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風寒?”秦長寧倒了一杯水遞給皇后,“舅母感染了風寒還是少擺弄這些花草為妙,寧兒前些日子一直臥床靜養,無聊的時候翻了幾本醫術,看到醫術上提到冬日養在溫棚里面的花兒,如果和室內的一些熏香遇到了,那會產生一些毒素的,所以舅母還是”
“寧兒?”皇后是何人,秦長寧雖然說的委婉,但是身為一國之母的她還沒有聽懂的話,豈不是愚蠢了?
秦長寧看了冰竹一眼,皇后笑笑,“冰竹跟在本宮身邊幾十年了,寧兒但說無妨。”
皇后不知道為什么以前她只當小孩子哄哄,而且不怎么喜愛的外甥女,這次她竟然有一種對她的莫名信任,不知道是這次秦長寧入宮沒有像以前一樣人未到聲先到,還是,因為剛剛的交談中,她對秦長寧另眼相待了。
“寧兒想對娘娘說的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秦長寧伸手摘下發間的芍藥花放在桌上,“蕭淑妃娘娘也許是好心送娘娘這芍藥花,可是難免有心人不會從中做手腳,娘娘不如想一下自己這癥狀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皇后沉默無語,站在一邊的冰竹卻站不住了,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芍藥花,扔在地上,一腳踩上去,唾了聲口水,“奴婢就說她一向和娘娘不對付,怎么會忽然想著給娘娘送芍藥花,原來是不安好心!”
“寧兒是如何想到這些的?”比起冰竹來皇后到是鎮定很多,她抬眸看著秦長寧,好似想要把秦長寧看穿一樣。
“寧兒只是聽六王舅說父王的馬兒是被毒蛇咬了。”秦長寧抬眸和皇后對視,眼里閃過一絲睿智,“云京的冬日,別說是蛇了,就算是熊都冬眠了,這怎么能讓寧兒認為這一切只是巧合呢?”
“本宮前日是聽蕭淑妃提起她外派東陽的弟弟回京述職了。”皇后聲音很輕,秦長寧眼里一閃而過的冷光,沒錯,蕭丞相除了一個女兒蕭蕓淑入了皇宮當了貴妃,還有一個兒子蕭恒則考上狀元之后,外派到東陽當了郡守,如今正滿三年回京述職!
而東陽卻因為天氣常年炎熱,經常會有毒蛇出沒。
重活一世的秦長寧非常清楚,這毒蛇其實并非沖著晉王去的,而是沖著睿王去的,可越是這樣,那些人越不可饒恕!
這一世,她絕對不會讓那些人的計劃成功的!
“寧兒,我前日接到你母妃的書信說,要讓你入宮進來和凝柔她們一起學習,如果沒事,就隨時和凝柔來舅母這里來坐坐。”
秦長寧點頭,雖然這宮中的女子學堂名義上是皇后為了讓十三公主司馬凝柔好好學習而設的,但是其他嬪妃的孩子也會送過來學習,到時候恐怕會有更好玩的了!
“舅母,冬日天氣干燥,多喝點水多身體好。”秦長寧站起來,“還有,冬日還是要時常出去走動一下對身體好,寧兒就先告退了。”
“等等。”皇后站了起來,走過去牽著秦長寧的手,“你說得對,整日在這鳳棲宮中待著我都要發霉了,難得今日陽光正好,寧兒便和我一同到御花園走走吧。”
“是。”
皇后帶了冰竹嬤嬤,兩個大宮女,和幾個小太監,秦長寧身邊則是跟著紫蘇和綠綺,一行人走在冬日的御花園中,秦長寧一路走來都在四處張望,皇后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笑著問道,“寧兒一直都在看什么呢?”
“寧兒只是在看八公主泛舟呢。”秦長寧把目光落在不遠處人工湖中的幾個身影上面去,嘴角冷冷的勾起,果然和上一世一樣,蕭淑妃非常聰明呢!
她記得上一世藩國來大周朝貢,雖然是為大周送了不少美女,可是也想從大周娶一位公主回去當王妃的!上一世原本應該是年滿十五周歲的司馬嬌嫁到藩國去的,卻因為從東陽回來的蕭恒提前知道了藩國的目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蕭淑妃,蕭淑妃不愿意讓自己的女兒遠嫁他國,便使計讓司馬嬌染了風寒,并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讓十三公主司馬凝柔代替司馬嬌去獻舞。
后來年紀雖然小,容貌卻出眾的司馬凝柔被藩國的王子看上了
秦長寧看著司馬嬌如花似玉的臉,和那陽光燦爛的笑容,心中冷哼了一聲,又笑著說道,“八公主可真有閑情逸致,這馬上就年關了,秦國那邊也會派使臣過來朝拜,到時候年滿十五歲的八公主可是要去獻舞的,這要是一不小心染了風寒,導致無法獻舞,那可就麻煩了。”
說著秦長寧回頭看了皇后一眼,笑著說道,“那日聽六王舅和父王提到,這次秦國要送一位公主過來和我們這邊和親,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向大周提出求娶一位公主的要求呢?”
皇后眼睛一瞇,回頭看了冰竹一眼,“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把八公主叫上岸來!告訴伺候八公主的宮婢如果八公主出一點意外,他們誰都別想活命!”
這皇宮中,除了八公主的就是十三公主的年齡最大,其他的都是五六歲的孩童,根本上不得臺面,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好你個蕭淑妃,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女兒身上了!
“是!”冰竹沉著臉快步走到湖邊,讓那些人把司馬嬌護著送上了岸。
看著司馬嬌低頭往自己這里走來那委屈的樣子,心中冷哼了一聲,還好意思裝委屈!
“兒臣見過母后。”司馬嬌行禮的時候抬頭看了秦長寧一眼,見秦長寧面容含笑的看著自己,哼了一聲低下頭。
秦長寧挑眉,難道原主和這八公主關系也不怎么樣?
“嬌兒,你為何如此不懂事,這大冬天的泛舟,如果不小心落入湖中了可如何是好?”皇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哼,關心想要陷害自己女兒的人,真的是太違心了,可是自己又不得不那樣說!
“都是嬌兒不好,請母后責罰。”司馬嬌低頭。
“責罰?”哼!想得美,責罰了你好給你養傷的理由?你養傷去了誰去獻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