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對人家是不是還有感情啊?我怎么覺得每次提起江晚舟的時候,他的神色都很復雜,透著一股子糾結和難以抉擇,都離婚這么久了,這個女人忘恩負義又拋夫棄子的,還有什么好糾結,好掙扎的?”
回程路上,徐姜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徐蘊聊著。
擺明了對陸褚的態度不能理解,
江晚舟那樣的女人,連自己親兒子都能算計,整個就是黑心肝兒,人家壓根兒就沒想過大哥是她親兒子。
徐蘊聽著徐姜的吐槽,面色平靜:“都離婚這么多年了,哪還有什么感情在?他糾結和難以抉擇。不過就是因為那個女的是你大哥的親生母親而已,拋去這個身份,還有什么值得他糾結和掙扎的?”
“那爸到底是什么意思嗎?”
“長輩的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誰能徹底摸清楚自己的內心?別瞎想。”
徐姜撓了撓額頭,一臉無奈:“瞎想到不至于,我為了大哥鳴不平,你是不知道,前段時間大哥跟華濃在洛杉磯的事兒可都是江晚舟一手設計的,害得華濃跟我大哥要離婚不說,還讓我大哥差點成了殘廢,而且這次大哥住院,江晚舟還安排人混進ICU給大哥下毒,想讓他死,若非我們發現及時,我們家現在都搭靈堂了。”
徐蘊臉色一變,望著徐姜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她一直以為江晚舟干的不過就是覬覦陸敬安的江山。
沒想到.
“你說的都是真的?”陸褚嗓音憑空響起。
陰惻惻的泛著狠,嚇得徐姜一激靈,連連點頭:“是真的。”
徐蘊見人臉色不對,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她認識陸褚這么多年,從未在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臉上看見絲毫兇狠的表情,而今..........
“我相信敬安心里都有數,你別太憂心。”
陸褚沒正面回答問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年夏末,陸敬安跟親生母親的廝殺正在拉開序幕。
病房里,華濃去而復返,再進來,手中多了一碗麻辣燙。
陳示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有些于心不忍:“在這兒吃啊?”
“不然呢?走廊吃?”華濃坐在沙發上一邊拆開袋子一邊反問陳示。
“不太好吧!陸董還在昏迷中,我們這”
華濃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他都昏迷了,知道個屁啊!”
“吃不吃?不吃滾出去,”忙一天,連口熱乎飯都沒心情吃,這會兒好不容易能吃點人間美味還要被人念叨,華濃的好脾氣全都消失不見了。
而躺在床上的陸敬安,知道華濃擺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他跟前弄出動靜。
一碗麻辣燙吃得痛快,華濃火氣消了大半。
臨了陳示出去丟垃圾,躺在病床上的人緩緩掀開眼簾,望著翹著二郎腿用礦泉水漱口的人。
“氣消了?”
“一半一半吧!”
“你爸今天來,是你安排的?”
男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被子里的針頭丟出去,掀開被子看了眼,濕潤一片,墊了墊被角,準備將就將就:“算是。”
“有什么安排?”
“他會去找江晚舟,煽風點火讓事情的進展加速。”
“你的最終目的是什么?讓梁易跳進哪個坑?”
外人都說陸敬安心思深沉,華濃以前還不覺得,可現如今,只覺得心思深沉四個字用來形容他,簡直就是侮辱、
他像草原上專門馴養獵犬的獵人,一步步地設好圈套,讓人往圈里鉆,直到人鉆進去,再收網,將人一網打盡。
如果身后沒有江晚舟的設計和布局,區區一個梁易,能被他玩兒死。
“金三角地區有一個非法放貸組織,”陸敬安語氣平緩,給人一種他現在干的是合法且有利于社會的那種事情的感覺。
這個組織,華濃前幾個月有幸見過。
手段殘忍且追債本事一流,跟著巫琳在外面飄著的那幾個月,什么都見識過了,這群人,不怕死,不擔心后果,所有事情一定會做到極致。
一群法外狂徒,亡命天涯,拿到錢也是及時享樂去了,沒有任何后顧之憂,招惹上這樣的人,就如同在田地里碰到了吸血螞蟥,甩都甩不掉。
“江晚舟未必不會想辦法救他。”
“如何救?一個自詡兩袖清風的干凈家族從哪里拿出幾十個億去救人?且不說拿不拿得出來,即便是真拿出來了,等著他們的也是滅頂之災。”
在這個世界中,有那么一部分人,花大錢是犯罪。
華濃懂了,看見門口人頭攢動,知道陳示已經丟完垃圾回來了,拍了拍膝蓋:“行吧!不打擾陸董休息,我先走了。”
“你不陪我?”
“我陪你什么?陪你昏迷不醒?梁家人一直覺得我們倆要離婚了,我今兒要是不回去,陪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躺在病房沙發上過夜,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夫妻情深呢!”
喜歡演?
那就演到底。
陸敬安被華濃三言兩語懟的無法言語,心里的燥郁之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腦子瘋狂轉動著。
華濃剛起身準備走,陸敬安的手落在了病床床頭柜的杯子上,速度快得讓人恍惚。
她剛拉開門,啪的一聲脆響響起。
驚動了門口的陳示:“怎么了?”
華濃后背一僵,這狗男人..........
“沒什么,剛喝水的杯子沒放穩。”
“我進去收拾。”
“不用了,我自己來,”她要進去收拾陸敬安這個狗東西。
自己收拾?
華濃什么時候親自干過這事兒?
她這聲自己收拾一出來,陳示有些狐疑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
剛想問什么,病房門被關上了,私人vip病房,隔音自然比外面的好,且是套房,站在門口也窺不見里面半分。
華濃走進去,抄起沙發上的靠枕,二話不說就朝著陸敬安去了:“我捂死你,你就是指著老娘不會讓人害你所以才這么為所欲為的是不是?”
陸敬安一手摟著華濃的腰防止她掉下床,一手落在她腦后,護著她的后腦勺,一個巧勁,稍一翻身,就將人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