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燁沉吟了片刻再度開口,擺出一副云淡風輕的姿態,“本王全力救你,只因天底下只有你能替明家開枝散葉。”
言下之意是想告訴衛卿卿不要自作多情,他救她只是為了家族繁衍,并無其它意思!
衛卿卿此刻一心想給明燁順毛,聽了他的話想都沒多想便十分順溜的往下接道:“是是是!王爺您奮不顧身的救我,乃是因為我是你治病的良藥,絕不是因為喜歡我!放心,我明白!”
明燁:“……”
他怎么覺得衛卿卿這話聽著不但別扭、還很令他不爽呢?
衛卿卿恢復記憶后嗅覺比以前還要敏銳,前世的撩男技能、撩男經驗、被追求者追求的經驗也統統都回來了!
她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現代人,將先前與明燁之間發生的事細細一想,很快就覺察到他們之間有著一絲因那場未完成的妖精打架、而產生的朦朦朧朧的曖昧之情。
孤男寡女單獨呆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肉搏,又有春藥助陣,二人幾乎已經坦誠相見、差點就要融為一體了……再見面時再怎么樣也不可能云淡風輕、一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他們之間的氣氛除了尷尬只能是曖昧好不好?
以前他們之所以能夠相處得比較和諧、不曖昧,那是因為衛卿卿失憶了、臉皮厚了……
衛卿卿如今對明燁的感覺很奇妙也很復雜——說是愛嘛,大抵還達不到,至少她此刻并不愛明燁,最多就是有一點點喜歡。
明燁大概也是有一丟丟喜歡她,或者潛意識里因為山洞發生之事還喜歡被她虐,只是怕是連他自己都未覺察到這一丟丟喜歡,只會憑著本能行事。
衛卿卿覺得這樣挺好的,并不想捅破這層紙——等她哪天忍不住想把明燁吃干抹凈再捅破也不遲啊!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先把明大王爺給撩……不對,是哄開心了,免得他一直在她身旁冒寒氣!
衛卿卿為報答明燁救她脫困之恩、以及彌她當年對他身心造成的傷害,罕見的十分乖巧柔順,變著法子替明燁順毛,最終把他哄得離開時一臉滿意、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
誰承想衛卿卿前腳才剛送走明燁、后腳趙凌熹就來了,就跟他們約好了似的、誰都別想占對方便宜。
不過是隔了短短兩日,衛卿卿再面對趙凌熹時已然五味雜陳,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
倒是趙凌熹待她一如既往,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關切之情,“紫翎,你身體如何了?可有好些?”
“好多了,”衛卿卿默默的答了句,目光落在他左手纏了紗布的無名指,“你呢?傷口給太醫瞧過了嗎?”
趙凌熹見衛卿卿關心他、眸色一暖,“我無事,不過是沒了左手最無用的小指,既不影響使劍也不影響寫字用膳。”
衛卿卿見他一臉輕松,心知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只能暗暗的嘆了口氣,“下次若再遇到這樣的事,千萬別再這樣做了!我怕我會還不起……”
“我不必你還。”趙凌熹一想到衛卿卿因他緣故被紅鸞拿劍指著脖頸就心疼不已,恨不得將紅鸞的尸首掛起來鞭尸,“是我連累了你,你受苦了!”
衛卿卿卻不敢同他對視,她不想欺騙趙凌熹的感情、也不能繼續接受趙凌熹的好,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開口,“趙凌熹,你真的弄錯了,我……不是蕭紫翎。”
“你怎么又說這樣的傻話氣我?可是怪我那日不聽你的話執意要自刎?”趙凌熹卻不相信衛卿卿的話,只當她是在和他鬧別扭、故意拿話氣他。
衛卿卿一時無語,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她總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趙凌熹世上已無蕭紫翎了吧?
更不能告訴趙凌熹是她抹殺了蕭紫翎的魂魄……
她暫時還想保住小命,在沒想到兩全之策前,她絕不能告訴趙凌熹真相。
衛卿卿一時無法同趙凌熹解釋清楚,只能暫且將這件事拋開,但她又實在無法面對總是深情款款注視著她的趙凌熹,只能借口身子還未徹底恢復、必須靜養將他給打發了!
但愿趙凌熹不要自己發現真相……
且先不提衛卿卿如何頭痛處理和趙凌熹之間的關系,卻說那日武帝當著眾人的面替衛卿卿披上披風一事傳開后,后宮大小妃嬪都有了危機感,怕武帝有了新歡忘記舊愛,紛紛使出渾身解數鞏固自己的地位。
其中數新近才重新入了武帝眼的李昭儀最為著急,怕好不容易才重新得到的寵愛被衛卿卿給搶走!
李昭儀原就長得嫵媚動人,又是個有手段會來事的,故而借著衛嵐嵐給她搭的梯子得了恩寵后,便一直圣寵不斷,一路從皇宮到清漪園都常伴武帝左右,竟生生的獨占鰲頭許久都未讓武帝生厭。
這一夜月光皎潔柔和,如波光粼粼的清水。
啟祥宮院子里那株桂花樹在瑩瑩月光下隨風搖曳,淡黃色的花朵落了一地。
夜風輕拂暖殿紗帳、挑起八角琉璃燈下掛著的流蘇,悄悄的送來滿室芬芳,讓在暖殿里小酌的武帝心曠神怡,頗有幾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恣意。
李昭儀嬌媚的半倚在武帝懷里,手里扶著一只小巧玲瓏的碧玉酒杯,一邊風情萬種的拿眼瞧看武帝,一邊慢慢的將杯中酒倒入胸前那道溝渠,“皇上,這般您還敢喝嗎?”
武帝已然喝得微醺,白日里的龍威盡散,語氣輕挑的同李昭儀調情,“有何不敢?你這溝渠朕喝的還少嗎?”
他語畢便將頭深深埋到李昭儀胸前,盡情攝取那順著溝渠四下流淌的美酒。
李昭儀大膽的按住武帝的頭,嗓音嬌媚得似能滴出水來,“皇上,他日臣妾有了皇兒的口糧,您也要搶著喝嗎?”
“皇兒自有乳母伺候,無需你操心,”武帝一路直下,嘴里很快含了東西,聲音漸漸變得含含糊糊起來,“你的還是留給朕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