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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明薩已經確定了,孔鉉就是哥哥明奕,但是,他卻失憶了。
本來還想再問問,他有記憶的這些年都在哪里,做些什么。可是突然殺出一些莫名之人,亂了交談的節奏。
而當最后孔鉉突然問起她的名字和跟從的管事,眼見就要穿幫時,宣澤及時出來幫忙解圍。明薩更加確定宣澤就是仍述,除了他沒人會和自己如此默契。
抬眼看他,他憤然的紅著臉和脖子,卻一句“你怎么了”問的那般輕柔,不是他還有誰。明薩紅著眼睛,低頭沉默,沒有回答。
“你為何要這樣做?究竟想確定他是誰?”仍述追問道。
“你若告訴我你是誰,我就告訴你我為何這樣做。”明薩再抬眼,睜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盯著仍述看過來,看得仍述心中漏了數拍。
本來還想跟小魔頭說說自己的推斷,這些被孔鉉盡數殺掉的人,看起來很像行軍之士。可小魔頭卻低頭疾走,心緒也完全游離,不知她為何憂心。如此,仍述更加確定,小魔頭是要從孔鉉身上確認什么,現在確認過后,情緒又十分低落。
一路無話。
剛才仍述看孔鉉的身手高深不說,他打斗之時狠辣不留情的心性,也讓仍述頓覺熟悉。他是和自己一樣的棋子,早已被訓練到剛狠果決。
仍述回到長青派駐地,明薩換掉衣袍也回到無情派,各懷心思。
孔鉉早一步回到駐殿,來不及處理手臂上的傷,先拆開看了掌門人釋天的傳信,而后又匆忙來到釋天駐殿中,通報剛剛遭遇刺客之事。
那些人很可能是軍士之身,孔鉉不敢耽擱。果然,釋天一聽便相信了孔鉉的推斷。一直以來,青城皇城對長生派的態度曖昧不清。
如今長生派壯大異常,又幾經分裂轟動青城,青城皇城軍隊有所動作也很有可能。不過,皇城軍隊,既來交涉,竟然派人先行暗中進山探查。探查也罷,被人發現,先不愿亮明身份,后再動了殺念,如此行徑,被錯殺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這是小事,即使鬧起來,我們也不怕。”掌門人釋天語氣沉斂說道:“現在重要之事是軍師的吩咐,你可有準備?”
“放心,當天我會一直跟著他,確保萬無一失。”孔鉉篤定說道。
釋天點頭應了,似不安心,又提醒一句:“切不可出錯!”
孔鉉拱手一拜,神情鄭重,他知道此事的嚴重性,若有差錯便性命堪憂。
釋天見孔鉉應下,再看他頭發還濕著有些散亂,手臂上的血也浸染了衣袖,便叫他退下回去休整了。
夜風清涼,殘星疏落,一點青燈,人在咫尺卻似天涯。
明薩站在窗前,撫著窗檐,回想孔鉉今天護在自己身前的樣子,那堅定的眼神,寬闊的肩背,還有那道為自己奮不顧身而落下的傷口…
哥哥,你這兩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當年,沁水河畔的日月軍究竟遭遇了什么?
你能否告訴我…
無獨有偶,被明薩惦念著的孔鉉夜里也正輾轉難眠。今天殺掉那二十二個看似軍士的人,對他的震動并不大,反倒是那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弟子,此刻讓他多了些思慮。
自從自己有記憶以來,一直在軍師下屬的軍團中生活,與一群冷峻高手一起,卻從未有過今天的親切感。這種莫名的好感,還有與他同仇敵愾的相惜之情,讓孔鉉決定明天天亮就將那小弟子找來,將他安在自己身邊,做親傳弟子。
可等第二天,孔鉉將宣澤找來,問起昨日讓他送回派中的小弟子姓甚名誰,跟隨哪位管事之時,宣澤的回答卻是一概不知。
彼時孔鉉正在給他派長老書信,聽到宣澤如此應答,孔鉉不禁抬頭瞟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滿懷疑。
“你向來多話,怎會連他姓甚名誰都不曾問過?”孔鉉手中筆墨不停,語氣冷冷道。
“我與女人多話,對男人不感興趣。”宣澤立在臺階之下,毫不掩飾地說。
孔鉉睨了他一眼:“傳我的令,在派中將他找來。”
“是!”
“出去吧…”
孔鉉一面令著,看到宣澤走出的身影有所思慮。若不是昨日掌門人釋天給自己的信件確實十分緊要,此刻他倒是要懷疑一番了。
如果昨天在河畔,宣澤只是用一封并不緊要的信件將自己支走,那么他與那小弟子之間便有所串通。
不過想來也罷,按照昨日信件的命令,不日之后,宣澤這個人將永遠消失在這里,此刻還懷疑他做什么。
軍師指定的人選,無論他能力如何,性情怎樣,他的身份本就是容不得自己懷疑的。
仍述走出孔鉉的駐殿,心中更加疑慮小魔頭和孔鉉的關系。他昨日就想到,孔鉉可能會問起那小弟子的身份,所以早就想好了應答。
總之自己就一口咬定沒問過,便無從查證。今天孔鉉一大早就將自己召來,還專門問起此事,他臉上的神情更沒有一絲惱怒,反而多了一些柔和。
他和小魔頭會是什么關系?小魔頭千方百計想要確認他是誰,而他也對小魔頭頗有好感。仍述走在路上,左想右想,也沒敢將孔鉉和已經在戰役中逝去了的明奕聯系在一起。
誰又能想到,死去的人卻能復生?
凝思疑慮,山門之中晨風輕微,鳥雀悅鳴,忽而聽得一陣急促叫嚷聲從山下傳來,那人正扯著嗓子喊:“不好啦…不好啦!山門出事啦!”
出現在仍述面前的山下弟子,頭上掛著彩,身上也淌著血跡,眼中爆出紅絲,神情焦急難堪。這個情勢,仍述總不能攔下他問出了什么事,轉而見他已經跑上去,直沖掌門人的駐殿。
一路上山中弟子皆被這聲勢震動,也都紛紛出來,一見情形不妙都向山下趕去,仍述緊隨其后。
山門口已是一片刀光劍影,血跡翻飛。
青城軍士身穿鎧甲,手持刀槍,幾千人圍堵在山門前,已將大部分長青派山下弟子縛住,他們腳下還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長青派弟子的尸身。
這些軍士似乎已經殺紅了眼,手中刀槍明晃晃地直指山中沖下來的弟子,誰敢上前一步便是受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