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陸先生開價6000萬,還有人加價嗎?”
樓下,主持人聲響響起,四周一片靜謐,這種場合,娛樂圈明星聚集,再厲害的明星都是要靠資本吃飯,誰敢公然跟資本家叫板?
無疑,最后這只玉鐲,落在了陸敬安手中,出現在了華濃的手腕間。
“吵架了?”
夏木坐在車里,正在看給華濃拋出橄欖枝的電影劇本,見二人肩并肩一起從電梯出來,但各上各車,就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犯不著。”
“怎么了?陸董招惹你了?”
夏木正疑惑著,就看見衛施從電梯里出來,神色憤恨,似是剛在里頭被人收拾了一頓。
估計是碰上華濃了。
吃了癟。
“去褚蜜那兒。”
“這個點?”夏木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
往常這個時候,她都該回浦云山了。
“不合適?”
“合適合適。”
十點半,褚蜜剛從工作室回家,正出電梯,就看見穿著禮服,披著黑色大衣的華濃站在自己家門口按密碼。
“稀客呀!自從你跟陸敬安步入愛河,我這兒都見不到你人了。”
“跟陸敬安吵架了?”
華濃將手機關機丟在沙發上,甩下兩個字:“晦氣。”
褚蜜嘖了聲:“感情好的時候,陸老板長陸老板短,吵架了就晦氣了?我可都看新聞了,六千萬的鐲子晦氣嗎?”
“你今天又出盡了風頭啊,你娛樂圈里的那些對家,只怕是眼都要紅透了。”
“紅透了還沒辦法,誰讓他們沒有首富老公呢!”
衛生間里,華濃摁出卸妝油卸妝洗臉,聽著褚蜜站在門邊嘚瑟:“餓了,點外賣。”
“給陳示打電話,讓他把我車上的紅酒送兩瓶上來。”
“你在我這兒借酒消愁,陸老板知道了不敢搞你,但絕對會搞我,我這邊建議你回去。”
華濃扯出洗臉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冷聲開腔:“我建議你不要建議.........砰。”
褚蜜嚇地一抖,伸手摸了摸鼻子。
另一方,浦云山。
陸敬安跟華濃同時上車,徐維見自家先生臉色不對,約莫猜出來發生了什么事情,悶頭開車,不敢吱聲兒。
主打一個將自己當成空氣人的狀態。
歸浦云山,昆蘭頂著壓力走近伺候,被人一個冷眼掃來。
“給太太打電話,問她到哪兒了。”
昆蘭縮了縮脖子,拿著手機準備出去給華濃打電話,剛走到門口,站在書桌前的男人硬邦邦的腔調在身后響起:“在這里打。”
“開免提。”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式的女聲傳來時,昆蘭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地豎起來,占地面積七八十平的書房里,她莫名覺得空氣逼仄得難以喘息。
“我給陳示打。”
昆蘭電話撥過去,陳示也不敢隱瞞:“太太在褚總家。”
“先生在等太太回家。”
褚蜜家的電梯廳里,陳示正拿著兩瓶紅酒,敲開了門,華濃穿著睡衣出來開門,看見他拿著手機,接過紅酒問了嘴:“誰的電話?”
“昆蘭,說先生在等太太回家。”
“哦,告訴他,我今晚不回去。”
陳示:.“大.........”
砰————房門被關上,陳示拿著手機一時間掛也不是,不掛也不是。
直至那側,男人冷怒聲傳來:“滾出去。”
褚蜜脫了身上的高領毛衣,穿著一件短袖窩在沙發上,屋子里暖氣大開,渾不覺冷,看著華濃熟練地開酒,將紅酒倒進杯子里,琢磨了會兒才道:“真不回去?”
“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你不回去,昆蘭她們怕是要吃苦頭。”
華濃側眸睨了她一眼:“幸好我這人缺德又無情,不然就該被你這句話綁架了。”
“讓他們吃苦頭的人不是我,你跟我說沒用。”
褚蜜彎腰拿起茶幾上的紅酒,歪歪斜斜地靠在沙發上,望著華濃頭頭是道地分析著:“陸敬安這人,少年缺愛,青年創業吃盡苦頭,而立之年站穩腳跟出人頭地,這一路走來,必然精彩,名利場上從不缺故事,只是有些故事能讓人知曉,有些故事不能讓人知曉罷了,看許晴和沈商等人對他那些陳年往事避而不談就知曉,他手上,絕對不干凈,他用八年,走到了多少人這一輩子努力的盡頭,過程必然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大多數資本家,創業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站上權力頂端之后又拼命掩蓋真相,或許,有些故事真的不能拿到明面兒上來說,你也別太追根究底,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爸似的坦蕩。”
“不坦蕩的只有陸敬安一人,別人沒找上門就算了,找上門來了我若還能當不知道,豈不是太無用了?”
華濃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還有.........我不是我媽。”
“等著瞧吧!”
“你就不怕傷感情?”
“即便是傷感情,那也是陸敬安挑起的事端,錯不在我身上,我清白坦蕩為了陸敬安還搭上了一條人命,如果他事事隱瞞,那我流血流淚還搭上一個孩子,圖什么?”
褚蜜想勸,但又覺得,有些事情,別人無法勸。
陸敬安想掩藏過往她能理解,畢竟站在現如今的位置,有些傷疤揭開,必然傷筋動骨。
而華濃想追根究底,亦是能理解,一個女人,陷入愛河還搭上一個孩子,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華濃這種唯我獨尊的傲嬌性子。
“你就不怕,事情的真相你無法接受?”
華濃將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菲薄的唇瓣輕輕勾起:“我痛,自然也會拉上人跟我一起痛。”
華濃剛想倒第二杯酒,電話響了。
薄廉電話進來,語氣平緩,含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別的沒查到,但是四年前,陸老板在洛杉磯的多處房產中有一處發生了變更關系,受贈人你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