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承業卻不知衛卿卿心中所想,他見她對自己做的吊環好奇,便指了指不遠處一處架得高高的鐵桿和懸掛在鐵桿上的繩套解釋道:“就是在架高的鐵桿上懸掛一些繩套,十一皇子可以抓不同的繩套慢慢前行。
“此舉可讓十一皇子的手臂變得更有力氣些,對拉弓射箭十分有益,故而喜歡射箭的十一皇子很喜歡玩!”衛承業倒是像以往那般耐心十足,將衛卿卿不解之處逐一解釋清楚。
衛卿卿目不轉睛的盯著衛承業看,可衛承業再抬眼看她時,目光里卻只剩下關切和熱情,根本就沒有絲毫冷漠和厭惡莫非先前是她眼花看錯了?
衛卿卿雖未在從衛承業身上發現什么端倪,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今日的衛承業似乎有些不同他并未像以往那般熱情親切的喚她“妹妹”。
衛卿卿發現這點后,一邊不動聲色的暗暗打量衛承業,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和他閑聊,“玩這個吊環真的能讓手臂變得更又力氣嗎?”
“兄長豈會騙你?自然是能的,不信你回頭問問十一皇子。”
“那等兄長做好了我也要玩一玩,我也喜歡射箭呢,正好練一練手臂力量!”
“你一個姑娘家學什么射箭?把手臂練粗了可就不好看了。”
“姑娘家怎么了?我朝律法又沒規定姑娘家不能練手臂、學射箭!”
這時,衛卿卿敏銳的捕捉到衛承業低垂的眼眸有一絲一閃而過的厭惡之色她先前沒有看錯,衛承業果然不喜歡她!
也就是說,衛承業一直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疼愛妹妹的兄長!
衛卿卿一邊暗忖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衛承業的臉看,想從中再多看出一些端倪,誰承想看著、看著她早前看到那塊青玉鹿紋玉佩時,腦海里浮現的模糊畫面,突然漸漸變清晰起來!
那清晰的畫面似乎將她塵封在腦海里的記憶挖了出來,讓她終于記起畫面里那個穿著靛藍色長衫的男人是誰他是原主已故的父親衛恒,也就是前建寧伯。
畫面里的男孩則是小時候的衛承業,他那時才八歲、剛剛被過繼到衛恒膝下。
過繼之禮成禮那日,衛恒將建寧伯傳子不傳女的青玉鹿紋玉佩鄭重交給衛承業,以此來承認他世子的身份所以衛卿卿記起的畫面中,衛恒對衛承業說了那句“大郎,以后你就是我的兒子了”。
這應該是原主的記憶,早早的就被她融合,但時間一久卻被她漸漸淡忘。
所幸的是衛卿卿今日順著原主這一絲記憶,記起許多原主小時候的事,也意外的記起一件很關鍵的事衛承業的生身母親衛老太是苗族人!
如出一來,衛承業會用苗人的打結方法結繩套這點便能解釋得通了!
代表著衛承業身份的玉佩出現在案發現場;
用來吊死玳瑁的繩索上的打結方式是苗人慣用的,而衛承業的生母恰好是苗人,且衛承業自己也習慣用苗人的打結方式打結。
這兩點足以證明衛承業和玳瑁一案脫不了關系,甚至很可能兇手就是他!
衛卿卿原本心中還有些許謎團,意外和衛承業碰面后這些謎團竟都解開了,讓她漸漸推斷出事情的真相殺死玳瑁的人是衛承業,衛嵐嵐是為了保住衛承業才會出面替他頂罪。
衛卿卿也隱約明白衛嵐嵐為何要出面替衛承業頂罪正是得寵的宮妃處死一個微不足道的宮女,在這深宮之中壓根就不算事兒,只要衛嵐嵐編出一套像模像樣的說辭,便不會有人揪著此事不放。
可若殺人的是不過是個御前侍衛的衛承業,那他可就是犯了死罪!
宮妃殺個宮女和侍衛殺宮女差別很大,孰輕孰重衛嵐嵐自然十分清楚。
且聽聞衛嵐嵐費了不少力氣才將衛承業塞到御林軍里當差,自然不能讓衛承業因為犯錯而丟了差事。
衛卿卿推斷出事情真相后,直接去鐘粹宮找衛嵐嵐,開門見山的說道:“殺玳瑁的人不是你,而是殺衛承業。”
“衛姑娘,皇宮可不比外頭,我勸你謹言慎行以免惹禍上身。”衛嵐嵐翹著蘭花指,一邊比劃著戲文里的動作,一邊慢悠悠的說道,一副壓根就沒把衛卿卿看在眼里的模樣。
“明人不說暗話,你讓人修整西北角不過是掩人耳目,實際上是想找衛承業遺失的青玉鹿紋玉佩。”衛卿卿說著慢慢將袖中的玉佩拿了出來,“可惜我先找到了這件關鍵證物。”
衛嵐嵐聞言不但絲毫未慌,還故意做出一副驚喜的模樣,“原來承業半個月前遺失的玉佩是被你撿到了啊!這可是老建寧伯親手傳給承業的玉佩,能夠找回來他一定很高興!”
衛卿卿見衛嵐嵐還在和她裝糊涂不急反笑,語調慢悠悠的比衛嵐嵐還悠哉,“我既能查到衛承業身上,自然就有證據證明他是兇手。”
“證據?就憑你手中這塊玉佩嗎?”衛嵐嵐一臉輕蔑的掃了衛卿卿一眼,語氣隱隱透著幾分得意,“至少有十幾個人知道承業的玉佩丟了有十幾日了,那時玳瑁可是連宮都還沒進過呢!”
沒錯,衛卿卿手中這塊青玉鹿紋玉佩,就是李昭儀口中的“定情信物”。
那日李昭儀來找衛嵐嵐,衛嵐嵐之所以會當場震怒,是因為氣李昭儀膽大包天居然連她的弟弟都敢勾搭!
她怎么都料不到自己一手帶大調教出來的弟弟,居然會和李昭儀那樣的蠢貨糾纏在一起!
她之所以當場震怒,一是氣李昭儀勾搭她的人,二是氣衛承業居然會看上李昭儀這樣的蠢貨衛承業實在是太令她失望了,居然會被李昭那幾分顏色迷惑!
原來李昭儀的情郎就是衛承業,他們早就背著衛嵐嵐偷情了許久。
李昭儀是在失寵那段時日和衛承業好上的。
他們對上眼后一直都好好的,衛承業是御前侍衛經常在宮中走動,故而他們隔三差五的就偷一次情,也一直未曾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