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陸敬安搞上了?”華濃剛一進屋子就看見楊嫻坐在沙發上,端著杯茶望著她。
華濃裝不懂,眨巴著眼睛望著楊嫻。
“搞上了就搞上了,你也別跟我裝。”
“你們倆聊什么了?”華濃答非所問。
“關于你爸,你是怎么想的?”
華濃想了想,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鬢角,說沒感情是假的,畢竟華晉對她很好,給了她極度的寵愛,給了她衣食無憂的生活,從小到大沒有讓她在外人面前受過半分委屈。
可現在,讓她做選擇確實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
華濃低垂眸,長長的睫毛露在臉面上灑下淡淡的陰影。
一言不發的樣子像極了在做重大抉擇。
良久,正當楊嫻覺得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時,她淡漠的嗓音在屋子里的角落里回蕩著:“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我也這么想。”
“我這幾個月每天都要面對他在外面留下來的問題,今天這個私生子,明天那個小三兒,接二連三地登門入室,只有把這個事情解決了。我才能過一點清凈生活。”
“遺產不遺產的,都是后話,拿了錢過不舒心有什么用?”
楊嫻也算是想明白了。
“我已經喊人過來了,人既然已經沒了,火化,下葬,一條龍今晚解決,堅決不給外面那些私生子有機可乘的機會。”
“你說什么?去哪兒?”
“華晉葬禮。”
褚蜜穿著睡衣站在自己別墅樓梯上;“爸,你沒睡醒吧?什么葬禮?”
“華濃他爸不是還沒死嗎?”
樓下的人一邊系著領帶一邊看著站在臺階上的人:“昨晚凌晨4點,你先看一下手機。”
褚蜜轉身上樓,拿起手機翻了一下華濃的朋友圈,看見她發了一條訃告。
證實了華晉昨天晚上死亡的消息。
“我日!不是吧,前天問她,還說活著,這才多久啊?”
“陸老板,我對你的未來表示很擔憂。”許晴一早拿著平板進辦公室,看見上面的新聞時,大概猜到了華家為什么會在一晚上發出訃告,然后開具死亡證明,火化等一系列的事情。
陸敬安猜到了,華濃不是個喜歡受制于人的人,華晉給她整出來的這些事兒,越是往后拖越影響她的心態:“擔心華濃以后這么對我?”
“可不嘛!你看華大小姐多干脆利落啊!”
“開死亡證明,火化,一條龍服務,多干脆利落?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陸敬安翻了眼今天的行程表,語氣隨意:“那她以后對我應該會比較仁慈。”
“怎么說?”
“我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私生子。”
許晴嘖了聲:“話不要說太早哦?陸老板,哪個男人不偷腥的?”
陸敬安抬眸睨了眼許晴,淡笑了聲:“用你遇見的那些個體來跟我做比較,于我而言是一種侮辱,許總,渣男收割機是你的稱號,不是我老婆的。”
陸敬安說完,丟了份文件給她:“沈家的案子。”
“又給我?”許晴不樂意了:“正是因為你這么壓榨我,所以我才沒時間去鑒別渣男是否是渣男的。”
“留國內不想干事兒,出國你又不樂意,怎么?我把你請回來當吉祥物的?純招財?”
許晴:
殯儀館,華家的保鏢將這整個場子團團圍住,華晉的前秘書站在門口辨別來人是否是華晉的朋友。
無關人員,一律不許進。
殯儀館內,賀靖穿著一身黑色禮服,湊到楊嫻跟前:“楊嫻,還是你厲害啊!”
“不聲不響把這些大事都給辦了,要不說當初華晉那么多女人,只有你能上位呢?”
華晉四處留情,外面的女人不計其數但,但楊嫻是他在外面這么多女人當中唯一一個上位的,而且在她上位之后,華晉再也沒有把任何女人帶回家里過。
她穩穩當當坐著華夫人的這把交椅。一直到華晉死。
“還得是姐姐教得好,”楊嫻輕飄飄懟回去,當初她跟華晉結婚的時候,身為前妻的賀靖登門入室冷嘲熱諷警告她不要做太久的白日夢。
“你看,這夢我做的夠不夠久?”
“你”賀靖想發作。
華濃走過來,淡笑著遞了三根香給她:“大伯母別氣了,人死不能復生啊,先把香上了,回頭埋哪兒我告訴你,再去挖我爸墳也不遲,這么多媒體看著,你總不好讓人家把昨晚碼頭的事兒扒拉出來吧?”
賀靖一口氣梗著不上不下的。
她就知道昨晚的事兒沒那么簡單,上頭的人無緣無故去碼頭查他們,一直磋磨到天亮,道了一句等通知就走了,擺明了就是有人在搞她們。
“是不是你干的?”
賀靖伸手想抓住華濃,卻被華濃不動聲色躲開:“大伯母,我要有這個本事還能讓華安跟我這么折騰?”
“您可太瞧得起我了。”
“華濃,”褚蜜的腔調打斷了華濃跟賀靖之前的針鋒相對。
“賀總也在呢?”褚蜜用手肘懟了懟自己親爹,他倒也是識相,跟賀靖攀談起來。
華家的這個葬禮,熱鬧非凡,堪比宮斗劇。
華濃送走最后一撥客人時,捶了捶腿,將潤白的腳丫子從高跟鞋上抽出來轉了轉。
“沒帶雙平底鞋?”
臺階下響起男人的詢問聲,讓華濃嚇了一跳。
“你怎么來了?”
“導演過來了,我就跟著一起了,”劇組的人看到了華濃發的訃告,聯系衛施說想來祭拜,這才有了他會出現在這里的一幕。
“哦!”華濃淡淡回應:“忘記了。”
“穿多大的?”
“37,”華濃也沒多想,直接回應,總不能還能給她變出一雙鞋來吧?
本該上臺階的蕭北凜轉身去了身后的保姆車里,在下來手中提了雙不知是什么牌子的平底鞋。
華濃眉頭一挑,牛啊!
“蕭影帝這是,有備而來?”
男人彎腰弓背將手中的手工平底鞋放在她腳邊:“時刻為撩妹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