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嘉面不改色,拱手干脆的說:“刀山火海也攔不住我,諸位,后會有期。”
他再不停留,拔腿離開,卻聽寧之瑤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陽安谷,是信鹿國產丹藥的中心,由于靠近丹水國,常年有重兵把守。”
“那里的巡邏日夜不停,監測潛行的貓頭鷹遍地可見,至少有全國七成的高階御獸師駐守在那里,煉丹爐更是谷中重中之重的地方。”
“正因為如此,我當初才極害怕林芝的封印被解開。以她的閱歷和原本修為,根本無法完全駕馭這么強大的力量,只會被奸人利用”
“蘭嘉,你覺得以你之力,能順利將林芝救出來嗎?”
面對寧之瑤的發問,蘭嘉說不出話來。
李美麗聽了這般描述,更是心下絕望。她偷偷的望了一眼蘇炎,卻正對上對方的目光,忙縮了回來。
“看我做什么?”蘇炎卻還是不滿道,“實話跟你們說,我從前試了多種方法想潛入那谷中,卻都失敗了。那里的貓頭鷹太多太閑人,都是針對刺客養的。但是小皇子,我只說一句,陽安谷在西北角,你從新平出發,可能連谷邊都到不了,便被擒了。”
他輕輕一笑:“尤其是事情暴露以后,他們對你們狼妖皇族,可是恨之入骨啊。”
寧之瑤亦開口道:“蘭嘉,你不要沖動,我們從長計議。芝兒她若是知曉你這般不顧后果,定然要生氣的。”
新平城中。
只“啪”的一聲,蕭凌重重的拍到赫連鴻曦前方的桌上,滿面的戾氣:“你到底將她藏到哪里去了!”
赫連鴻曦惱火道:“放屁!蕭凌你腦子壞了,眼睛也瞎了!從頭到尾,我都在苦心幫你,可有一句騙了你?我說那丫頭不會被妖獸所傷,難道是謊話?”
他氣的一腳踢翻了桌子:“我的千千我的,女兒,都為此送了命,你竟還來我這里找麻煩!”
一向平心靜氣的大國師在女兒死后,變得暴躁如狂,短短半日的時間,房中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他砸過解氣了。可不料這個臭小子還跑來尋他的晦氣。
蕭凌張張嘴,最后還是道:“千千的死,我也很難過。”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赫連父女一家,好像真的是一直在幫他。
即便解開林芝的封印實非他所愿,可是確確實實的解了新平之危
如今,城中的軍士、百姓都在歡呼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和平,整個新平都沉浸著幸福安逸的氛圍中。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救她”蕭凌顫聲道,“是否有方法,還請大國師示下。”
赫連鴻曦測過身,陰郁的看了蕭凌一眼,見他神色間滿是痛苦,才緩緩道:“這丫頭在信鹿國極陽之地的陽安谷中。”
見蕭凌眼中閃過希冀,赫連鴻曦便將那煉丹爐和重兵把守的情況一一告訴了他,與城外寧之瑤所言,相差無幾。
“沒人能救出她。”他簡單的做了個總結,“蕭城主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蕭凌卻是雙目凌厲:“既如此,我率兵殺過去便是!信鹿國上次一戰損失慘重,必不能防!”
“天真。”赫連鴻曦冷笑道,“蕭城主,你手上還有幾斤幾兩,莫不是不清楚?當今我國已沒了皇帝,各方諸侯都在蠢蠢欲動,你蕭凌今日擊退大軍,明日便要傳遍全國!屆時,叫你這前任鎮國大將軍之徒、前前任大將軍之子蕭凌稱帝的呼聲,可不會低。”
“我才不惜得當什么皇帝!”蕭凌怒道,“我只想報了殺父之仇,將,將她救回來!”
赫連鴻曦卻是一臉的嫌棄:“你不想當,旁人可不知道你這般沒出息。你明日若是帶兵出了新平城,走不到信鹿國邊界,便會被其他諸侯絞殺個干凈!”
蕭凌聞言,身形一顫。他不得不承認,赫連鴻曦分析的極對。更何況,剛才的豪言壯志不錯是沖動之詞。此時他手上的軍隊加蕭家君一共不足萬人,想深入信鹿國腹地救人,當真是癡人說夢。
“沒有任何希望么?”他靠在墻邊,呆呆的問。
他的林芝,那個救了他全體城民的林芝,就即將被活活煉化成丹藥了?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的錯他就不該解開她的封印,只要封印不解開,她永遠都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祭司,即便戰亂打的再響,都能得以偏安一隅的祭司。
“也不是全無辦法。”卻聽赫連鴻曦又開了口,一時給暗自傷神的蕭凌帶了無上的希望!
“什么?!”他急切道。
“蕭城主,不知你可曾聽過,有一種仙草,名為法力薊?”赫連鴻曦問。
“聽過,是一味高階仙草。”蕭凌點點頭。
“普通的法力薊是高階等級,已是比較稀有了。”赫連鴻曦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把鑰匙,在房內的上鎖的柜子中取出一只鐵質的盒子,“但變異的法力薊卻是千萬株中才出一株,其中蘊含的能力暴力而躁動。”
蕭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緩緩開鎖的動作,恨不得沖上前去,替他將這箱子掀開。
只見赫連鴻曦從盒中取出一只水晶制的透明小瓶:“這是上百株變異的法力薊提煉制成的洗髓水。”
“這有何用?”蕭凌愣愣的問。
赫連鴻曦晃了晃其間鮮紅如血的濃液:“飲下此水的人,能在七日后修為暴漲,持續三日的時間。”
蕭凌的眼中迸發出精光:“能暴漲道何等境界?”
赫連鴻曦似是側頭想了想,才道:“不好形容,該是有我修為的幾倍不止。”
“當真?”蕭凌驚愕不已,赫連鴻曦的修為在當今,也幾乎是已無人可及了,若是能達到幾倍的高度,那想要救出林芝,豈非易如反掌?
隨即他又冷靜下來,沉聲問:“若此藥確實這么好你,要如何才能給我?”
言下之意便是,大國師,開條件吧。
赫連鴻曦卻是冷哼一聲,將水晶瓶遞到蕭凌面前:“你若要,隨意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