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弦就這樣可開始了短暫而奇妙的宮廷生活,蘇謐的身邊宮女太監比較起同等級的妃嬪來說算是少的出奇了,可是也有七八人在,絕對不可能忽然出現生面孔而不起疑心的。
好在蘇謐平時喜好安靜,所以臥室里面一向是貼身服侍的覓青和小祿子負責打掃收拾,等閑的人物不能進入。
幾天下來,溫弦足不出戶,也沒有人發覺他。他占據了蘇謐的暖閣床榻,蘇謐平時侍寢的話就去乾清宮,不侍寢的話,就自去另一邊的側屋睡覺,凌晨的時候才會回來。
夜色還未退去,蘇謐回到自己的房間,剛踏進房門,就看見溫弦醒了過來,警惕地眼神投向自己。雖然暫時失去了武功,但是長年培養成的如同獵豹一般機敏的天性還是沒有絲毫的褪色。
“當妃子都是這樣的忙碌嗎?”幾天下來,溫弦忍不住奇怪地問道。他對于宮廷不了解,但是這幾天以來,夜晚不說,蘇謐就是在白天的時候也大都是不見人影,讓他很是奇怪。難道妃嬪不都是悠閑富貴,每天參加一些筵席慶典就行了的嗎?
“原本是很閑,不過溫公子住進來之后就不太閑了。”蘇謐回答道。她這幾天一直在忙著查明真相,聯絡葛先生,當然是忙得不亦樂乎。
溫弦的話語一滯,想到自己現在竟然住在她的閨閣里面,雖然是迫于無奈,但是想起來就覺得窩火難忍,他行走江湖,那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氣憤之中奇又有一種羞惱,讓他郁郁難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蘇謐轉過頭去,看到溫弦的臉憋得通紅,立刻知道他是誤會了,當下也懶得解釋,心頭一陣好笑。
幾天下來,她已經發覺,溫弦行事狠毒偏激,但是心性卻又隱約有幾分孩子氣,不知道他這二十多年的經歷如何,才會養成這樣的性情。
對于溫弦來說,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于詭異,讓他壓根兒摸不清楚深淺,而且他現在武功盡失,也就不會輕舉妄動。
兩個人之間維持這樣一種微妙的平衡。
直到一天晚上,蘇謐忽然進來,手中拿著一卷畫軸。
溫弦直覺性地感覺到蘇謐今天的神色大不相同,他打量著她,等待著她說明來意。
蘇謐將手中的那卷畫軸遞給他道:“這是我前些日子從一位宮中故交那里得來的畫卷。”
溫弦疑惑地接了過來。
那畫中是一個絕代佳人,風華如玉,宛如一枝盛開的牡丹,國色天香,只是……
溫弦的眉頭皺了皺,這是什么意思,畫中之人的相貌明明就是……他禁不住心頭火起,他最恨別人說他像女人的,如今竟然還被畫成了畫像。
“這是當年舊梁的皇妃沈綠衣的畫像。”蘇謐接下來的一句話就猛地將他原本勃發的怒氣和殺意打消了下去。
這幅畫竟然是……溫弦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溫公子,不,應該叫你梁公子吧。梁國的末代皇子。”蘇謐側頭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她等待著溫弦的反應,一擊即中要害是馴服兇猛獵物的不二法門,她自信此時的把柄是拿住了溫弦的命門的。
溫弦的表情卻很難以形容,怎么說呢?除了最初的那一瞬間的凝滯,之后卻完全不是蘇謐預料之中的傷感或者驚慌。這樣突兀地被人提起自己隱秘的身世,他卻依然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那樣的表情,如果真的形容起來,就是滿不在乎。就好像再說: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呢,不過就是這點子陳年舊事而已。
蘇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竟然就真的懶洋洋的開口道他竟然就真的懶洋洋地開口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呢,不過就是這點子陳年舊事而已。”
蘇謐的眉頭一挑,沒有等她說什么,溫弦又繼續驚奇地問道:“難道你最近早出晚歸的就是為了調查這個?早說啊,我告訴你好了,還何必費這樣多的力氣呢。”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畫卷收了起來。
蘇謐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樣子,但是她能夠猜得到一定很難看。
那一天她在車中第一眼看到溫弦的相貌,就聯想到了妙儀送給她的那副畫卷上的絕代佳人沈綠衣,不像是齊瀧那樣,僅僅是眼角眉梢有幾分相似,溫弦的相貌簡直就是如奇∨書∨網出一轍。如果他穿上女裝的話,蘇謐可以保證,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夠直接偽裝成畫中的佳人了。
這讓她禁不住動了疑心。天下人盡皆知,沈綠衣在梁國滅國之前,剛剛為順帝產下梁國最后一位皇子,之后就跳下城頭自盡了。
而那位皇子呢?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任何一個版本的謠言對此都沒有提起。也許所有的人都毫不懷疑,亂軍之中,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必定是隨著國家一起覆滅了。
難道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巧合?
她這幾天聯絡宮外的葛先生,調查溫弦武功數路,出道時間,截殺的仇家……諸多消息,一邊暗中調查當年梁國滅亡之后,宮中那位小皇子的下落。
如今終于有了確鑿的證據,可是眼前的這個家伙卻在輕飄飄、淡漠漠地否認她這些天來的奔波勞累,將她的勞動成果貶斥地一文不值。
“這么說你是承認了,”蘇謐吸了一口氣,竭力保持平靜地問道。原本以為溫弦必然是要不承認的,她早已經想好了諸般可能的說辭,務必讓他無處可逃,但是溫弦這樣一種毫不在乎的態度,使得她一切的證據和說辭都變成了廢紙。
“嗯,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溫弦笑道:“,“都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難為你還能夠查的到。說起來,連棟梁會和南陳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這個身世呢。”
“那么你兩次進宮行刺齊瀧是為了為故國報仇了?這也難怪,只是你的同伴是什么來歷呢?這一次的這個璇璣神醫如果我估計的沒有錯,他應該就是二十多年前失蹤身死的毒手神醫高淵聞吧。他是誰派來的?是倪源嗎?”蘇謐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
如果溫弦真的是舊梁的皇子,那么他行刺齊瀧的理由就充分了。只是他又是怎么借助倪源的勢力入宮的呢?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溫弦側頭看著她,反問道。
蘇謐沒有說話,臉色陰沉地盯著他看。
“你在想什么?”沉默了一陣子,被蘇謐的眼神看的有幾分發毛的溫弦忍不住問道。
“本宮在想,是不是應該給你的飯菜里面下點毒藥什么的,就此毀尸滅跡算了,也省得本宮在這里勞累了。”蘇謐恨恨地道。
“這個嘛,娘娘一定要選擇那種最狠的毒藥才行啊,否則,對我溫弦恐怕沒有效果。”溫弦嘴角輕揚,意味深長的笑道。
“就憑你現在?!哼,不勞你提醒。”蘇謐沒好氣地說道,就要轉身而去。今天的計劃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不得不重新設計了。
可是腳步還沒有來得及邁出,溫弦猛地起身,動作迅捷如同一只伺機待發的獵豹。蘇謐連驚奇的時間都沒有,就覺得手腕被一道鐵圈狠狠咂住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身體騰空而起,隨即背部貼上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所在。
她被溫弦摔倒了床上。
緊接著就感到一陣壓抑的沉重,是溫弦的身體壓了上來。
蘇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貼近到不足三寸的俊美容顏,“你……你的武功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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