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閣下說曾有人給你留下一殘局至今未解,不知道閣下是否能把此局擺出來,讓在下一解?”司馬睿淵未用本王稱呼自己,他認為君子之交不關身份。
君瀾側首淡淡地看了司馬睿淵一眼,點頭,“在下無解,讓閣下來解,也未曾不是一個好辦法。”
君瀾走到棋盤前,按照記憶深處的棋局把這盤棋擺好,司馬睿淵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越看她就越覺得神奇,連連搖頭嘆道,“果然是好奇,閣下每放一顆棋子我都在思考,越看越妙啊,此等棋局到底是何人設下的,真想認識一下那人。”
君瀾笑笑沒有說話,繼續手上的動作,一盞茶的時間之后,他收回手,看了嘖嘖稱其的司馬睿淵一眼,“怎么樣?閣下可有解此局的方法?”
司馬睿淵認真的研究了半晌,搖頭放棄,“我想此局恐怕只有設局之人才能解之,此人的棋藝恐怕也是相當之高超。”
“不知那位高人如今身在何方?”司馬睿淵此時真的想立刻見到設下此棋局的人,世間居然有如此棋藝高超的人,他屈居于京城,還真是目光短淺了。
君瀾目光放遠,眼里閃過一絲苦澀,“我如今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何方,不知道她如今是否安好,是否相見還愿意和我對上一局。”
司馬睿淵看君瀾的目光變了,這個看上去明明之后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從他傷感的目光來看,就像是歷經滄桑一樣,他眼里面的故事好像很悲傷,可是為什么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會有這樣的神情,他又經歷了什么樣的事情,竟然讓他如此悲傷。
“郡主,您去哪兒?”第二日一早,秦長寧在綠綺伺候著梳洗之后,就離開了廂房,綠綺趕緊跟在秦長寧身后問道。
“郡主,您這是要入觀內嗎?”紫蘇看秦長寧是往里面走的,低聲問道。
秦長寧點頭,“六王舅既然來了,這里又沒有看到他的人影,那就說明他肯定是在觀內,既然六王舅能入觀內,為什么我不能?既然來了,肯定要見到太虛真人才行。”
她來這里不只是為了晉王,更是為了從太虛真人那里得知師父的下落,師父既然會出現在藏書閣,還告訴她青城山太虛真人,那就說明太虛真人是知道師父的下落的,更何況,她如果要學會師父留下來的本事,還要善用那些本事的話,那她也必須見到太虛真人的。
還要讓別人以為她和太虛真的關系非同一般。
“女施主請留步,里面您不能再進去了。”秦長寧剛剛要踏入那道山門,忽然被人叫住,秦長寧回頭看著昨天晚上迎他們入觀的小道士,“道長可否告訴長寧原因,不然長寧定要往觀內走上一遭,才甘愿。”
“女施主,內觀不容許女子亂行,您請回吧。”小道士未回答秦長寧的話,而是再次送客。
秦長寧抿了抿嘴,“是不是入這內觀,還有什么規矩?道長又為何以為長寧接受不了你們的規矩?或者說道長這是在考驗長寧的誠意嗎?”
“既然女施主這樣說了,那么請隨小道來。”小道士說完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秦長寧抬步跟上,綠綺和紫蘇異口同聲喊住秦長寧,“郡主···”
秦長寧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給了兩人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們現在這里等我,我去取就來,一會兒凌霄來了,告訴他不準沖動!”
“可是郡主···”
“沒有可是,這里是青城山,是德高望重的青城觀,你們這么擔憂做什么。”秦長寧說完看了一眼腳步頓住的小道士,嘴角勾了勾,就算有人想在這青城觀中害她,還要看看這觀中的道長們同不同意呢,雖然有一句話叫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她一踏進這道觀中就感覺到了這里的正氣凜然,所以她不會害怕。
秦長寧隨著小道士到了一個房間,小道士把秦長寧帶進房間之后就離開了,“女施主在這里稍等片刻,等管事師叔回來之后,他然會安排你的。”
“多謝道長了。”秦長寧說完站在房間里面四處看了看,這個房間雖然不打,但是卻有一個很大的書架,上面擺這各種棋譜,秦長寧看著那些棋譜的名字,嘴角揚了揚,她在那個人那里聽說過一句話,棋藝好的人,心性都好。
看來這位管事道長的心性也很好。
“小姑娘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害怕嗎?”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秦長寧回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門口,笑瞇瞇的看著她,期間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
秦長寧看著面善的道長,福了福身子,“見過道長。”
道長手一擺,走到桌前坐下,瞇著眼睛,“既然你已經看了我這里的那些書,是否愿意和老頭子我下盤棋?”
秦長寧一怔,忽然有一種她師父站在自己面前的感覺,微愣之后,她走到道長對面坐下,“是不是陪道長下上一盤棋之后,就可以進觀內了?”
“聽說你要見太虛真人?”道長并未回答秦長寧的話,而是問道。
秦長寧也不隱瞞,點頭,“是,小女子前來就是為了見太虛真人一面,雖然知道太虛真人難請,可是小女子還是想試上一試,不管是佛還是人,不都講究機緣的嗎?說不定小女子和太虛真人就是機緣相投之人呢?”
“小姑娘到是想的好。”道長說著一顆棋子已經放在了棋盤上,“不要以為你是小丫頭我就會讓著你,本道最見不慣別人徇私舞弊了,你今日若沒有能力贏過我,那你就不能入內觀,可知道了?”
“還請道長別手下留情。”秦長寧說完纖纖玉指已經拿起一顆白子落下。
一盞茶的時間彈指間就過去了,道長一臉詫異的看著秦長寧,不可思議的搖頭,“好一個棋藝高超的小丫頭,那兩人肯定都不是你的對手,你的棋藝讓本道都不敢相信你是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
秦長寧笑著起身,對道長福了福身子,“是道長把小女子當成十三歲的小姑娘對待了,所以長寧才僥幸贏了一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