吧。”李美麗從林芝手中取過太陽草,熟練的放入研磨碗中搗碎。
很快,清新柔和的藥香飄散出來,整間堂屋里都溢滿著太陽暖洋洋的溫暖,驅散了眾人淋雨過后的寒意。
太陽草是七階仙草,凡是仙草到了高等級別,都是有妖獸在旁守護的。這位紅衣男子能取得這太陽草,實力一定不容小覷。
不過這也不用她懷疑,眼前此人已能單手擊敗七階變異狐妖了,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想到這里,林芝忙又起身,試探道:“今日多謝高人救命之恩,不知高人高姓大名,來自何方?”
紅衣男子笑道:“姑娘莫要再高人、高人的喊了,實在折煞小生了,小生名為胡七夜,師從天山,常年游歷在外,以降妖除魔、懲惡揚善為己任。今日路經此地,發覺有狐妖作祟,遂來查看一番,能遇著幾位,也是緣分。”
林芝真心誠意道:“胡公子莫要過謙,能單手斬殺七階妖獸,這等實力,已是世間少有。”
胡七夜卻是搖首道:“姑娘此言差矣。這三尾狐妖外表看上去實力強勁,內部早已被天雷擊過,五臟俱損,即便我不出手,它也必定活不過天亮,這能夠引雷之人,才是真高手,也不知此人現在何方?”
林芝一愣,并未接話,回想起狐妖被雷擊后依舊強勁的模樣,怎么也感覺不出是“五臟俱損”了的,但胡七夜既看得出它被雷擊過,想來說的也不是什么純粹恭維的話。
李美麗將太陽草磨好,敷在了白狼的眼睛上,忙喊林芝繼續治療,打斷了兩人的話。
她對胡七夜行了個禮,道:“胡公子若不嫌棄,今夜就在我家中留宿吧。可需要吃點什么夜宵?”
胡七夜也不追問,坦然道:“如此便打擾了,夜宵就不必了,還請這位姑娘帶路回房。不知……兩位姑娘閨名?”
林芝與李美麗各自報了姓名,將這位紅衣公子送到了此前林芝所睡的小房中。
“二娘”已亡,正好多空出來間房。
李美麗為胡七夜和上門,輕手輕腳的回到林芝身邊,與她一道治療著白狼的傷口。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好俊吶!”
林芝忍不住偷笑一聲,用手帕將擦著白狼肚子上的雨水,以免它受涼,又道:“適才他出現的時候,我臉都要紅了。”
李美麗亦感嘆道:“是呀,長得比蘭嘉還要好看幾分,真是世間少有。”
“他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而且還是冰屬性,那樣厲害。”林芝說道,“年紀不大便四處游歷,降妖除魔,當真是了不起。”
李美麗則忍不住雙手合十:“本以為今晚死定了的,竟然碰到這樣的奇人救命,感謝上蒼啊。”
兩人小聲感嘆了好一陣子,幾乎用盡了所有能夸贊胡七夜的詞,林芝才領著怏怏的白狼去睡了。
李美麗則是去檢查了父母的身體。
林芝這夜里耗費了極大的體力,將周身靈力用盡數次。她睡在床上,小心的運轉調理靈力,成功的突破了初階六段,步入七段的界限。
第二天上午,她幾乎是睡到近正午才勉強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檢查了白狼的身體。
它手上的眼睛敷了一夜的藥草,當真就好了個七七八八,睜眼看物已完全沒有問題。
它搭在床沿邊,用那雙碧藍色的無辜大眼睛討好的看著林芝。林芝想及它昨夜的忠心,俯身親了親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
“以后莫要再犯傻了,遇到危險,能跑就跑吧。”她揪著白狼的直立的耳朵,溫柔的說著。
正在此時,李美麗突然推門而入,焦急的走到林芝身邊,拉起她的手腕道:“芝芝快跟我去看看,我爹怎么也醒不過來,一直在說胡話!”
林芝也是突然吃了一驚,昨夜里她們進門的時候,美麗爹便已倒在遞上了。她們都以為是他看到了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其實是丑惡狐妖的事實后,禁不住打擊昏倒了。
可若是直到現在還未醒,可能是還有別的原因了。
她連忙跟著李美麗一同到了她父母的臥房中,見美麗爹面色鐵青,不住的說著胡話,人還有氣兒,身上卻已生了點點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