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綺疑惑抬頭,“奴婢愚鈍。”
秦長寧微微一笑,用力把綠綺扶了起來,讓她坐在圓桌旁邊的凳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啄了一口,才輕聲說道,“關鍵時刻,憑你一句話,大可扭轉乾坤。”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比如,你剛剛那樣。”
秦長寧說完手不自覺的扶著自己脖子上的玉指環,她眉頭皺了皺,這玉指環她從醒過來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她重生過來,這玉指環竟然也跟著一起過來了,只是不知為何變成了紅色,為了避免讓人起疑,這些天她一直有意無意的想把它取下來,卻發現這玉指環好像越來越緊了,后來就這樣作罷了,可是剛剛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這塊玉好像傳出一股熱氣直逼她的心房。
難道扭轉乾坤幾個字讓它和自己引起了共鳴?
壓下心中的一樣,秦長寧抿了進嘴,等著長公主的消息。
長公主帶著兩個丫鬟剛剛踏進卿翠軒就見秦浩謙站在廳中來回踱步,她眉頭皺了皺,難道這孩子傷的很嚴重?
想到這里她腳下的步子到時加快了,秦浩謙見自己母親走來,行了一禮,“母妃。”
長公主點頭讓他起來,抬手讓其他侍女免禮之后,把目光放在秦浩謙身上,剛想問他情況如何,里面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低泣聲,她皺了皺眉頭看了秦浩謙一眼,秦浩謙會意,低聲道,“送三妹妹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柳姨娘。”
長公主點了點頭,“這邊母妃在,你先回翠竹林去。”
“母妃,妹妹那邊?”秦浩謙的聲音放的更低了一點。
長公主對他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今天你妹妹沒有去過祠堂,明白了嗎?”
秦浩謙低道了一聲是,這才轉身離開卿翠軒,長公主看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這才讓跟著她過來的二等丫鬟掀簾進了內間。
秦妙的閨房布置和秦長寧的閨房布置別無一二,只是用的一些材質不一樣,長公主進去的時候一個面容嬌弱,身著翠綠色花紋袍的女人正坐在床邊輕泣,還是一直站在床邊看著情況的碧玉先看到了長公主,行禮,“王妃。”
這時候坐在床邊的柳姨娘趕緊擦了眼淚起身行禮,“妾,見過王妃。”
還在給秦妙診脈的王大夫也趕緊站起來行禮。
長公主抬了抬手,往拉開幔帳的紅木床走近了兩分,低聲問王大夫,“如何了?”
王大夫單手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王妃請放心,小姐并無大礙,只需要靜養幾日便可痊愈。”
“麻煩王大夫了。”長公主看了一眼床上面容清冷,容貌出色的秦妙,又問道,“這丫頭何時才能醒來?”
柳姨娘聽長公主這么問,眼里閃過一絲擔憂,卻又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開口。
王大夫低頭,“回王妃,小姐過一會兒便會醒來。在下去開兩副養神藥,小姐按時服下便可。”
長公主點頭,看了一旁的碧桃一眼,必要是一個長相伶俐的,心思也是細膩的,一下就明白了過來,手上多了一個銀袋子,上前放到王大夫手里,柔聲道,“奴婢送王大夫出去。”
王大夫垂眸,收起碧桃給的銀袋,“碧桃姑娘客氣了。”
等王大夫出去之后,柳姨娘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她剛剛已經聽田嬤嬤說了,妙兒是因為不服氣王妃的懲罰才撞柱自殺的,現在妙兒無礙,想來只是使的苦肉計,現在她不怕別的,就怕王妃看穿了妙兒的心思,再重罰。
“王妃,三小姐她定是在祠堂關糊涂了,才會做出這種舉動,請王妃寬諒。”
長公主眉頭微蹙,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姨娘,沉聲道,“柳姨娘,你的意思是她陷害郡主落水,我讓她去祠堂思過,罰的重了?”
柳姨娘惶恐的抬頭看著長公主,張口要解釋,卻被長公主冷聲打斷,“夠了,本宮如何做,還輪不到你來造次,聽說你前兩天染了風寒?那就回去楊柳園歇著吧,沒什么事,別出來吹風,等好了,再去芙蓉苑請安。”
柳姨娘眸中帶水,卻無可奈何,王妃這是將她禁足了。
可是她卻不敢多說一句,這王府中,只有兩個侍妾,而王爺都是視兩個侍妾而不見,他們之所以能孕有孩子都是那年王妃身懷六甲,覺得對不起王爺所以才不顧王爺的意愿做主收了她和昭姨娘來伺候王爺,到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王爺來她院中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昭姨娘那邊更是···
她們二人如今能有一女傍身,都是僥幸。
所以,王妃的話,的確輪不到他們造次。
咽下心中的委屈,柳姨娘含淚站了起來,“妾多謝王妃惦念,妾告退。”
說完不舍的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妙一眼,這才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清雪離開了卿翠軒。
這時候躺在床上的秦妙眼角落出一滴眼淚,長公主看的清楚,碧玉搬來凳子放在床邊,長公主在凳子上坐著,把目光放在床上的秦妙臉上,“妙丫頭,既然醒了,就告訴本宮為何撞柱吧,你放心,如果你受了委屈,本宮定會給你做主的。”
長公主多年在宮中都是以本宮自稱,在這王府中雖然都稱呼她為王妃了,但是她的自稱到是沒有從本宮改成本王妃。
果然一直緊閉著眼睛的秦妙睜開眼睛看著長公主,她想起身行禮卻被長公主按下去,“不必起身了,你告訴本宮,為何撞柱?可是對我的決定不服?”
長公主從小到大行事穩重,以前在宮中也是備受太后寵愛,皇帝幾乎也是跟在她身邊長大的,眾人對她更是敬重幾分,所以她這不怒而威的氣勢,讓秦妙心中升起一股尊重。
想到剛剛柳姨娘出去時候的樣子,秦妙心中嘆了口氣。
“秦妙不敢,秦妙只是一時糊涂,請王妃責罰。”秦妙垂眸遮住自己眼中的情緒,把自己和秦長寧在祠堂里面發生的一切可以忽略掉。
“責罰?”長公主忽然笑了笑,看秦妙的目光深了幾分,“本宮為何要責罰你?寧兒也說那天的事情和你無關了,既然無關,那倒是本宮該給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