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萬福金安

第三百六十七章 害怕

第三百六十七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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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哥兒出生第五天,雷明霽又要啟程去西北了。楚瑛舍不得,但大局為重只讓他注意安全,挽留的話說不出來。

雷明霽看出她的不舍,握著楚瑛的手輕聲說道:“等天下太平了,到時候我哪都不去就留在你身邊。”

“好。”話是這么說,心里卻知道不可能。西北是因為有郭貴銀的歸順,所以沒費多大力就拿下了。可蜀地易守難攻,而且蜀地總兵幾年前就擁兵自重不聽朝廷的了。想要拿下來它,肯定會有惡戰。另外韃靼跟瓦剌也是心腹之患,想要天下太平得一二十年的功夫。

雷明霽親了下楚瑛的額頭道:“我走了。“

楚瑛抱著孩子,依依不舍地說道:“明霽,我跟孩子在家等你回來。”

“嗯,年前我一定會回來的。”

等雷明霽走了,淮王擔心楚瑛會傷心就過來。卻不想她正拿著撥浪鼓跟壯哥兒玩,看起來一點愁緒都沒有。

知道她所想,楚瑛無奈說道:“以后這種情況經常會上演,我要每次都暗自垂淚哪還哭的過來?父王,你還是趕緊去處理公務吧!”

坐月子是不能勞神受累,所以這段時間除非是有淮王無法處理的事情,不然她都不管的。就一心帶兒子。原本以為帶孩子會特別辛苦,沒想到壯哥兒跟只小豬似的,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非常好帶。

淮王將孩子抱過來親了下:“我的小孫孫啊,真是越長越好看了。”

楚瑛靠在床頭,含著笑看他跟孩子說話。一直到他將孩子放下,楚瑛才問道:“父王,京城那邊可有異動?”

“沒有。今年韃靼雖沒再兵圍京城,但有之前的事京城現在還是人心惶惶。有門路的都想方設法離開京城來江南或者我們這兒。”

只是洪城這兒現在查得很嚴,京城或者邊城的路引一般不讓進城,進了城也是重點關注對象。而想落戶更是難上加難。

楚瑛心頭一動,說道:“父王,兵器制造部也有不少優秀的匠人。若是我們能將這些人接來,那我們的火器產量也能提高了。”

淮王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衡量一番后就放棄了:“若是這些人里有朝廷的奸細,到時候朝廷就能掌握咱們的火槍制造方法。阿瑛,父王不想冒險。”

楚瑛說道:“父王,這個不用擔心。火槍是由多個部件組成,我們可以將他們分成幾個組,每一組負責一個部件。另外彈藥的制造方法不讓他們知道。哪怕他們將人都湊齊,也仿造不出我們的火槍來。”

“你的意思,他們知道制造過程也無法仿造出來?”

“就是仿造出來了,威力也沒我們的大。父王,免生變故還是早些將這些人弄了來。否則走漏了消息以皇帝的性子就是將這些人都殺了,也絕技不會讓他們來洪城的。”

淮王點頭道:“我等會就安排下去。好了,你安心坐月子外頭的事就別操心了。”

楚瑛笑著應了。

過了幾日,程氏過來與楚瑛商議壯哥兒滿月宴的事。楚瑛同意辦滿月宴,但她認為邀請親朋好友來吃頓飯就好,淮王與楚錦卻想大辦。壯哥兒是淮王府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未來的繼承人,他們覺得怎么大辦都不為過。雙方都堅持己見,到現在還沒達成統一的意見。這也弄得滿月宴的事到現在還沒定下來。

程氏勸道:“郡主,壯哥兒的滿月宴辦得盛大熱鬧,外頭人就知道他是得王爺跟世子的喜愛與重視的。要冷冷清清,還以為王爺跟世子不喜歡呢!”

或許不會懷疑淮王,但一定會猜疑自己的夫君。畢竟外頭都在傳他不能生,膝下兩個孩子是從外頭弄來充臉面的。

若是家務事楚瑛會給程氏這個大嫂面子,但滿月宴不僅僅是家事更是公事。楚瑛搖頭說道:“大嫂,我意已決不會再改。父王跟大哥若是不認同,可讓他們來與我說。”

程氏沒想到父女三人都如此固執,一時之間有些頭疼。

楚瑛說道:“大嫂,你照著我說的安排就是。父王那邊,我會勸服的。”

有了這話,程氏如釋重負。

當日傍晚楚瑛請了淮王過來,將她不同意大辦的原因說了:“父王,我也想給壯哥兒辦一個熱鬧的滿月宴,但不行。若是我們大操大辦下面的人肯定會有樣學樣,之前許多官員就會借這些來斂財。父王,今時不同往昔,以我們現在的位置更該做好表率。”

淮王沉默了下道:“可這樣太委屈阿曜了?”

楚瑛笑了下說道:“有這么多人疼他,還有什么可委屈的。”

才一個月的娃娃知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更何況他們現在打拼的一切,以后也都是這孩子繼承。

見她堅持淮王也沒辦法,最后只擺了八桌,請的也都是關系極為親近的人。從另外一個方面說,能來參加這次滿月宴的都是有身份低微的。

皇帝知道楚瑛生了個兒子,并且還是姓楚開始害怕了。以前還總覺得楚瑛一個女人翻出來浪來,沒想到竟撬動了他的江山。

以前他心情不好還能去找太后說,可自李夫人服毒自盡以后,李太后一天到晚吃齋念佛。別說見她了,連宴會都不出來。

在養心殿靜坐了半天,皇帝還是去了慈寧宮。李太后不見他,皇帝就自己進了佛堂跪在蒲團上。

半個時辰后,李太后念完經走佛堂走了出來。看著跟著出來的皇帝,她神色平靜地問道:“你來做什么?”

皇帝難受道:“母后,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你別用兒臣的錯來懲罰自己。”

李太后轉動佛珠的手停頓了下,不過很快又慢慢地轉動起來:“這事不管你的事,是我的罪孽。”

她并不后悔自己去忠勤伯府一趟,她娘若不走整個李家都得死,可不后悔并不代表不痛苦。她每日吃齋念佛也不沾葷,就是在為自己與皇帝贖罪。

皇帝跪在地上,哭著說道:“母后,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母后,你打罵兒臣都行,只求你別再折磨自己了。”

李太后看他這樣,問道:“外頭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韃靼又打進來了?”

“沒有,外頭一切都安好,韃靼今年也很安份。”

李太后可不信,只是她也不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