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年糕腳步匆忙的奔了進來,一臉著急的將衛卿卿搖醒,“王妃您快醒醒!”
衛卿卿原就沒睡得很沉,年糕一搖她、她便迅速睜開眼。
她一睜眼見年糕一臉著急,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下意識的問道:“可是小小姐出了什么事?”
見年糕搖頭,她又緊接著問道:“可是小少爺找到了?”
年糕依舊搖頭,隨后將一個信封呈給衛卿卿過目,并一臉后怕的說道:“奴婢一覺醒來在床頭發現了這封信,可奴婢卻不知是何人所放,更不知那人是何時潛入奴婢屋里、站在奴婢床前!”
衛卿卿一邊思索年糕的話,一邊將目光落在信封上,只見上面寫著“王妃親啟”四個字,字跡十分陌生,可見對方并不是衛卿卿所熟悉的人。
也就是說,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年糕的屋子里,將這封寫著由她親啟的信放到她枕邊!
衛卿卿內心沒由來的浮起一絲預感,覺得這封信一定和她被擄走的兒子有關!
這個直覺讓她飛快的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后迫不及待的展開,目光也隨之落在信上所寫的內容上!
衛卿卿看著、看著突然面色大變,當下便起身吩咐年糕替她更衣。
年糕一邊替衛卿卿梳妝,一邊不解的問道:“王妃您這是要出門?可您還在坐月子呢!”
衛卿卿一臉疲憊的開口,“我的孩子都沒了,我還坐什么月子?”
年糕聞言憂心忡忡的問道:“那您這是要去哪兒?”
衛卿卿一臉沉靜的答道:“去會一會寫這封信的人!”
年糕始終憂心衛卿卿的身體,覺得她此刻不該隨隨便便出門,以免傷了身子的根本。
她很快主動請纓,“奴婢代您前去可好?您有什么話盡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一字不漏的全都帶到!”
衛卿卿卻搖頭拒絕年糕的提議,“寫信之人說他知道小少爺的下落,所以我必須親自去會一會他!”
衛卿卿說著撐開信封,將里頭的東西倒了出來,這才發現和信裝在一起的竟是一塊小小的紅布。
衛卿卿捧著紅布的手頓時克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聲音也有些激動,“這塊紅布是從小少爺的包被上剪下來的!寫信之人沒有騙我,孩子真的在他手上!”
“可這樣的包被十分尋常,但凡有人家添丁便會給孩兒包件大紅包被,好圖個吉利……”年糕卻不敢輕信,也不敢讓衛卿卿以身犯險,“王妃,萬一信上所言是假的呢?”
衛卿卿的態度卻十分堅定,“即便是假的我也要去,我怕萬一是真的……”
衛卿卿心意已決、無論年糕如何相勸她都不為所動,且還特意吩咐年糕不得泄露此事,“寫信之人說了,只能我獨自一人前去見她,亦不可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否則小少爺便會性命不保!”
衛卿卿說著頓了頓,深深的看了年糕一眼,“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年糕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王妃……”
衛卿卿不由分說的打斷年糕的話,一臉肅色的吩咐她,“不可將此事告訴旁人,就是王爺也不可,記住了嗎?”
衛卿卿覺得她的兒子像是被人綁架了,而這封借年糕之手送到她面前的信,則是一封勒索信,只是對方卻沒有言明要她拿什么來交換兒子!
想來對方想要的東西,見到她之后才會提出來吧!
衛卿卿為了兒子的安危,反復叮囑年糕一定要守口如瓶,一直到年糕無奈的保證絕不會泄露此事,她才裹上披風悄悄的從角門離開王府。
信上寫著讓她到曾經呆過的南坪村見面,她出門尋了輛馬車便一路朝南坪村奔去。
她自然知道自己獨自前去怕是會遇到危險,也會陷入比較被動的局面,可她不敢拿剛出世孩兒的命去賭!
就像現代那些綁匪威脅家屬不能報案,許多家屬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及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但卻還是選擇不報案、獨自前去繳納贖金。
不過衛卿卿倒是隱約有一點把握——她覺得自己和兒子對綁匪很可能有用處,所以綁匪的目標并不是他們的性命。
只是綁匪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衛卿卿心思輾轉間馬車已行至南坪村。
她在村口下了馬車,給了車夫一些銀錢便讓他離開了。
她一邊慢慢走進村子里,一面警惕的四下打量,同時暗暗猜測寫信之人約她來故地究竟有何用意?
她下意識的走到她曾住過的小院,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望著緊閉的大門——約她來南坪村的人顯然對她的過往十分熟悉,那么他會在這個小院里等她嗎?
衛卿卿心中正猜測著,緊閉的木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衛卿卿面前,“阿卿,你終于來了。”
“是你!”衛卿卿瞳孔猛地一縮,望著趙啟業的目光充滿憤怒,“是你擄走我的孩兒對不對?!”
趙啟業對衛卿卿的話卻避而不答,只微微側身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這是你住過的地方,你不進來瞧瞧嗎?那時我時常和季漓一起來找你玩……”
“你還記得屋檐下那個燕子窩嗎?”趙啟業微微仰頭指了指屋檐一角,笑著說道:“我記得你說那個燕子窩用來藏銀子最為妥當,非要逼著我拿梯子爬上去,把咱們一起掙的銀子藏在那里!”
衛卿卿面無表情的看著趙啟業,冷冷的說道:“我當然記得——那些銀子最終全都和你一起消失不見了!”
趙啟業當時不但將她賣給胖鄉紳為妾,還將他們穿越過來后一起想點子掙的銀錢全都卷走了!
衛卿卿這些年一直想不明白他突然要那么多錢究竟要做什么?
“阿卿,我是有苦衷的,”趙啟業定定的望著衛卿卿,柔聲替自己解釋道:“我的苦衷你很快就會知曉了。”
“我已經說過一百遍了,我對你的苦衷沒興趣!”衛卿卿沉著臉同趙啟業對峙,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道:“趙啟業,你若還有半分顧念我們之前曾經的情誼,就把我的兒子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