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停下用力,喘著粗氣對睿太太妃說道:“祖母!此時萬萬不可開門,小心有詐!”
衛卿卿的話讓睿太太妃心里一凜,頓時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門外的守軍該不是騙她們將門打開后就會闖進來大開殺戒吧?
所謂的“皇上召她們進宮”不過是騙她們開門的借口!
睿太太妃細細一想,再結合武帝近段時日的所作所為,越發覺得這個猜測很可能就是事實!
睿太太妃看了正在奮力生產的衛卿卿一眼,立刻果斷的做出決定,“卿卿只管安心產子,祖母這就去會一會門外的守軍!你放心,無論外頭的人如何巧舌如簧,祖母都絕不會開門!”
睿太太妃說著頓了頓,掃了身旁眾人一眼后緩緩說道:“眼下乃是非常時期、朝堂動蕩不安,幾大勢力借著皇上身體抱恙相互傾扎!”
“爾等切記不要輕易旁人所言,以免那居心不良、膽大包天之人假傳圣旨,借朝廷動蕩、王爺生死未卜之機除去睿王一脈!”
因南邊戰事不斷,朝堂眾人漸漸開始生出異心,想借此重新洗牌朝堂幾大勢力。
更有那掌權的宗親見武帝病重,幾個成年皇子死的死、圈的圈,悄悄的起了謀反之心,暗暗的籌碼一場見不得光的驚天陰謀。
睿太太妃雖懷疑外頭的那隊人馬是武帝的人,是武帝想扯著那些有不臣之心之人的旗子,派人血洗睿王府。
但也沒排除他們是其他勢力的人這個可能性,畢竟手握兵權的明燁是許多人的眼中釘、絆腳石!
睿太太妃幾經思慮,決定不管王府外的人是不是武帝所派遣的,她都要一口咬定對方不是武帝的人,是有人居心叵測、假傳圣旨想要除去睿王一脈!
她只有這樣做才能有不肯開門的理由!
她也只有這樣做才有可能將事情拖到天亮,拖到衛卿卿順利產下孩子!
只要她能夠拖到天亮,外頭那些人得了消息,會對她們伸出援手之人自然會想辦法伸出援手!
睿太太妃思緒輾轉過后立刻果斷的下令,“袁繼何在?把府兵全部召集起來守住王府!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外頭的人沖進來!”
明燁離開時將手下最得力的一員大將袁繼留在王府,由他統領著府里的親衛。
袁繼立刻站出來單膝跪下,“屬下誓死護衛太妃、王妃周全!”
袁繼話音才落,衛卿卿便強撐著提起一股氣,將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一些手段告訴他,“可在墻角灑些油,若是有人強攻一落地便會滑倒!再燒些滾燙的熱油淋在墻頭,叫他們想爬進來時手腳無處可落!”
“我也不知道我說的這些手段對守住王府是否有益,袁將軍且自行斟酌,不必因是我所說的便統統照做!”
衛卿卿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不是很在行,只能把她知道的一些手段一股腦的倒出來,至于管不管用便得靠袁繼自行判斷了!
袁繼一臉肅色的應了聲“是”,隨后自去領著人在王府各處布防。
睿太太妃為了給袁繼多爭取一些時間,帶著一群仆婦浩浩蕩蕩的去了大門處,隔著大門沉聲問道:“何人在門外叫囂?”
“你又是何人?”門外傳來一個粗狂且絲毫不見恭敬的男聲,聽上去像是門外那隊人馬的領頭人。
“大膽賊人!在我們太太妃跟前也敢放肆!”不必睿太太妃出言,魏嬤嬤便替她呵斥了門外那人一聲。
門外那領頭的將領見是睿王府輩分最高的睿太太妃親臨,是連武帝見了都要尊稱一聲“舅母”的睿太太妃,當下便收斂了些許,語氣不再那般狂妄,“原來是睿太太妃!末將有眼不識泰山、言語無狀得罪了太太妃,還請太太妃見諒!”
“回稟太太妃,最近朝中不甚太平、王爺又不在王府里坐鎮,故而皇上命末將帶人前來護送太太妃、太妃以及王妃進宮,還請太太妃將府門打開!”
睿太太妃懶得與領頭將領多言,單刀直入的沉聲問道:“你說你是奉皇命前來接老身入宮,可有皇上手諭或圣旨?”
領頭將領聞言微微一怔,才低聲說道:“皇上命人傳的是口諭,故而末將手中并無手諭和圣旨。”
睿太太妃聞言毫不客氣的一口回絕道:“沒有口諭和圣旨便證明不了你的身份,那恕老身不能為你開門!”
領頭將領一聽當下便急了,“事關重大末將哪敢假傳圣旨?假傳圣旨可是死罪!”
“你也說了事關重大,老身豈敢隨意輕信于人?”睿太太妃不緊不慢的給了領頭將領一個軟釘子碰,“煩勞大人多跑一趟討一道皇上的手諭,如此老身也好安心隨你進宮,否則老身只能當你是那居心叵測的賊人!”
領頭將領見睿太太妃竟這般鹽油不進,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太太妃,您這是故意要為難末將,想害末將將皇上吩咐下來的差事辦砸了!”
那領頭將領話里話外藏著顯而易見的威脅,可睿太太妃神色卻絲毫未變,語氣依舊不急不緩,“如今局勢不穩老身不得不謹慎行事,皇上定能明白老身的苦心,也請大人多多體諒老身孤兒寡母不容易!”
“哼!既然太太妃不肯體諒顧惜末將,那末將為了完成皇命只能得罪了!”領頭將領說完不再與睿太太妃嗦,徑直給他帶來的人馬下令,“來人!給本將將王府的大門撞開!”
睿太太妃聞言更加確定來者不善!
若真的是來護送她們入宮的人,又豈會一言不合便撞門?
她一臉沉靜的應對突變,高聲吩咐袁繼,“有賊人硬闖王府,府兵速速嚴陣以待、把王府給老身守好了!”
一時間兵器晃動聲四起,還夾雜著圓木撞門的聲音!
睿太太妃很快在袁繼的護送下退回產房,繼續替衛卿卿壓陣,“無事!外頭不過是喧鬧些罷了,自有袁繼領著府兵應對,卿卿你不必擔心只管安心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